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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有阻拦立刻动刀见血。
比起兵卒,更像贼匪。
陈昭嘴唇越抿越紧。
阜城县令是用钱买的官职。
用钱买来的“父母官”能有多少良心?愿意耗费四百万钱来谋取官职之人本就没有良心,他们买官也只是为了从百姓身上压榨出更多油水。
陈昭不奇怪阜城县令会弃城跑路,她只是从那个县令的行为中察觉到了事态紧急。
阜城县令很着急,无论是花了人力把她们从村中赶出来却又扔在此处不管不顾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派兵劫掠,都证明阜城县令很着急。
着急跑路。
也就是黄巾将至。
黄巾攻城,难道还会一一问挡在城门外的人是无辜庶民还是拦路汉卒吗。
阜城县令是搜刮油水推庶民去死的豺狼,黄巾贼便是追在身后人挡杀人的凶虎。
陈昭闭闭眼,仰头轻叹:“我只不过是想活着啊。”
她刚来时候想过投奔一方势力,曹操建安风骨,刘备仁义无双,孙权坐断东南,投靠谁都能得一夕安稳。
可如今看来,先别想日后了,先把明日混过去再说吧。
总不能糊里糊涂做了那阜城县令的替死鬼。
陈昭思索着,右手下意识抚摸着身后的地面。
那是草棚和土面接触的地方,为了搭建草棚挖出了一堆碎土,城外的这片空地被来往行人日夜踩踏的十分坚硬,唯有与草棚交错的地方有碎土堆积。
那群身披轻甲的士卒很快便搜刮完了这一片,骂骂咧咧牵着马返回了城内,他们脸色不算好看,应当是没能搜刮到足够的油水。
这几年冀州灾祸频发,汉灵帝又弄出卖官鬻爵之事,官僚上任之后一心剥削百姓要把买官的钱弄回来,庶民手里又能剩下多少钱呢。
“一群穷鬼贱民”
骂声渐渐小了,陈昭半眯着眼,视线跟在其中一人腰间,那里悬挂着她的玉佩。
直到士卒的身影彻底隐没在城门之后,陈昭才慢悠悠收回视线。
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怒气冲冲走到陈昭身边,围着陈昭坐了一圈。
“呸,一群狗杂肠。”赵七骂了几句,显然也被县衙之人抢了东西,被陈昭瞥了一眼后才悻悻住嘴。
他顺着陈昭的视线往城门处看了一眼,看到城门两侧手持环首刀的士卒本就黝黑的脸更沉了沉。
“他们是要拿咱们当马前卒哩。”赵七苦涩道,“俺倒是无所谓死活,可俺家全族都在此处”
其他几人听闻此言,也面有戚戚然,气氛一下低沉下来。
“我有一法或可活命。”
一道声音响起,众人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猛然抬头紧紧盯住面前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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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会呼风唤雨
赵二郎率先开口,沉声道:“阿昭,我等知道你颇有神异,有法子你直说便是,无论何事,我等都随你干了。”
“尔等也都是这个意思?”陈昭视线在众人身上巡视一圈。
过了片刻,方才有人又开口。
“这里坐着的都是咱们留驾井的人,往上数五辈内都能沾着亲。”
赵七叔是个面带疤痕的中年人,他闷声闷气:“此处我辈分最大,就拿了主意了,咱们今日就都听陈氏女的!”
没人有异议。
陈昭这才从站起身,从土堆中扯出一个包袱,抖抖土,又从草堆里把匕首捡起来。
“入草棚细说。”
陈昭扫视一眼,又吩咐道:“草棚五步内不留外人。”
当下便有两人自动离开队伍,驱散周遭人群。
其余人随陈昭一同走入草棚。
“黄巾快要打过来了。短则二日,快则明日,黄巾必至。”
陈昭定身,抛出的第一句话,便让众人一震。
“这般快?”
“若非黄巾将至,阜城县令安敢光天化日之下劫掠百姓?又为何既不放我等入城又不命我等安营扎寨?”
陈昭冷静看着众人神色。
“县令已动弃城心思,必定不会再花费心思安置我等。十之八九还会将我等当做黄巾军的绊脚石丢在城外。”
留驾井本就不是大村,村中一共只有七十二户人家,一大半青壮被前几次征兵征走,如今在草棚内的这八人已经是留驾井的小半壮年人口了。
听到陈昭的一番分析,几人面上大多都露出慌乱之色。
他们可是一家老小都在这阜城城门外了,黄巾一旦打过来岂不是要全族横死!
“为今之计,唯有”
陈昭森然道:“先下手为强。”
“如何先下手为强?”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吞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看向陈昭。
“杀县令,夺城,投黄巾。”
陈昭一字一句道。
草棚无门,寒风呼啸而过。
不知是谁打了个哆嗦。
“那狗县令必定家大业大,咱们就这几个人,能杀干净他全家吗?”
陈昭不禁看向开口说话之人,她记得此人,名叫赵虎,和赵二郎似乎有些亲戚关系。
这竟然还有个造反的好苗子,她只想着杀县令一人,没想到已经有好苗子想到要斩草除根了。
被陈昭视线一盯,那少年抓抓脑袋,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
“反正咱们也已经过不下去了,在这干等着被黄巾贼杀了也是死,杀了县令也是死。”
他嘟囔着:“本来也活不下去啦,我家的麦苗都被蝗虫吃干净了,官府的使君还催促交粮,我本来也打算弃了户籍去当流民”
“反正我全家都已经死绝了。”赵虎平静道,“我爹被征走从军,八年没有口信,估计已经死了。我娘去岁被冻死了,我妹子月前饿死了,我没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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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皆心有戚戚然。
害,这几年水灾旱灾接连不断,贪官污吏横行霸道,天灾接着人祸,不过都是将就着活罢了。
只是没想到如今连活都活不了了。
陈昭从包袱里掏出一块饼子,撕下一块塞进嘴里,“死于黄巾之刀是死,死于县令之命是死,杀县令不成是死,成则尚有一线生机。”
“在此等死,还是搏一线生机?”陈昭反问。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像一柄重锤一样锤在众人心上。
棚中再次陷入了沉默。
陈昭也不着急,她慢慢掰着饼子,蒸饼已经凉透了,干巴巴的,不喝水难以下咽。
可硬吃也要吃下去,饿着肚子没力气提剑。
“此事还要你们自己拿定主意,我只是个无牵无挂的外乡人。”
陈昭不紧不慢道:“我对这一带的路颇为熟悉,况且还做了半年的猎户。在黄巾军抵达之前,我肯定能安然脱身离开这里。”
虽说冀州作为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