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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休憩时光。
诺厄心里却知道,这份来自雌君的下午茶之约,才是今天他作为圣地首席所需要面对的,真正意义上的硬仗。
政治讲究以多胜少,拉拢多数,对付少数。
作为高等特权种雄虫,诺厄同样深谙此道,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会力排众议,选择与伊格里斯·奥威尔缔结婚姻。
对于这场政治联姻,诺厄并不后悔,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满意。
工作繁忙之余,回到家里还要与雌君虚与委蛇、尔虞我诈固然令虫劳心伤神,但比起与对方结成政治同盟所带来的好处,和与其为敌的代价,这么一点小小的烦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
大脑逐渐休眠,陷入沉睡之前,诺厄有点苦恼地想: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的雌君,变得稍微听话一点就好了。
这样的念头只是一瞬。
下一秒,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和飞行器机体碰撞、金属咬合间发出的剧烈轰鸣,他的耳道仿佛塞满了翁鸣,眩晕感如海浪一般阵阵袭来。
天旋地转间,
二十八岁的诺厄·维洛里亚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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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傍晚。
医院灯火通明。
一楼环形大厅里,负责圣阁下安保工作的侍虫跪了一地。
伊格里斯没急着发落他们。
他穿过大厅,径直上了楼。走廊里,由十几位医师组成的医疗团队低声讨论着诊断结果。伊格里斯微微抬眸,目光淡淡地扫过领头的雌虫。
几缕额发散落,在眉骨处覆下一层阴影,让虫看不清议员长此刻的表情。
事实上,这会儿也没虫敢看。
来自3S级雌虫的气势太具压迫力,主治医疗医师冷汗频出,强撑着捡起自己的职业素养,战战兢兢地报告:“诺厄阁下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飞行器碰撞剧烈,导致有点轻微脑震荡,颅脑受到损伤,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记忆缺失。”
“从检测的各项结果来看,诺厄圣阁下的记忆,应该是倒退了十年,回到了圣阁下十八岁这一年。”
伊格里斯直接道:“能治吗?”
医生解释:“就现有医疗技术来说,我们不建议采取外力干涉强制修补记忆,大脑毕竟关联精神力,是阁下们最重要的身体器官之一,任何对大脑的行为都有可能对精神世界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当然,这是基于联邦现有技术给出的建议,如果您有需要的话,也可以调查一下联邦的储备技术,里面或许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麻烦了。
伊格里斯想。
记忆倒退十年,意味着在他的雄主的认知里,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再一次回到结婚以前淡漠疏离的状态。
但这仅仅只是一方面。
比起单纯地忘记他、忘记原有的社交圈,更为糟糕的是——圣地唯一的圣阁下,联邦举足轻重的上议院掌权者,失去了他过去执政近十年的经验、阅历,和因此而养成的智慧、心性和手段。
最好的情况,是诺厄能够在各方势力反应过来之前恢复记忆。
一旦恢复的时间拉长……
伊格里斯转过头,看向窗外。
残阳如血,云层流动翻卷,渗透出一片铁锈味的红。
他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
联邦,恐怕要变天了。
……
伊格里斯推开门。
病房里,年轻的雄虫靠在床头,冷淡静默,漂亮得不可方物。
几撮过肩的白发扎成了一小束,垂落在锁骨边沿,随着他抬眸看过来的动作,发尾支棱着微微翘起,连同那对长而密的睫毛一起轻轻颤动。
他问:“你是谁?”
伊格里斯眉间微挑,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床上的雄虫。
确认对方身上的确没有出现什么其他外伤,他语气温和地开口:“很高兴能看到您醒过来,雄主。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伊格里斯·奥威尔,是您的法定配偶,您的雌君。”
没有回应。
雄虫歪了歪头,疑惑地小幅度蹙起眉,像是在消化他的说辞,澄金的眼眸里亮起淡淡的苦恼,带着并不遮掩的警惕和抵触。
这不奇怪。
虽然不知道他的雄主记忆具体停留在了那一天,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任何一只未婚虫、尤其是雄虫,都不可能轻易接受自己一觉醒来,失去记忆的同时,还多了一个陌生虫成为自己配偶这件事。
伊格里斯没有试图走近。
他站在房间的边缘,维持着与雄虫之间的安全社交距离,体贴地给予了对方一小段独自思虑的时间。
年轻的圣阁下静默了一会儿,问:“你是……我的雌君?”
“是的。”
雄虫轻轻地眨了下眼睫,像是在尝试理解这件事。几秒钟后,他稍稍抬起眼眸,看向对面的雌虫,征询意见似地问他:“那,你可以过来抱抱我吗?”
他解释:“我有一点害怕。”
声音轻而缓。
像枝头倏忽落下的雪,带着点懒散黏糊的尾音。
……?
伊格里斯挑了下眉,意味不明地看着眼前的雄虫。
正如同雌虫们需要雄虫的信息素来抚平精神海的躁动,同样的,当阁下们身处陌生环境、抑或危险地带,因而沮丧不安的时候,他们最想待的地方,往往也不是什么固若金汤的堡垒,而是自家雌君的怀里。
这是一种生理本能。
但,他的雄主,那位向来冷冰冰、比谁都淡漠理智的圣阁下,什么时候有过这样被本能驭使的一面了?
伊格里斯有点意外,却并不打算满足对方的心愿。
结婚三年,要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做过,显然不可能,但那也仅限于常规的夫夫义务。标记有,身体结合有,精神交融有,但像是拥抱、亲吻这样寻常伴侣间的甜蜜温存,却是从未有过的。
谁?抱谁?
他倒是无所谓,毕竟雄虫看起来还蛮好抱的。
搁在怀里窝成一团,手感想来也不会差。
问题在于,他的雄主向来厌恶所谓伴侣之间的耳鬓厮磨,在对方看来,这样亲呢又黏糊的行为,只能证明自身的软弱。只有废物,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腻歪、且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他这边敢把雄虫往怀里带,回头等对方恢复记忆,那位冷淡出尘的圣阁下,多半又要冷着脸,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瞪他了。
咦,他为什么要用“又”?
忽视掉心头因雄虫的要求而诞生的些微痒意,伊格里斯耐心地解释:“我们是政治联姻。”他补充:“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并不像雄主您想象的那样……亲密无间。”
话题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
即使是最年幼无知的高等特权种,也应该明白“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