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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中探出一只三脚架,镜头不偏不倚地框住贴在一起的肩膀,夫夫俩一只浇花,一只松土,唯独雄虫在起身摘花的时候,一个踉跄,超绝不经意地跌进雌虫的怀里。
氛围肃静的书房中。
圣阁下左右看了看,想了想,伸手扒拉开雌君正伏案工作的右手,自己钻进去,坐上对方的大腿,低头,开始写写画画。
温馨舒适的卧室内。
顶着不远处的镜头,圣阁下自然地翻了个身,凑过来,在议员长的耳边嘀咕:“伊格里斯,我好困啊。”
伊格里斯沉吟片刻,谨慎开口:“那就……睡觉?”
大雪团子偏头,蹭蹭他的脸。
“可是这本书我还没有看完。”圣阁下眨巴眼睛,很有礼貌地问:“你可以念给我听吗?”
伊格里斯:“……好的。”
他念了一会儿,等雄虫“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这才凑过去,低头,亲了亲圣阁下的头发。
做完这一切后,议员长起身,关掉摄像头。
被子里,本该睡着的圣阁下瞬间睁开眼,期期艾艾地问:“伊格里斯,你觉得我刚刚演得怎么样?能骗过我自己吗?”
伊格里斯哭笑不得:“有必要这么拼吗?”
“有。”语气坚定。
这段时间以来,诺厄在各种情报资料和实际接触的过程中所了解到的,不仅是他过往的对手,还有原本的未失忆的他自己。
该怎么形容那位圣阁下呢?
认真,厌蠢,一丝不苟。
说是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上的加班狂魔也不为过。
别的不说,他拍这么多鸡毛蒜皮、黏黏糊糊的甜甜日常,绝对能把恢复记忆后的自己别扭死。
我算计我自己.jpg
“……”议员长镇定地挪开目光,保持沉默。
忍住,不能笑。
更不能让他的雄主知道,他之所以想笑,是因为对方这会儿看起来像极了和空气斗智斗勇的垂耳兔。
对雌君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
这边诺厄检查了一遍视频,确定内容没什么问题,圣阁下满意地点点头,又开始发号施令:“没问题,接下来我们继续拍……”
他的话没能说完。
伊格里斯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他们当前所处的环境——其实也没什么好观察的,卧室终归是卧室,接下来拍什么还用吗?
想到对方恢复记忆以后,作为帮凶的自己可能遭遇的下场,议员长心头一凛,迅速打断了雄虫的话头,转移话题:“总拍一些日常也没什么意思,正好今晚天气不错,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拍点好玩的?”
诺厄:“!”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什么好玩的?”
议员长一本正经,祸水东引:“我们在镜头的见证下,一起做一件坏事,这不比念书好玩?”
大雪团子被说服了。
也对。
同富贵不如共患难。同理,故作黏黏糊糊的亲亲贴贴式秀恩爱,似乎也不如一起偷偷摸摸地干坏事来得深刻?
十分钟后。
朦胧的夜光下,圣阁下看着不远处庄园上刻着的“卡西雷尔”,陷入了沉思。
根据议员长的内部消息,唐恩·卡西雷尔绝非传闻中的“雌管严”,联邦之所以盛传这位高等雄虫会织围巾、做小蛋糕的谣言,纯粹是因为他的雌君,安德烈上将,在和他结婚之前,签订了一份特殊的婚前协议。
协议的内容很简单。
出于工作需要,安德烈上将必须维护他对外作为铁血军雌的形象,但与此同时,作为个虫的他又有着难以割舍的兴趣爱好,包括但不限于织围巾毛衣、做各种造型可爱的小蛋糕……
协议点明,唐恩·卡西雷尔可以使用一切来自安德烈上将的资源,而与此相对应的,他需要承担本该属于安德烈上将的,“热衷织毛衣做小蛋糕”的人夫名号。
他和伊格里斯的计划,则是在一分钟后偷偷潜入卡西雷尔庄园,找到这对夫夫“颠倒黑白”的证据,让这对夫夫的虫设双双塌房。
听起来就很缺德。
圣阁下微微心虚:“伊格里斯,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伊格里斯看他:“怎么,害怕了?”
倒也没有。
只是他和唐恩·卡西雷尔同为高等雄虫,又同事一场,像这样大晚上偷偷摸摸来吃对方的瓜,似乎也挺不道德的。
他沉吟片刻,决定抢救一下。
“我听说你和安德烈上将关系不错?大家都是老熟虫了,我们这么做,不太好吧?”
“为什么?”伊格里斯不解:“他打不过我的。”
诺厄:“……?”
重点是这个吗?
夫夫俩面面相觑,这样对视了几秒钟后,意识到圣阁下内心的顾忌,议员长思索片刻,决定下一个猛料。
“来都来了,你难道不想拿到他们的把柄,以后威胁他们替你做事吗?”
诺厄谨慎地问:“怎么个威胁法?”
伊格里斯举例:“比如,你可以威胁他们,‘安德烈上将,你也不想你的雄主虫设崩塌吧?’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事,他肯定不介意为了让你保密,付出一定的代价。”
逻辑清晰,理直气壮。
“……?”
大雪团子沉默。
大雪团子悟了。
大雪团子崇拜地看着他的饲主。
这就是传闻中联邦第一恶毒夫夫的含金量吗?
他认可了。
十分钟后。
带着偷拍到的证据,和一声响彻云霄的怒骂,干完坏事的恶毒夫夫匆忙逃窜,迅速消失在案发现场。
镜头里。
顺利逃脱追捕,毫无愧疚之心的恶毒夫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第一次干这样离经叛道的坏事,年轻的圣阁下翘了翘嘴角,笑得险些直不起腰。好一会儿后,他才艰难地止住笑,扭头去找同为共犯的雌君说话。
“伊……”
话还没出口,便消散在空气中。
近在咫尺的身侧,黑发的议员长眼眸低垂,静静地注视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四目相对的瞬间,圣阁下心跳漏了一拍。
他不自觉垂下眼睫,却遮不住从耳尖一直蔓延到脖颈的绯红,月光不偏不倚地晃过他的侧脸,落在鼻尖微微沁出的细密汗珠上。
月亮无声地钻入云层。
光影交错的瞬间,不知是谁俯下了身。
……
诺厄做了一个梦。
热烈的,光怪陆离的,暧昧又混乱的梦。
从医院到圣地。
又从圣地,到奥威尔庄园。
场景一次次变换,最终固定在那个他熟悉的不过的主宅,整个世界却在此时陷入靡乱的白,有谁将他抱在怀里,与他亲吻,而他耳根泛红,和对方一同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