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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细说。

随着张辽支支吾吾的叙述——

“以少打多好像也没那么难打……”

“我就轻轻一试……”

“领着八百人太顺手了……”

貂蝉的表情逐渐微妙起来。

难怪主公把吕布扔在一边,反倒对着愣头小子如此热切。她还以为是主公有意磨一磨吕布性子,今日一看,张辽统帅技能简直点满啊。

张郃更是大惊失色,他偷偷扯住荀攸衣袖,小声询问:“咱们帐中可还有新来的谋士?”

这小子这么能打,岂不是用不了多久就能独领一军,配备谋士?张郃十分有危机感。

荀攸悄悄摇头,神色平静:“谋士没有,归顺的将领倒是远超一掌之数。”

张郃如遭雷劈。

“麻烦了。”貂蝉颦眉,“公孙瓒若龟缩城中不出,怒气积蓄,只怕最终宁死也要与咱们玉石俱焚。”

张辽脸色煞白:“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他先找几位擅长演戏的同僚讨教几日了。

“明日你再去衅一回试试。”貂蝉心中盘算,所不成,她倒是还有后手,只是不免要再打扰主公……

次日,张辽又到易京城下挑衅,依然是照着祢衡的挑衅书背。

第一句,公孙瓒攥紧了拳头。

第二句,公孙瓒双目喷火。

第三句,公孙瓒哇呀呀下令出城追击。

“竖子安敢辱我!”公孙瓒怒发冲冠,一马当先。

张辽乐了,把宝贝往怀中一揣,当即上前迎战。

晌午,张辽才乐呵呵返回军营,拍着胸脯向貂蝉立军令状。

三千字的帛书他才用了四句!

第三日,叫阵之人换成了张郃,怀中塞着张辽一大早鬼鬼祟祟塞给他的锦囊妙计……

一连二十日,日日有人叫阵。公孙瓒被磨得消瘦一圈,双目呆滞,甚至能完整听完一遍三千字的骂言。

心气全无。能撑到今日全靠一口想要杀了骂他那个幕后主使的怒火支撑。

就在这日,貂蝉孤身来到易京城外。

作者有话要说:

八百人……

张辽(竖起耳朵):八百人打十万人嘛,我很有经验的!保管把公孙瓒打成公孙十万!

根本没有十万大军的公孙瓒:……那很坏了!!

孙权:……那真的很坏了!!!

第198章

幽暗的军帐内,烛火摇曳,将公孙瓒枯槁的面容映得阴晴不定。他高踞虎皮大椅,甲胄未卸,冷硬神色掩不住眼下的青黑。案几上散落着几卷翻烂的战报,一只酒樽倾倒,酒水蜿蜒流下,浸湿了战报。

“汝来有何意?”公孙瓒语气森然,眼中毫无对美人的怜惜,只有警惕。

貂蝉抬眸,笑语盈盈:“貂蝉来此,乃是奉我主之命,与公孙将军和谈。”

公孙瓒手按剑柄青筋暴起,忽然起身,拔剑刺向貂蝉。

寒光乍现!

锋刃瞬息抵住貂蝉咽喉,堪堪停在貂蝉脖前三寸。

“你不怕死?”公孙瓒望着神色如常的貂蝉,诧异挑眉,“胆子倒是不小。”

剑锋映着貂蝉从容的笑靥:“杀我对将军何益?”

“泄愤足矣!”公孙瓒苍白的面容在烛火映照下更显阴鸷,喉间挤出一声冷笑。

貂蝉未退,反而上前一步,将自己喉咙直直抵在剑尖上:“若杀弱女子可泄愤,将军请便。”

公孙瓒后退一步,握惯数十斤长枪的手竟微微发抖,很快他额上便沁出了一层薄汗。

“吾不与你计较。”公孙瓒烦躁将长剑抛掷在地。

若是能舞刀弄枪的武人便罢了,他杀也就杀了。可貂蝉明显未曾习武,他堂堂白马将军欺负一弱女子,传出去天下人能把他祖坟耻笑塌。

貂蝉只是轻轻一笑。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这些以勇猛闻名天下的将军,总是会轻视她这个柔弱女子,直到穷途末路的那一日,也不会知道他为何会输的一塌涂地。

“你是来替陈昭劝降?”公孙瓒沉着脸大马金刀坐回大椅,“滚回去告诉陈昭,此地只有战死的白马将军,没有投降的偷生鼠辈!”

在草原上,在大漠上,他被匈奴人和鲜卑人逼至绝路不知多少次。最危险的时候,匈奴人的刀已经砍在了他的胸膛上,若非身边袍泽推了他一把,他公孙瓒的命早就丢在草原上了。

他公孙瓒一生威名,岂能毁于今日?

公孙瓒一番斥责并没有出乎貂蝉意料,公孙瓒是以战功发家的诸侯。在天下大乱之前,公孙瓒便已凭借征战草原的军功封侯了。

可貂蝉清楚,公孙瓒也决计没有他表现出的这般无所畏惧。

公孙瓒死守易京,恰如当年董卓龟缩郿坞。二人皆以军功起家,从行伍中搏杀而出,曾是天下闻名的骁将。

——可猛将之心,是会变的。

当公孙瓒决意筑起易京高墙、死守不出的那一刻,他便已经输了。世上何曾有过畏敌如虎、作茧自缚的名将。

“将军便舍得死于此处?”貂蝉反问。

公孙瓒高扬下巴,语气桀骜:“大丈夫死则死耳!”

“将军是想效仿楚霸王。”

见公孙瓒面露得色,貂蝉话锋陡转:“可惜项羽曾杀得高祖溃不成军,将军却从未胜过我主分毫。原来不是楚霸王,不过是是燕王臧荼。”

臧荼?那是个什么玩意?

公孙瓒一时语塞,根本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当年在卢植门下,他就整日逃学;回到幽州后,除了兵书更是再未碰过其他典籍。

就是学过这么多年过去他也都还给老师了。

“臧荼,高祖封作燕王,后起兵反汉,高祖亲征,臧荼兵败被俘,斩首示众,家族尽诛。”貂蝉伸出手指比划了半个指节。

“史书上不过寥寥一行。若非通读史册之人,都不知世上曾有过这号人物。臧荼好歹是个燕王,将军却连王爵都不是。”

“怕是今日刚死,明日就被天下人忘个干净。”

那不是白死了?公孙瓒面色一变。

公孙瓒面色阴晴不定,良久才瓮声瓮气道:“汝休要诈我。投降岂不更惹人耻笑?”

“我何曾说过要劝降将军?”貂蝉轻飘飘一句话,瞬间击碎了公孙瓒准备好的所有说辞。

“你分明——”公孙瓒瞠目结舌,跳起来刚想否决,却猛然发现貂蝉还真没说过这句话,从头到尾都是他以为。

狡猾!

貂蝉冷静道:“我主敬佩将军驱逐胡虏之功,肯放公孙将军一条生路。公孙将军做不了幽州牧,却做得大漠王。”

那日貂蝉将她的思考告知陈昭之后,陈昭思索许久,略改了一下条件。

将“投降或死”改成了“征战大漠,此生不再入中原”。

“白马义从将军可全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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