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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梨小嘴一整叭叭:“我不会的,你都会。我不知道的,你都知道。这还不厉害吗?”

最后少女下了个结论:“小白,我们俩太互补了,简直是天生一对!”

白清安:“……嗯。”

少女抱怨着:“今日跑了好多个地方,累死我了。”

白清安的声音轻了些:“阿梨,今日早些休息,辛苦了。”

这总是冷言冷语的大美人居然会关心人了。

楚江梨心情好了些,又在榻上来回滚了几圈,这床是白清安趟过的,上面还有淡淡的花香。

楚江梨扯过被褥,将自己过得严严实实的,被褥蒙着脸,深深吸了口气。

“香香的。”

白清安知道她在说床榻上的味道,却不知该如何回应才是,只轻轻“嗯”了一声。

楚江梨马上道:“闷葫芦闷葫芦闷葫芦闷葫芦!”

她想起来又问:“小白,你昨夜有没有梦到什么?”

白清安:“确实做了个梦。”

楚江梨问:“梦见了什么?”

她心中有些忐忑,怕梦中又是从前白清安受欺负的场景。

可是她想到昨日白清安睡着以后还皱褶眉心,又觉得八九不离十是了。

楚江梨又说:“小白,若是你不想同我讲,也没关系。”

白清安却说:“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梦见我母亲了,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

楚江梨记得,白清安说过自己的父母已然殒命。

白清安又说:“梦见她将我关进了一个屋子,哪儿也不准我去。”

“周围都是黑的,同这里一样。”

楚江梨以为白清安还要说些什么,白清安又兀自问她:“阿梨,昨夜你来过?”

楚江梨一顿,她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白清安。

“没来……”

少女话还没说完,便听见白清安说:“阿梨,我捡到你的耳环了。”

她听见了那头白清安摇晃耳环的声音。

第87章 只同我一个人睡。

楚江梨摸了摸空落落的左耳,“混说,分明是你喜欢我,将我的耳环偷了去。”

她混会胡搅蛮缠,白清安也都习惯了。

楚江梨以为她说了这话,白清安会和往日一般的反应,谁知那头安静了一会儿,才又出声哑着嗓子问她:“既如此,这耳环现在可是我的了?”

这次的反应倒是不同了些。

少女嬉笑两声:“你要我这耳环有何用?我见你也并未穿孔。”

白清安却不说话了。

楚江梨又说:“昨夜我确实来过,你睡得熟,都打呼噜了,我怎么弄你都不醒。”

白清安:“……我眠浅,且从不打呼噜。”

少女不依不饶:“你怎知不会?睡着了怎会知道自己睡着以后的事情?”

白清安又说:“从未有人说过我会打呼噜。”

楚江梨又笑了好几声,那声儿如银铃悦耳,在黑暗中宛若滑落在地上的铃铛,清脆极了

她声音放轻了,犹如在白清安身旁耳语:“从前你又不与他人亲近,更不同他人一张床睡觉,有谁能知道你打不打呼噜?”

楚江梨自然是唬他的,白清安睡觉很乖,手脚不乱动,趴在她膝盖上,双眸闭上,就连呼吸都是浅的。

她去时,屋中漆黑一片,白清安蜷缩在角落里。

她再这么说,白清安也找不出话来反驳。

楚江梨又说:“若是旁人知道三界白月光夜里睡觉打呼噜,旁人会怎么想?”

“所以呀,以后不要同别人睡,只同我一个人睡。”

“我……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什么三界白月光,旁人不过是因他的外表,才给他冠以此头衔,却并非真正在意他是个如何的人。

少女的后半句却生生将他噎住了。

白清安:“我……”

后半句声音也小了些:“我只同你一个人睡。”

楚江梨听了这话,笑得咯咯响。

“可是我强迫你了?”

这话她之前也问过一次。

白清安:“并非,我是自愿的……”

若是可以,他希望现在就能在楚江梨身边,他厌恶呆在这个阴暗的地方,更厌恶跟陆言乐的尸身待在一起。

虽说陆言乐早已灵魂离体,可每每看着眼前的尸身,他都会忍不住想起陆言乐曾欺负、戏弄阿梨,更是喜欢过阿梨。

他已经一次次克制住想将这死人撕碎的心了。

这是阿梨交给他的任务,虽说更是他自己自愿的,可若是他不自愿来,那来这处与陆言乐待在一起的就是阿梨了。

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

白清安没说,他听着那头少女的小声,心中软了半分,手中幻化出杏花的花瓣,指尖翻动,略微施法以后,他将花瓣卷起来,尖端锋利如针。

他抬手用花瓣卷成的针将自己的耳垂刺穿了,血顺着那刺穿的孔缓缓下滑,落到他白净的衣裳上。

温热、刺痛、红肿。

他将捡到的耳环穿了上去,微微摇晃,那耳环随着他的动作晃动,锒铛作响。

这是阿梨戴过的东西,现在更是他自己的东西。

他想与这耳环一样,成为什么小物件,日日被楚江梨带在身上。

如此就是要让他死上千次万次,他也愿意。

楚江梨还在叽叽喳喳同他说着些别的。

白清安轻声唤道:“阿梨。”

楚江梨:“嗯?”

白清安:“我想你了。”

那头少女因为他这几个字,骤然噤声。

楚江梨迟疑,声音听起来也有几分犯愁:“我也想你了。”

她想起了一百日卷轴上说白清安时日无多了。

天意无法逆转。

楚江梨问:“小白,你可有想去的地方?哪里都可以。”

白清安在那头静了静才说:“我想去……”

“想去阿梨在的地方。”

他生长于归云阁,可是那里并不是他的心归处,只有在楚江梨身边,他才会安心,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而并非行尸走肉。

少女小声说:“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吗?”

“从今往后,我都会在你身边的,直到……没什么。”

楚江梨没说出来的半句话是,直到他的生命尽头。

可是她却不愿意这样说,楚江梨不是什么悲观主义者,若是还没到那一日,说不定还有别的可能性。

楚江梨问:“那你愿意与我一起回家吗?”

是她在画人间的家,楚江梨是胎穿的,她爹是小官,与娘亲恩爱有加,楚江梨还小时,一家人也算是其乐融融。

白清安静默了好一会儿:“我……好。”

在黑暗中蜷缩着双腿,透过眼前的窄门缝缓缓往上看,能看到银白色的月,那月光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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