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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念头忽地便自她脑子里冒出来,而后开始疯长蔓延,近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得难以喘息。

她现下……

很想要一只可以牢牢拢着她掌心的手。

——她想念那份怎么赶也赶不走的温热了。

【作者有话说】

小贺缓慢开窍ing(进度70%/100%)

虽然迟了但是清明节快乐宝宝们[摸头][摸头]删删改改没赶上十二点档,我的小红花[爆哭]

第68章 离不开

◎狠狠将他的衣领拽了过来◎

贺文茵已然有些忘了她是什么时候回的齐国公府的。

只记着她在街上转了许久许久,直至玄武大街上头烟花都要停下,她好像才被月疏雨眠带着离了那处。

而回来后,也她好似没了魂了一般,回来便在府内空空乱晃——晃着晃着便晃到书房,瞧见那人几日前留下的字条。

[定要好好用膳,无论如何也吃一小口……]

对了。她还没用膳。

愣愣瞧着那字条上头墨痕半晌,最终把它小心翼翼收起来拢在指尖,贺文茵只呆呆照着字条,一步步去做平日里谢澜会提醒她,牵着她去做的事。

[记得喝药。]

[泡完药浴出来莫要贪凉……]

[困了便睡罢?好梦,文茵。

若有闲暇,也……想一想我,好么?]

……想一想他。

坐在床上发了许久的呆,喃喃念这几个字念了许久,她忽而又从上头飞快下来,将那些被按着日子赌气收起来的信抖着翻出来,坐在案几前头一个个去瞧。

[文茵。在这边发现种你大抵会喜欢的吃食,但想不出办法为你捎带过来,只好替你尝尝了。(笑脸)倒是很甜,若你想的话……罢了,我还是不大会做甜点心。]

[这边的事属实无趣……想回府见你。想抱抱你……说起来,答应我的奖励究竟是什么?可否给我稍稍给些甜头,我当真很想念你(哭脸)]

[是生我气了吗?……是我不好,不要气好不好?对你身子不好……]

[莫要不回我的信(后跟一个丑丑哭脸),是怎么了,为何忽地就不愿看我的信了,是嫌我烦么?可我好想念你好想念你……我忍不住便想要同你写信……]

[……我仅是,很想念你。]

说起来,从傍晚她走前开始,谢澜便没有再来信了。

……她伤他的心了吗?

迟迟意识到手里信笺数量再也不曾增过,默默又熟一遍数目,贺文茵垂着眸子,默然不语。

……是了,分明是她在胡乱闹脾气。

分明是她在他外出办事时还要任性,他此前却没有半分不耐烦,分明在外忙碌,却还要抽出时间来写信哄她开心。

……他分明什么错都没有。伤了他的心……那她该怎么办?

茫茫然看着那字条上熟悉字迹,微微颤着一点点照着上头笔画描摹,恍惚间只觉着好似又有淡淡暖香钻进鼻尖,贺文茵莫名便觉着鼻尖一酸。

……可她好像……已然离不开那份好了。

紧紧攥着那些信纸,发觉不自觉间便有眼泪啪嗒啪嗒落到上面,淹开墨迹,将上头丑丑哭脸弄得愈发丑陋难看,贺文茵忙伸手去擦。

可她这举动反倒将上头字迹弄得愈发模糊不清,愈发难看。

怔怔望着那早已满是墨的,本写着满满当当的,她还不曾看的字的信纸,末了,她只得颤着,轻轻将那纸张折好,重新放进里头。

发觉心下愈发空得厉害,她一张张去翻那些哭脸——那人大抵是觉着画得难看才能逗她欢心,分明画技已然成熟,可又故意画了许许多多难看哭脸。

茫然抚着心口,只觉着越瞧这些他的物件心里头越空,她呆呆望向地上毛毯。

……这是想念的感觉吗?

……她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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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是她此生,除去想念姨娘外,第一次想念一个人。

她是不是没有做好?

不敢再去细想,贺文茵颤抖着拆开最后一封信。

[(急促的字迹)若是快些,我大抵二十九晨间便能回来。但近些天来此地总是下雪,路上情况怕是有些不好,便莫要等我。好好睡一宿,午间醒来时我便回来了(后跟一个凌乱的很难分辨究竟是什么动作的笑脸小人)]

……二十九。

喃喃念着这字眼,贺文茵遥遥望向窗外。

外头夜早已深了,鹅毛大雪花不知是何时开始下的,如今早已簌簌落了许许多多,近乎要压弯窗前的一株小苗。忽地想起今日回府路上也听到有人议论上京的路因着雪天路滑难走,她神色愈发愣怔。

……上京的路都那般难走了。

……那他骑马来去,这般急着赶路,那边的路……又那般地不好走,他不会——

竭力止住脑内荒唐念头,贺文茵骤然起身。

她不该任性的。

现下大抵是子时快要丑时。

……如此一算,现下已然是二十九。

只觉着心下又急又慌张,再也没法在这房里坐住,望着外头风雪,贺文茵草草披一件大氅,便小跑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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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处理当真行么?”

回头望一眼早已远去的安阳城,廿一小心翼翼开口。

他本以为主子此番去,是要清剿一番驻扎在那处的私兵。哪知他那主子只是施施然寻了几个人,说了几句话,最后几日又不知去做了些什么,便要打道回府。

“只有养的蛐蛐跳到他脸上去,想必陛下才会发觉那蛐蛐不知何时早已不受他掌控。”在前头纵马疾驰,谢澜只不疾不徐开口,

“便叫他们自己斗去好了。左右他的蛐蛐也没掀翻天的本事,不过是豢养私兵秘密进宫,秘密清君侧而已。既不会伤百姓,又不伤我,那同我何干?”

廿一摸不着头脑,“……那您……”

那他过来干嘛?

“我只不过是逼了他们一把罢了。”谢澜闻言平平道,“说要清君侧,又没有清君侧的胆子,还要人戳了才会动弹,当真没用。”

听完这么一番大逆不道之词,廿一只得一擦冷汗。

他同那周兆,本都以为主子是来控制事态的。

……哪知现下,他是要彻底除去平阳候。

虽说明白大抵因着贺姑娘的事,主子心里怕是憋着火气,可现下这状况……他这不是一门心思想要点火烧那不可说的人么?

“若可以,我倒不想亲自动手。”

似是猜到他想了什么,谢澜忽地带着笑意开口。

毕竟他还得攒些福缘给贺文茵花。

……此番,大抵也能帮她为她那心结做个了断。

只是不知她那时身子会不会好一些?

望向眼前近乎要埋掉人的风雪,谢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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