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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时的传言,不过现在依楚江梨所见,宁夫人也不一定是“寻短见”了,也有可能是被弄死后丢井里掩人耳目。

楚江梨不是要往上的人,自然也就不在意这些,也不是她告发宁夫人的。

她没有这么做的必要,此处本就是侍从来来往往各处庭院的转角点,被人发现了也并不意外。

楚江梨道:“这位夫人在传闻中还有一个孩子,但也只是传闻,真假难辨。”

“我在曳星台时,从未见过此子。”

白清安开口:“假设这位夫人当真有个孩子。”

楚江梨听着白清安的话,看着眼前那布满灰尘的竹椅,神色有些凝重,她心中有一个想法,但是她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楚江梨边思索边重复着:“若是她真有个孩子……”

白清安对楚江梨说话几乎从未用过“假设”这种字眼。

少女的脑中像是突然闪过一束灵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孩子存在,做一个比较大胆的假设,就是这个孩子逃脱了卫珠凤的追杀,回来复仇了。

但是这也都是猜测。

楚江梨抬头看着眼前这一大片蓊绿的竹林,头顶上竹林布下来的阴影让她觉得周身发寒。

她希望这只是巧合,若并非巧合,那么事情就会变得麻烦起来。

楚江梨:“若是真如我们所说的这样,那孩子回来是为了……复仇?”

当初楚江梨还在曳星台时,这位夫人就已经在那庭院中住着了,且已经住了许久了。

太引尊者是前两年仙去的,在仙界也算得上是“英年早逝”,他走后没多久,宁夫人便落井死了。

想来若是二人真的有一个孩子,那这孩子如今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了。

如此推断,在宁夫人死时,此子早已到了懂事的年纪。

这么一想倒也不是不可能。

楚江梨:“是向卫珠凤复仇……?”

那孩子有一半的凤凰血脉,天资应当也不差,会法术,想杀一个凡人易如反掌,却也不必大费周章。

“可若真是如此,他便不必这样大费周章。”

“想杀,直接杀了便可。”

白清安轻轻摇头,抬起一双宛若琉璃珠子般清澈的眼眸,冷冷道:“他是想杀了与之有关的所有人。”

楚江梨心中微微一颤,白清安这话提醒了她,若是当真由此一子,他自幼长在母亲身侧,定然是无比依赖的。

母亲被杀害之后,他心中怀着怨恨,就连曳星台之中这些常年漠视他母亲遭遇的帮凶也一并迁怒了,也并非不可能。

白清安说得有道理,楚江梨点了点头又继续道。

“不过,这只是传闻,却无人知晓究竟那宁夫人是否当真诞下一子。”

“至少我在曳星台的时候,从未见过这位少爷。”

白清安不答,盯着那椅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竹林之中的风吹得二人身上起了几分寒意:“说不定……并非凑巧。”

楚江梨问:“为何?”

“那日,她所诞之子尚在曳星台。”

白清安口中的“那日”就是楚江梨从传闻中得知的,宁夫人落井而死的那日。

白清安:“你方才说,这位夫人曾有两名贴身侍女。”

楚江梨:“既有贴身侍女,为何又会人成了枯骨之后才被发现?”

在这段时间之内,她院中的人都去了什么地方?

这里确实是一个疑点,但是楚江梨不明白这个究竟跟他是否在现场有什么关系。

白清安:“有两种可能。”

楚江梨:“一是被人支开了,二是被灭口了。”

这是楚江梨猜想的。

被灭口的说法并不可靠,因为后来宁夫人死后没多久,她的一位贴身侍女不是落井死了?



江梨又说:“二不太可能。”

“一?”

被人支开也不太现实,毕竟若是卫珠凤在曳星台一手遮天,犯不着掩人耳目。

楚江梨脑中骤然闪过一个想法。

极有可能是,这个孩子受到了威胁,比如说目睹了母亲死或者“被杀”的全过程,然后受到了某一方面势力的威胁。

那么即便不能去为主人收尸,也要冒死将这主子唯一的血亲骨肉送出去。

关联之处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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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夫人待下人不差,她死之后的那贴身侍女死得也是莫名其妙的。

楚江梨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样推断可是正确的?”

白清安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事件的外衣被缓缓剥了下来。

假设若存在此子,目睹了母亲之死,被送走,多年以后回来复仇,这个推理是正确的。

楚江梨还在仔细思索着事情的关联,是否这其中还有别的缺漏之处。

却发现白清安那双冷淡的眸子还在盯着她看。

没等楚江梨开口先问,白清安冰冷的指尖百年已然攀上的她的手背,那声音落在她耳边像一颗一颗落在地面上、清脆的珠环。

白清安问:“若我是他,你可知我会如何做?”

他的声音和神色都过于冷淡,让楚江梨只知道看着他,一时却忘记了思考,只是随着他如雪的目色,追问:“如何做?”

他字句吞咽,每一个话音都落得很慢,让楚江梨能够听得非常清楚。

“我会用尽一切手段,将他们全部都毁了。”

她听见白清安漫不经心轻笑了一声。

“若只是轻易杀之,那便是放过了他们。”

白清安说得过于认真,楚江梨被他的指尖覆着手背生生打了个寒颤。

这才反应过来,白清安究竟在说些什么。

而她口中的“他”便是宁夫人的孩子。

白清安轻声细语,神色若寒冰到近乎让楚江梨有种异样“温柔”的错觉。

他声若寒颤,却又不经意道:“若是我,便不只是杀了这么简单。”

“要慢慢折磨他们才是,看着他们在我眼前便成残肢断臂,累累尸骸、痛不欲生……”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清安说这话时,林间斑驳森然的光影落在他苍白的脸颊上,竟好似覆上了薄薄的红晕,眼中多了几分微冷的异色,叫楚江梨看得出几分兴奋来。

那异样的神色像是落在她身上有像是穿过她在看其他地方。

楚江梨想开口追问些什么,白清安却又将覆在她手背上的指尖放了下来,像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

又恢复了往日的语气和神色:“我只是猜测。”

楚江梨从之前就觉得,白清安似乎有什么秘密瞒着她,或者说,这人并非表面所见的那样。

白清安经历过什么,又与何人相处过,楚江梨一概不知。

这些都是她想知道的,若是这件事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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