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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没有血缘的养女,从身世曝光起,她就时时刻刻担心被苏子衿抢走她的位置,抢走她过去十多年所拥有的待遇。
苏子衿可以去练体育,可以不走“正路”,父母再不喜欢她也得承担抚养义务;苏惠然却没有这样的“优势”,她只有讨好父母,排挤竞争者,才能保证自己的地位。
想明白这些,苏子衿便失去了和她竞争的兴趣。却不妨碍她利用这一点达成目的。
苏惠然果然十分“配合”,压根不用事先对戏,二人一个故意找茬,一个故意扮演受害者,换个角度来看,倒是默契十足。
就这么一个月下来,塑料姐妹俩一个达成了排挤对手的目的,一个达成了从苏家脱身的目的……怎么不算是“双赢”呢?
搬出来的苏子衿不仅有保姆照顾起居,还得到了来自苏父苏母的大笔生活费,似乎这样做了,就能弥补他们对亲生女儿的愧疚。
对此,苏子衿倒是挺高兴的。
虽然她对医术一窍不通,但也知道不管是吃药还是打针,都是要花钱的,哪怕只是食补也不便宜,她报出自己的巨额生活费。
“这样应该就不用担心治疗费了吧?”她这样问越殊。
听完所谓的“planB”,越殊不由得回忆起初见时那个自我介绍都磕磕绊绊的女孩子,短短一年半而已,变化不可谓不大。
他没有什么唏嘘、感叹,或同情。只是对着眼前不自觉仰起头,似乎在向他求夸奖的少女轻轻竖起大拇指:“很不错。”
而后,对照她的生活费计算完治好她的花销,越殊点了点头:“费用应该足够了。”
苏子衿唇角的笑容绽放开来。
其实她知道自己的一意孤行是一场几乎必输的赌博,获胜的概率微乎其微。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偏要发疯来赌这一场。
或许是奔驰在跑道上的感觉太过惬意;或许是场边的呐喊声太过迷人;或许是雨夜里那杯热可可的温度至今仍在她血液中流淌;或许是手机中那本《膳食与训练手册》曾为她勾画出无限美好的蓝图……她愿意抵押所有不甘,随眼前的人赌一场。
她听见眼前的少年说:“接下来几个月,从饮食到复健,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越殊的神色无比认真。
身为医者,他最反感的就是不遵医嘱的病人。但凡对方不配合,他立刻甩手走人。
“我一定配合。”苏子衿用力点头,她定定注视着少年的眼睛,心头突然生出难言的惶恐,“我真的还有希望跑步吗?”
“只要你想,就有希望。”
第75章 冠军教父30
◎据说世界冠军都是我弟子◎
一夜暴雨过后,天气转寒。
苏子衿小心翼翼下床,缓缓走至窗前。冰凉的水汽扑面,她却由内而外一片暖意。
难以抑制的笑容在她脸上弥漫开来。她遥望着大雨中灰蒙蒙的城市,高楼大厦宛如幢幢灯塔,五颜六色的雨伞似花朵一般绽放,急促的暴雨拔动天地的奏鸣曲,此刻,似乎整个世界都为她而欢喜。
从卧室出发,到客厅、餐厅……在公寓里稳稳走了一圈又一圈,苏子衿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高兴得原地转圈:
“噫,我好了!”
短短不到十天,她就能下地行走了。要知道当初医生分明说过她的伤势得养四个星期才能下地,现在足足提前了半个多月!
这无疑证明越殊的手段。
至少,他的医术犹在那位主治医生之上……这一刻,越殊的形象在苏子衿心中无比高大,她对越殊的信任也攀至顶峰:
“主治医生说我的伤病治不了又怎样?季哥这么厉害,他说能治,就一定能治!”
想到这里,苏子衿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我得赶紧告诉季哥这个好消息。”
这样一来,就能尽快进入下一阶段的治疗。季哥好像说要教她一套《导引功》?
苏子衿双目一亮,迫不及待。
一个小时后,收到消息前来的越殊敲响了公寓的门。
给他开门的是一名身形微胖的中年女子,这是苏子衿搬出来独居时苏父苏母为她请的保姆张嫂,之前几次越殊来公寓时,苏子衿都是提前给张嫂放了半天假。今天却因为得意忘形忘了先把张嫂给支开,而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你是?”
张嫂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长得好,气质好,站在门口就跟一幅画似的,一看就讨小姑娘喜欢。该不会是雇主的女儿偷偷交往的男朋友吧?
她接受雇佣时,雇主可是说得清清楚楚,让她看顾好女儿的衣食起居。尤其要注意日常生活中影响她休养和学习的因素,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张嫂的眼神犀利起来。
她上下打量着突然登门的越殊,不禁纠结这莫非就是“影响休养和学习的因素”?
不等她进一步盘问——
“张嫂,请他进来吧,这是我同学。”客厅里,终于意识到自己疏忽大意的苏子衿赶紧开口,匆忙之间,她大脑转动飞快,立刻想出一个借口,“他是来给我补课的。”
边说她边起身迎向门口的越殊,脸上是毫无作假的喜悦:“季哥,你可算来了!”
她暗暗给越殊使了个眼色:“我有好多问题想向你请教,不如到书房慢慢说?”
越殊从善如流,随她进了书房。
“?”阻拦不及的张嫂来不及多问,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书房的门后,然后是一声锁门的声音。她徒劳地闭上了嘴。
望着书房紧锁的门,张嫂的脸色逐渐凝重。正值花季的少男少女共处一室,还特意锁上了门,说是补习功课?鬼都不信!
……实锤了,早恋实锤了!
只是拉拉手还好,万一……
想到当初雇主的郑重叮嘱,张嫂不敢耽搁,赶紧摸出手机拨通了苏母的电话。
“什么?”电话另一端,苏母勃然大怒,“还以为她改好了,没想到都是骗我们的。好端端的闹着独居,原来是和别人家的野小子约会。”
“那小子叫什么名字你知不知道?”问这话时,苏母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胖子的形象,本以为下一刻就会听到路远的名字。
电话另一端的张嫂边回想边说:“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姓季,长得可帅。苏小姐喊他季哥,叫得挺亲热的……”
最后一句无疑是她的臆测,倘若让苏子衿听到她的描述,只怕得写个大大的“冤”。这可是再生父母,试问谁见了能不亲热?
上一刻还怒气冲冲,就差驱车直奔小公寓“抓奸”的苏母重复一遍:“……姓季?”
她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另一道身影。一个比她儿子苏瑾还要出色的少年,名字是一中宣传栏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