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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道,一寺可容数千人。让信徒读经,还通过免徭役吸引信徒”

陈昭被气笑了,语气不善:“在我这个黄巾神女眼皮底下传播教派,胆子挺大。”

信就信吧,建个七八亩大的寺庙她也懒得管,可一建就是能容纳数千人,还让信徒免除徭役,让百姓奉养。

这是在她头上动土。

翻看完卷案,时辰已到三更天。蜡烛流下两行苍白的蜡泪,屋外风声呼啸,有些像呜咽的哭声。

陈昭把桌上卷案分成三份,分别代表拉拢、打压,还有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本使君初到徐州,人生地不熟,理当设宴款待州中官员。”陈昭抬起酸涩的脖子。

陪在书房中一直安静不语的蔡琰应了一声:“臣将宴设在三日之后?”

“可。”陈昭长身而起,把桌上案卷塞进书架。

自陈昭踏入徐州的那一刻起,就有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陈昭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在那日送别陶谦之后,彭城中更是有不知多少人在等着看陈昭的反应。

收到陈昭的宴请函之后,不少人纷纷松一口气。

“都说陈熙宁是玉面罗刹,我看,也不过如此。”笮融提心吊胆了数日,拿到陈昭的宴请函后,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他向曹豹笑道:“她一个乡野出身的黄毛丫头,彭城又没有黄巾贼让她使唤,她不依靠我等,还能依靠何人呢?”

在他们看来,陈昭邀请他们赴宴,这就是一个示软的信号。

“既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我便无需慌张了。”笮融起身,从婢女手中接过僧袍。

“为这点小事,险些误了我的佛会。曹兄,我要去赴会,便不留你了。”

寅时三刻,州牧府邸十二扇朱漆的正门次第而开,门楣悬着织锦幡轻晃,来往宾客如云。

陈昭坐在堂上,众人坐在下首,侍婢捧着犀角卮往来添酒,其乐融融。

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些添酒婢女有些高大,容貌也不算清秀。

“为何没有舞姬?”笮融想着这是个讨好新州牧的时机,主动开口,“想必是使君刚到徐州,还未来得及添置,下官府上养着数十舞姬,愿意献给使君。”

“汝想看歌舞?”陈昭瞥了笮融一眼,拍拍手。

一队持刀壮汉如狼似虎走进来。

堂中顿时一片寂静,只剩下吞咽口水的声音。众人纷纷绞尽脑汁猜测陈昭是什么意思,莫非这是一场鸿门宴?

就在堂中针落可闻之时,陈昭忽然笑出了声:“来,跳舞给诸位贤才看!”

八名赤帻缣巾的魁梧汉子踏着鼓点起舞,手中环首刀出鞘,手持刃踏起禹步,气势汹汹。

一舞罢,堂中更加安静,不知是谁的酒樽打翻了,堂内缭绕着一层浓郁的酒气。

“我如今是徐州牧,有些事便少不得要问明白。”陈昭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凝重。

“笮融!”

已经被这别具一格的歌舞吓得满头大汗的笮融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陈昭口中念出,脸色煞白,两腿一软。

“下、下官在。”笮融心中恐惧。

其他人不发一言,只是暗中思量陈昭的意思。

“你可知我出身?”陈昭语气听起来甚至有些温和。

笮融飞快吞咽口水。

“使君出自颍川陈氏,乃是立下救驾之功被陛下亲封为徐州牧,年少有为,下官一向敬佩。”

笮融者,丹杨人,初聚众数百,往依徐州牧陶谦。谦使督广陵、彭城运漕,并任下邳相,遂放纵擅杀,坐断三郡委输以自入。

融过杀礼,然后杀皓。后为扬州刺史刘繇所破,走入山中,为人所杀。

乃大起浮屠祠,以铜为人,黄金涂身,衣以锦采,垂铜槃九重,下为重楼阁道,可容三千余人,悉课读佛经。《三国志吴书四刘繇传》

第96章 你也算清秀可人

堂内气氛沉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笮融跪在堂中,瑟瑟发抖。其他人的脸色也都煞白,所有人的心里都恐惧起来。

下意识看向坐在最前方的几个人,等着他们反应。

这是鸿门宴啊。

陈珪在心中轻叹,脸色没有变化。笮融的人品怎么样,不少人都清楚,借着陶谦信任便将公中钱粮当做自己家财,这等人死了也是活该。

他家风清正,诗书传家,父子皆一心安抚百姓,治理地方,身正不怕影子斜。从他所知的情报来看,陈昭并非滥杀无辜之人,他并不担忧自己的处境。

糜竺比起陈登则想得更多一些,手中酒樽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他揣测陈昭的意思,单纯只是看笮融这个人不顺眼,还是看徐州上下官员不顺眼。

怀璧其罪,糜家太富,又无权无势,在乱世中便如小儿抱金。无论是谁要动手,第一选择都会是有钱无权的东海糜氏。

曹豹看看笮融,又偷瞄陈昭,急得鬓角冒汗,却什么都没想出来。只是看着陈珪和糜竺不说话,也就识趣跟着沉默。

陈昭终于开口了,她脸色冷然,俯视跪在堂下的笮融:“我师从大贤良师张角,乃是黄巾圣女。汝在我治下兴修佛寺,聚拢数千信徒,是何意思?”

堂内其他官员纷纷松了口气,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

原来是道统之争。

笮融在下邳大兴土木,建造佛寺,收拢信徒,这不是什么秘密。东汉道教佛教兴盛,佛教虽不如道教那般席卷天下,可信徒亦不在少数。

不少人自以为隐蔽偷瞥了陈昭一眼,心里给笮融点起了蜡烛。

谁让笮融倒霉撞进了普天底下仅此一位黄巾圣女手中了呢。

笮融面色煞白,期期艾艾:“下官乃是被妖僧蒙骗,其实下官并不信奉佛教,下官早就对太平道十分敬仰”

越编越编不下去,毕竟那数座佛寺佛塔就在那摆着,下邳离彭城不远,明眼人都能看到下邳那成片的佛寺。

笮融又惊又怕之下,撑在地上的手腕忽然碰到一个东西,低头一看,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喊。

“使君,陶公给您留了一封讲情信,还请使君看在陶公的面子上,轻饶了笮融吧。”他忙不迭把锦囊呈上,颤抖的手指慌乱试了几次才解下锦囊。

婢女将锦囊呈给陈昭,陈昭拿出信看了两眼,神色不喜反怒。

她一拍桌案,怒而起身,厉声道:“好你个笮融,竟还为非作歹,私自截留三郡钱粮,假公济私!”

“啊!”笮融被吓得瘫软在地,惊骇道,“怎会如此?”

陈昭二指拎着帛书,细软的帛布垂落,她冷声道:“陶公早已知晓你的恶行,不过是一直挂念同乡之一,不忍心亲自对你动手,才在信中写清你的恶行,嘱托我对你明正典刑。”

“我本以为你只是被迷惑了心神,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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