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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媚上的佞臣,荀彧郭嘉之流,他们站的地方才是陈昭心腹重臣的位置。
……不过,看在今日是陈昭登基的日子,他今天就暂且不将这件“轻蔑贤才”的事写进他私下编撰的史书了。
一连数日,陈昭都忙得脚不沾地,颁布改元诏书,改元昭明;封赏功臣、调整官职,确立六部……
按理说还要大赦天下,可陈昭心善,登基之前就把各地大牢里的囚犯送去了建业,给他们一个崭新的人生。如今那些囚犯还在船上吐的昏天黑地,也用不着再赦免一遍了。
陈昭唯一苦恼的事情就是她都称帝了,天下间居然没人再跳出来斥责她了。分明史书上连刘备这个皇叔称帝的时候,蜀地都还有官员反对来着。
要是没人跳出来反对,那她的仙山怎么办?
陈昭将这个苦恼转告给自己一众大臣。殿内沉默许久,郭嘉才缓缓开口:“陛下,有没有一种可能。”
“敢反对的人已经都在海上了呢?”
最忠诚汉室的那批人在海上生死不知,剩下的人也都怕死。
先别管什么大汉亡不亡、门阀在不在了,再犟下去,自己三族就要先没了。
陈昭只能遗憾叹了口气。
蔡琰看陈昭遗憾,迅速转移了话题:“今岁是陛下登基之后第一次科举,陛下可否要看看名册?”
名册上的名字堪称豪华。陈昭打下益州之后,天下便人人都知道陈昭要当皇帝了,于是以为最嘴硬的士人也不再犹豫,迅速将昭明书铺内的书一扫而尽。
再加上刚归入麾下的荆益二州人才。
就连一些年纪尚小,原本没打算现在就出仕的士人也有心想要凑“大昭第一次科举”的热闹,选择提前报名参与此次科举。
陆逊、庞统、司马懿……甄宓、黄月英,还有江东桥家二女……
“今年的状元还真不好猜。”陈昭面不红心不跳,“纵是朕亲自下场考试,只怕也难拿榜首。”
“最后也都是陛下之臣。”蔡琰点点甄宓名字,“臣在昭明书院教书的时候,倒是看上了这个女郎。”
“才貌双全,可先留在陛下身侧做个拟旨郎中。”蔡琰浅笑。
她与貂蝉如今在朝中担任要务,不能如先前一样随时陪伴陛下,是该为陛下再选几个能贴身辅佐的贤才了。
参照自家陛下喜好,蔡琰早早就在书院中挑到了合适人选,就等甄宓出仕了。
“知我者,文姬也。”陈昭一笑。
科举之事安排妥当后,陈昭命人给曹操送去一个食盒。彼时曹操正在府中教导子女诗文,自归降以来,陈昭一直未予任用,他便深居简出,以课子为乐。多年的宦海沉浮,早已让他学会了耐心等待。
听闻这是陈昭所赐,曹操挥退子女,独自在书房中揭开盒盖——依然空空如也。
曹操:“……”
陈昭都当皇帝了,怎么还这么喜欢使坏?哪天陈昭在朝堂上指着他笑“短腿的是曹操”,他都不觉得奇怪。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仔细观察食盒,终于从食盒底部找到了一封故意压在木板下的信。
【征西将军、国子监祭酒】
显然,这是一道二选一的题目。
作者有话要说:
百姓昭明,协和万邦——《尚书·尧典》
禅位诏书参考:
朕在位三十有二载,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炎精之数既终,行运在乎曹氏。是以前王(曹操)既树神武之绩,今王(曹丕)又光曜明德以应其期,是历数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魏王。——刘协禅位给曹丕的诏书
第220章
曹操并未立刻抉择,而是细细看完了这封信。国子监祭酒倒是没什么特殊之处,就是在国子监钻研文赋,因着日后各州都要设立昭明书院,连教导学子的差事都轮不到国子监了。到点上下职,十分悠闲,倒能做个富贵闲人,含饴弄孙。
至于征西将军,名义上是将军,没有一兵一卒,只给粮草兵器,许他带着旧部西出阳关。凭此去西域招兵买马,一切事务自行决断。在外立下的战功,既能为自己加官进爵,也可为子女换取荫封。 网?阯?F?a?b?u?y?e?í??????????n?2?0?Ⅱ????﹒?c????
“也不怕我一去不回……”话说到半截,曹操先笑了。
十年之后,天晓得大昭会在陈昭手底下发展成什么模样。这些年北方一年比一年寒冷,陈昭地方种高产的昭明稻,西域可没地方种粮食。掐着粮草命脉,陈昭岂会担心他一去不返?
何况他已年过不惑,膝下那些子嗣显然不是陈昭的对手。难道要他在中原败一遍,再让子嗣日后在西域再败一遍不成?
曹操霍然起身,长吐一口浊气,目光掠过国子监祭酒的闲职,径直按在“征西将军”的朱红印文上。
多年殚精竭虑的操劳与让他头疼不止的头风叠加,使得曹操早生华发,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可是。
曹操将信揣如袖中,快步走到窗边,眺望着一行大雁从院子上空掠过:“老夫虽已年过不惑,却还是心有不甘啊。”
他还想要建功立业。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昭明元年十月初,征西将军曹操率部众前往西域。
曹洪、夏侯惇、程昱等人随行。
昭明二年开春。
十数艘巨大的楼船静静停泊在江岸,船帆猎猎作响。刘备从为首的楼船上缓步而下,身后陈群紧随其后,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用看囚犯的眼神死死盯着刘备。
这大半年来,刘备早已习惯了这种如影随形的监视。偏偏陈群还很聪明,知道他在这两个义弟就不会跑,所以一心一意盯着他监视。此刻即将远离故土,刘备心中竟无多少离愁,反倒涌起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终于能摆脱陈群的监视了!天晓得他半夜起夜,一推门看到陈群派来监视他的人站在茅厕门外的时候有多无奈。
不能因为他祖宗刘邦曾经借口这事逃离鸿门宴,就也认定他会这么干吧?
“大哥!你说俺张翼德就真生得那般可怕吗?”另一艘楼船上,张飞人未至声先到,粗犷的嗓音里竟透着一丝委屈。
刘备无奈摇头,抬眼望去,只见张飞一马当先跳下最后几步台阶,其后关羽正从船舷踏下,臂弯里还挂着个死活不肯松手的刘协,这位曾经的汉室天子,如今的汉王,自抵达建业便如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紧抱关羽的胳膊,任谁劝说都不肯放开。
“许是汉王与云长投缘。”刘备只能如此安慰张飞,尽管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好歹他和刘协还有隔了十八代的血缘,他相貌生的也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