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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坐。”
她还是没动。
他也不强求。
姑娘不愿主动献媚,赵怀钧也没那高高在上的架子,他颔首,继续问道:“你是演员?”
“嗯。”
“演过什么?”
“一些小角色……”奉颐说:“您大概没听说过。”
“奉小姐形象出色,是天生要吃这碗饭的。”
奉颐毫无察觉,仍然平静而礼貌地道了谢:“借您吉言。”
“客气。”赵怀钧眼眸紧紧凝着她,唇角扬起轻淡弧度:“刚毕业?”
“已经毕业一年。”
她话不多,有问必答,只是这样一来未免显得疏离。
大概为了缓她的紧张劲儿,他特意挑了个最亲切的话题:“那会不会怀念在校的日子?那附近有什么好玩,或者好吃的?”
奉颐私心并不觉得他是个极其危险的人,她有自己的小心思,于是难得乖顺地踩着台阶而下,想了想,如实说:“南边校门口往左有一条小吃街,学生们下了课都爱往那块儿聚,有一家炸酱面不错,多拌点黄瓜丝口感绝佳,还有一家驴打滚味道也不错,黄豆粉特别香,我同学们那时候……”
说到这里,他忽然出声打断了她:“不是在南京上的大学么?”
“南京也有……”
下一秒,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叮叮咚咚。
推拉门外的山水依然泠泠作响。
奉颐瞳孔微张,终于是反应过来了。
她错愕地望住茶椅旁投射下来的那道影子,那些被自己误以为的善意在此刻张牙舞爪地揭开他们真正的目的。
她顷刻间联想无数,脊背陡然一寒。
是啊,他哪里还需要这样费周章地探问她的信息。
在他踏进这个房间之前,她的信息便已经落在他的手上,名字、职业、学历、简历……他早已将她查得清清楚楚。
如此盘问一番,不过是检测她的诚信。
因为她瞒过他。
奉颐再次陷入黑夜的漩涡,眼前的男人却无辜地摊开手,安慰她:“别怕,我没恶意。”
她很难去形容清楚这一刻他看向她的眼神。
锐利、戏谑、冷冽、审视,甚至饶有兴致。如此复杂而直白的情绪,若不是当前情景不容许,她一定去细细观察、临摹、体会,然后铭记于心。
而就是这么不公平。
他将她的底摸了个透,奉颐对他却只仅仅清晰明了一件事:眼前的男人绝非外界瞧见的那般顽劣庸碌。
这个人,深不可测。
【作者有话说】
衣冠禽兽赵老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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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w?a?n?g?阯?发?b?u?页?????????€?n?2?〇?2????????ō?м
◎硬生生地勾着人◎
咚、咚、咚……
心脏在重重沉下去后,又高高抛起,仿佛一颗受到惊吓的石球,落地后开始加速跳跃,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奉颐不比眼前人老练的心理素质,表面镇定的脸上处处藏着裂缝。可心中思绪变换千百种,也没能影响她另一半思绪冷静分析对面的一言一行。
他提前知晓来的人是她,进屋后一通盘问套话,对她丝毫没有多余想法。
应是试探与忌讳更重。
她犹豫片刻,决定出卖常师新这个王八蛋,抬眼时多了些茫然:“常师新告诉我,这里有位制片人,有拍戏的机会……来之前,我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
不知是不是这个回答过于单薄,赵怀钧散漫神思,不深不浅地“嗯”了一声。
活脱一副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他换了个姿势,胳膊肘抵在桌面,突发奇想,笑问了句:“没想过常师新会将你献祭?”
这话多少有些狂浪。
浪得她险些怀疑刚刚的正经深沉其实是他的假面具。
但奉颐直觉那不是假的。
她并未正面回应他的问题,反而偏过头去故意避开他的视线,轻吐一口气,缓道:“很热,可以脱衣服吗?”
声调柔和礼貌,但底蕴更像是一种通知。
赵怀钧没有细究她前后的不自洽,颔首,示意她随意。
于是指尖一挑,那件大衣徐徐落地。
没有了遮挡,内衬的修身长裙便完全暴露在黑暗的唯一光源之下,深V领口处是招人眼的细腻白皙——年轻的、学过艺术的女孩儿气质有种朝气蓬勃的轻盈与出色,脊背挺直,肩膀单薄,腰身最细之处往里微凹,臀部饱满紧致,整个体态连成一条格外婀娜流畅的曲线。
奉颐是气质分外出挑的一类。
上学那会儿,她每周末都会背着大提琴“招摇”过市去张乘舟家中上课,张乘舟的家在大学附近,有一次在楼底候车时,坐在对面草坪上写生的美术生们瞧见她,个个笑嘻嘻地交头接耳,手上的画笔在纸上飞速划过。
她长开得比同龄人早,很多时候站在人群里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但在赵怀钧眼里就未必。
不过姑娘此刻是真热了,隐约可见被暖气烘得略微醺红的脸蛋,白里透红,特别好看。
他正欲追问,忽然——
啪嗒!
两人之间蓦地响起一道声音。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那东西在地上滑出一小段距离,咕噜几下,滚到了赵怀钧的脚下。
他垂下眼。
是一串白玉珠链。
珠链做工较之他惯常见过的那些文玩,实在不算精细,可胜在色彩搭配简约素雅。
衬她。
赵怀钧伸手,顺势将之捡起。
奉颐眼瞧着自己的珠串被他捏在手中,也瞧他果然顺着她故意释放的信号,起身,然后靠近她。
这是个很聪明的男人,一点就透,同他交流毫不费劲。
甚至有时,他的行为会超出她的预想。
他忽然轻拉住了她的手腕,慢慢悠悠地,亲自将那串珠子戴回了她的手上。
珠串沾染了男人指尖的余温,贴在她腕上的皮肤,陌生到有种遭人非法入侵的不真实感。
男人的力道些微强势,因为把控得当,奉颐反而琢磨出一丝浪荡与轻佻。
“其实……”
她盯着他修长的手指,声音小到仅两人方能听清:“是没想过里面的人是你。”
赵怀钧闻言抬眼。
她那副眉眼姿态,坦然得没半分扭捏,可他怎么看都觉得透着股欲拒还迎的劲儿,硬生生地勾着人。
不论如何,这个回答的确取悦了他。
他低低笑出了声,闲侃道:“你这样,倒像是我什么都做了。”
攥住她手腕的掌心倏然抽离。
温暖褪去,被他握过的那一块好似烙上热印。
赵怀钧弯下腰,去捡她掉在地上的衣服。
质地优良的外套,至少能证明女孩子的家境不算窘迫。许多中产家庭也的确如此,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