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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皆有自己适宜居住生存之处,就比如上仙界再厉害再无所不能的神仙,在上仙界能使出十成的功力。

一旦去了画人间,那便只得八成,再说去鬼域,那便只得五成了。

偏偏这上仙界中的灵气又能滋养生灵万物,戚焰到了此处魔气不会被削减,反而极有可能加强。

这究竟算个什么事儿?

再说众人瓜还未曾吃利索,戚焰一个冷冷的眼神扫了下来,施了术法将屏障高筑。

众仙只能见着两个模糊的人影,却听不清在讲些什么。

不得不说,这魔尊倒是小气了些,怎得看也看不得了。

楚江梨不仅买他这句喜欢的账,但是让她比较诧异的是,戚焰居然不生气她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心中不由得啧啧两声,看来无所不能的魔尊也会为了三界第一的美人而软声折腰。

可惜戚焰越是讨要,她便越是不想给。

楚江梨没什么神色,却又耐着心思问:“你知晓今日是什么日子?”

戚焰如何也不明白这话楚江梨为何问了他两遍。

他从二人相遇的那日、楚江梨的生辰、他自己的生辰想了想,却如何都不知今日究竟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值得她问了他两次。

这不想不知道,一想他才发现。

他根本不知自己究竟和楚江梨是几时相识的,她的生辰又是几时,甚至她的父母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尔尔。

就连二人这大婚以人间的俗礼,他亲自上门迎她,再接她渡过忘川河,回他的鬼域魔宫中拜天地。

这按照人间的俗礼是楚江梨要求的。

当初楚江梨给出的理由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画人间,所以我觉得依凡尘的俗礼比较有纪念意义。”

他日理万机,初接管鬼域,就连婚期和形式都是草草定下的。

楚江梨会询问他的意见,他因事务繁杂便也总是草草应付了。

再者。

在戚焰的印象中,他第一次见楚江梨应当是在地云星阶,并且那也算不得什么愉快的经历。

戚焰抬眼看着楚江梨,他愈发觉得她难懂了。

他问:“你不说,我怎会知晓是什么日子?”

戚焰有些茫然,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不了解楚江梨过,她好像从来都不说自己的事。

他还有些抱怨,为何楚江梨什么都不愿跟他说。

这机会,楚江梨自然是一次又一次的给。

只是戚焰从来都不晓得学着去珍惜。

她声音中有几分哽咽,目色凛凛地瞅着眼前的戚焰,手中的霜月剑蓄力一横,她笑道:“今日呀,是你的死期。”

戚焰方才掩人耳目的结界,被楚江梨的剑气撕破了。

第5章 这亲我不成了。

楚江梨横剑朝戚焰刺过去,而往日里杀伐决断的魔尊竟也只是节节后退。

二人皆一身红衣,飘摇的裙裾交缠,打得不可开交。

方才还算不得触怒了戚焰,楚江梨挥剑一瞬,他才真的怒了。

戚焰还是不信楚江梨会同他决裂,会对他痛下杀手,他咬牙切齿:“你当真要如此?”

楚江梨说出口的话,向来都是令出必行。

她虽不在意旁人看她的眼光如何。

可是今日就乐意做这个“杀夫证道”之人。

上仙界的上空被乌云遮得密不透风,阴沉沉压了下来。

少女一身火红嫁衣,鹤立在山巅之上,手中无瑕的霜月剑盈着霜白的剑光,她笑得眉眼弯弯,倒是有些装模做样地讶异道:“那不然我同你闹着玩的?”

楚江梨有点后悔了,她一早便知晓了戚焰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同他废话这么多还不如直接先一步将他擒住再斩杀。

不过这戚焰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方才你一句我一句的,她骂起来就容易忘记正经事。

戚焰未曾想跟楚江梨闹得这么难看,他要的只是楚江梨把白清安放出来而已。

毕竟白清安是他从年少时开始的白月光,他总见不得她受难的。

他神色微微一暗。

想起了从鬼域中出来,殿中随侍跟着他身后喊道:“魔尊大人,切莫冲动了!以后神女可是鬼域的女主人,凡事好生商量总会有结果的!”

但是戚焰当时太生气,全然未将这话听进去。

他的原身是蛟龙,而鬼域之中一切魔物纵然是他,也会有心魔。

戚焰当初气急了,又被心魔所遮蔽五感,才错手杀了许多长月殿的人。

若是往日,他断不会如此。

在看见

楚江梨那一瞬间,好似拨开了重重瘴气,眼前的一切又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而着大红嫁衣的少女尤其鲜艳。

他的意识回来了。

在戚焰看清楚江梨的那一瞬,他大概是想同她说一句“你今日真美”之类的话。

但他从来不会对楚江梨说这种听之酸涩难以入耳的话,他认为矫情。

若是当真喜欢,应当放在心里才是。

那侍从随行多年,叫他稳住心性留下楚江梨的还有一个原因是,楚江梨能够助他抑制心魔。

心魔是戚焰的致命缺点。

他坐上这个位置不久,鬼域之中本就各自为王,皆都虎视眈眈盯着他这个位置。

若是他出了些差错,那便会被那些所谓的“亲人”撕碎后退出高位,丢到一旁。

楚江梨不仅能够抑制他的心魔,长月殿能够给他在这个位置上的长久提供保障。

他们二人不像两情相悦,更像是一场精妙到双方各取所需的政治联姻,人人心怀鬼胎,人人心中都握着一把精巧的算盘。

他先是鬼域的魔尊,其次才是戚焰。

作为他自己而言,同楚江梨成婚更重要的是,楚江梨爱他,还是可以牺牲自我的爱,而他已经习惯了拥有这种爱。

戚焰曾经做过一个梦。

梦到大雪纷飞中躺了个浑身裹着鲜血的少女,后来又梦见他将一个少女杀了,一箭穿心她含着泪直直同他叫唤“疼”。

他看不清梦中少女的容貌,冷汗淋漓惊醒后。

戚焰觉得那人像枕边的楚江梨。

他将这个梦讲给楚江梨听了以后,少女掐着他的掌心,只是微微一笑同他说:“梦里都是假的,都是相反的,说不定现实是我捅了你一剑呢?”

没想到最后竟然成真了。

***

戚焰从思绪中回神,手中握紧了众生闻之皆骇的赤行剑,剑身包裹着丝丝缕缕的黑红色气息。

剑柄尾端缀着一个像模像样,细看又有几分丑的剑穗。

那是楚江梨有模有样为他做的,说旁人有的,他也得有。

试着逼迫自己露出一个温润的笑,他想将她哄好,可是他甚至不明白她为何生气。

“阿梨,你别同我置气了,今日你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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