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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李青抱怨,都抄上去也凑不够八百字!
铁链哗啦一响,张飞咬牙道:“俺不过一时不察,被小人背叛,他若不叛主,我定不会输。”
“我要是你手下的兵,我也反。”李青头也不抬。
“放屁。”张飞一脚踹在笼柱上,“不知忠义的狗才,我大哥对他们何其优待,却行背主之事!”
李青嘀咕:“你大哥对你好,你对他忠诚。你大哥要是喝醉了就对你拳打脚踢,你一定也不跟着他干。”
“你这厮懂什么叫恩义?当年我兄弟三人桃园立誓,生死与共。这十几年来,我兄弟三人同生共死,这份情谊是你这等黄口小儿能妄加揣测的!”张飞猛地攥紧铁链,铁栏被震得嗡嗡作响,双目赤红,声如雷霆。
“你能兄弟情深,我们就活该被欺负?我们也有兄弟,也懂爱恨,你欺负我们,我们当然能背叛你。”
李青把白纸叠成小块与炭笔一起塞回怀里,勾出空空如也的饭碗,他耸耸肩,语气平淡:“我懂,在你们这些贵人眼里,我们这些字都认不全的人不算人。”
这个道理他已经知道二十多年了,他的阿娘被贵人打死之前还拉着他的手告诉他再恨也不能去得罪贵人。
好在那个(OVgr)贵人也死了,草菅人命,强抢田地,被主公叛罪,全家都砍了。
“我们昭明军中这么多将领,没听说过有谁敢苛待士卒。可看,我家主公本事比你大哥大多了。”
远处传来集合的号角,李青拍拍屁股转身把空空如也的饭碗拿走,头也不回走了。
连日的心神磨练已磨尽了张飞的锐气。吕布背着手在他笼前来回踱步,靴尖故意踢起尘土,看着昔日劲敌颓然垂首的模样,心头快意比打了胜仗还要舒坦。他哼着小调回到大帐,刚掀开帐帘,却见吕玲绮抱臂立在案前。
“玲绮?”吕布笑容一滞。
吕玲绮伸出一只手掌,面无表情:“策论。”
吕布喉结滚动,慢吞吞蹲下身,从桌案底下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吕玲绮眉梢一挑,她爹竟真写了?
“你这逆女什么眼神,为父当年好歹是丁原主簿,写篇文章还是信手拈来。”吕布强撑颜面嘟囔,只是怎么看都没底气。
吕玲绮接过细看,无语:“爹,你的本事就是把一千字重复抄了三遍啊?”
还不如她呢,她写不出来功课的时候起码还知道抄一抄同僚凑足字数。
吕布老脸一红,哼哼唧唧不说话。
“主公可是替爹报仇呢。”吕玲绮一点也不小声的嘀咕。
吕布意外没有反驳。
他虽然不咋爱动脑子,可也不是傻子。他前日刚在张飞那受气,次日陈昭就让那环眼贼在全军面前颜面尽失。
这其中关系,比他一进了昭明军就碰酒恶心可密切多了。
“我就说主公是天下最好的主公吧。”知父莫若子,吕玲绮一看吕布的表情就知道她爹在想什么,顿时得意洋洋叉腰安利自家主公。
“主公就是好的不得了,没人能不喜欢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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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闷声道:“……是比丁原董卓好些。”
吕布心里门儿清。自己虽自负武艺天下无双,但在昭明军中不过是个“后来者”,与诸将不甚融洽,更非不可或缺之人。
陈昭竟愿为他出头,着实令他意外。
“下次。“他别过脸,生硬道,“某定将大耳贼兄弟都擒来。”
其他话吕布实在说不出口。他不是不会说话,曾经对着董卓,吕布也能脱口而出“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父”,可是不一样。
董卓在天平的一端放上高官厚禄,吕布在另一端放上自己冠绝天下的武艺。可如今陈昭放上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吕布盯着空荡荡又沉甸甸的天平另一端,手足无措。
放上他冠绝天下的武艺,应当能压平吧?
“爹,你先把剩下两千字的策论补上再说。”吕玲绮愁眉苦脸,“好不容易这几年我不是倒数第一了,你又成了倒数第一,唉。”
第211章
陈昭翻阅着案上堆积的策论,指尖忽然停在其中一份上。她眉梢微挑,将策论递给身旁的郭嘉:“倒是稀奇,吕奉先这次竟真写了三千字。”
虽半数内容胡编乱造,好歹字数是凑齐了。
“他近日巡营也勤勉许多,昨日暴雨,若在以往吕布定会将此事推给裨将,昨日嘉出门,眼见他披甲执戟,在泥泞中巡了整趟北营。”郭嘉执笔轻笑。
郭嘉搁下毛笔,略做休息:“连嘉也没想到主公竟会为吕布出头。”
他这句话发自真心,吕布做过的那些事的确任谁看了都不敢相信他的忠诚。吕布的性子又孤傲,他谁都看不上,在军中和一众同僚也关系平平,平日还喜欢偷懒磨滑,丝毫没有愿意好好干活的模样。
陈昭将策论轻轻搁在案上,轻笑一声:“昭明军帐有几个是没有过前主的?”
“吕布确实格外混账些,可要么不用,让他回家养老。要么就用人不疑,既然我贪图他的勇猛用了他,就不能因他弑主的旧事和他孤傲的脾气轻视疏远他。”
“就连后厨中看门的那只被公台称作‘曹操轻蔑昭明军’的黄犬,都能分辨出谁对它好谁对它坏,何况活生生的人呢。”陈昭托着腮感慨。
郭嘉拱手赞叹:“主公心胸宽广,难怪连这只桀骜猛虎,也为主公所折服,嘉钦佩。”
“毕竟。”陈昭尾音拖长,酸味扑面而来,“就连奉孝当年,本也是要去投袁本初。不知今日奉孝再看,我与袁本初孰强?”
郭嘉:( ̄▽ ̄*)
袁绍坟头上的草都三尺高了。
“主公天人之姿,袁本初远不及主公。”
郭嘉打了个哈哈,迅速扯开了话题:“不知主公可有妙计破关云长?”
他当年哪知道袁绍是那么个绣花枕头,再让主公问下去,主公定会让他说“若能重来,要如何如何收拾包袱直奔青州”……
“公瑾已为我献上了一计。”陈昭笑吟吟道,“关云长义薄云天,又一向骄傲,对谁都不加防备。”
“我当欺之以义。”陈昭露出了桀桀笑的反派专属笑容。
*
张鲁府邸灯火通明,席间觥筹交错。张鲁之母卢瑛坐在上座,张鲁举杯相迎,目光却不由被对面三人牵住。
青衣谋士端坐席间,玉冠束发,腰间悬一柄青锋剑,剑穗随动作轻晃。他眉眼温润含笑,指节修长,执杯时袖口微垂,温和道:“瑜奉主公之命,特来与将军共商大计。日后同殿为臣,将军不必多礼。”
他下侧案后,一短髯剑眉的青年盘腿坐于右侧,身形魁梧,未着甲胄,可指腹粗粝,显是常年握刀所致。虽沉默少言,目光却锐利如鹰,不时扫视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