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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笙懦弱、胆小,被他欺负时只会发抖求饶。
可眼前这个人,面对他的威胁,居然连一丝恐惧都没有!
甚至,冷静得可怕。
顾笙任由他掐着,眼神依旧淡漠,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顾世超,”他缓缓开口,“你绑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顾世超的瞳孔猛地收缩。
如果他此刻善存一丝理智,就会听到顾笙声音里掺夹着掩饰不住地颤抖。
但他没有。
另一边,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李家的院子里飘起袅袅炊烟。
李修远推开家门时,鼻尖萦绕着饭菜的香气,却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迎上来。
“阿笙?”他回到房间唤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屋里回荡。
无人应答。
李修远眉头微蹙,放下书箱,朝厨房走去。
推开门,只见李倩和李娥正忙着翻炒锅里的青菜,灶台上的蒸笼冒着腾腾热气。
“阿笙今日是在明月楼吗?”他问道。
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我去接他。”
李倩转过头,鼻尖带着汗珠,露出困惑的表情:“良子说二哥夫天没黑时就回家了呀!”
她擦了擦手,不解问道:“人不在房里吗?”
她们二人回家时没见着人,以为顾笙在屋里忙活,便来准备晚饭了。
李修远声音突然变得干涩,“屋里没人。”
厨房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一下。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爆响一声,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李明远和周兰说笑着走进来。
“大哥,”李修远快步迎上去,声音有些紧绷,“你们今日可曾见过阿笙?”
李明远的笑容停在脸上,说道:“没有啊,弟夫这几日不都是在明月楼忙活吗?”
“可,良子说二哥夫早就回来了。”李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众人面面相觑。
“会不会是去揽月阁了?”周兰突然说道。
李修远的思绪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
阿笙知道他今日归家,又说了要先回家,就绝不可能不告而别去其他地方。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李明远见状,立即站出来说道:“大家都先别急。”
“那个,倩倩,你和小娥赶紧去揽月阁看看人在那吗,我再回食味坊看看。”
他转向已经六神无主的李修远,“你去明月楼,我们到时候在明月楼集合。”
周兰刚要跟着动身,被李明远轻轻按住肩膀:“兰儿,你身体不便,就待家里。”
“万一弟夫突然回家也好有人在家知晓。”
周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们快去快回。”
李修远几乎是跑着出了门。
脑海中不断闪现各种可怕的后果,每一个想象都让他的胃部绞痛不已。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指尖冰凉,连书生的体面都顾不上了,在街上几乎是横冲直撞。
路人诧异的眼光、被撞到后的抱怨声,全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毯子,模糊而遥远。
“没事的,没事的……”
他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仿佛这样就能变成现实。
明月楼的灯笼已经亮起,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温暖。
李修远冲进大堂时,正在柜台算账的周林安惊讶地抬起头。
昔日同窗好友的脸上先是浮现惊喜,随即变成困惑。
“李兄?你怎么——”
周林安的话语尚未落地,便被李修远急切的声音所截断。
“顾笙在店里吗?”
他声音发紧,透露着期盼与惊后的余悸。
周林安一愣,不解道:“他人早就回家了呀?张良亲自送他出门的。”
李修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人没在家里……”
周林安立即转身朝后厨喊道:“阿福!快去把张良叫来!”
二楼雅间里,烛火摇曳。
李修远坐在椅子上,却如坐针毡,他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和煎熬。
周林安给他倒了杯热茶,但他连碰都没碰一下。
张良匆匆推门而入,额头上还带着汗珠:“姑爷,您找我?”
李修远几乎是跳起来抓住张良的手臂:“阿笙什么时候离开的?走之前可说了什么?”
张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公子黄昏的时候就回家了,店里忙,便没让我跟着。”
他察觉到气氛不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修远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跌坐回椅子上,眼神空洞。
周林安赶紧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张良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不可能啊,”张良喃喃自语,“我亲眼看着公子朝家的方向出门的。”
就在这时,李明远和李倩、李娥三人也赶到了明月楼。
从他们沉重的步伐和表情就能看出,没寻到人。
“揽月阁说二哥夫这几日都没去过,”李倩的声音带着哭腔,“食味坊那边呢?”
李明远摇摇头,眉头紧锁:“店里的人都说今日没见过他。”
雅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李修远的手抖得厉害,茶杯被他碰倒也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李倩突然捂住嘴,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她的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幸好李娥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倩倩,你怎么了?”李娥问道。
李倩的嘴唇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二……二哥,我、我前几天......看见一个人,背影感觉很像顾世超。”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跟二哥夫说了,他,他让我别声张。”
顾世超?!
李修远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第93章 我和你不一样
顾世超发泄完心中怒气, 忽然转面对着顾笙狂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破庙里回荡,像钝刀刮过腐朽的木板,听得人毛骨悚然。
待笑够了, 脸上的狰狞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温柔。
“哥哥……”他轻声呢喃。
顾笙的瞳孔骤然地紧缩。
顾世超蹲下身,动作突兀地变得轻柔,伸出粗糙的手掌, 以近乎虔诚的态度抚上他的脸颊。
“哥哥的皮肤还是这么好。”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黏腻,手指像蛇一样在顾笙脸上游走, 从颧骨滑到下巴, 又沿着颈线往下。
“这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这张脸。”
顾世超的手指冰凉潮湿,像某种冷血动物的腹部擦过皮肤, 每一下触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