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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的手肘不住地下滑,因着被裴书漾握住了腰窝,整个身体倒是没有失力向前倒去。
“窈窈,还好吗?”裴书漾的声音依旧轻轻柔柔的,冷淡都被这种情人间的亲昵冲掉。
上下如眼睫扫动般翕合,她又将脸埋进了枕头。
声音好像都被捂在了嗓子眼,只剩下带着颤意的嘤咛低语。
柔滑的手臂向后,手心胡乱在他紧实的手臂挥拍几下,给裴书漾传递着信号。
她在说,别动,让我缓缓。
裴书漾就真的没再动过,浅白色的灯光搭在他长刺般冷淡的睫毛上,安安静静的样子,与清疏挺立的雪松无异。
只是此刻挺立的地方自然是别有他处。
书窈此刻不禁有些庆幸,还好是和裴书漾,换成姜尚宥肯定不会停下,就像上次那个小玩具那样。
嘴上说着甜言蜜语的哄人话,动作却是一点没有要哄的意思,即使眼泪都被睫毛黏连,他恐怕也只会使颠簸着说好可怜。
他一手扶住她纤细腰身,稳住身形。粗粝指腹一会向前挑起一点出唇瓣的嫣红拢捻,一会抵在她漂亮的蝴蝶骨上摩挲。
“在想什么?”
在想姜尚宥。
书窈怀疑她要是真说出来了,会被裴书漾弄死在这里。
从之前的话语中,书窈还没迟钝到真的看不出裴书漾对姜尚宥的敌意。而这是因为她,书窈不反感,但也不想挑明。
会被他弄哭吗?
不对,呜呜,好像从刚开始她就已经没出息地快要哭出来了。
身体与心理双重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w?a?n?g?阯?发?b?u?y?e??????????e?n?②?????????????ò??
书窈没阻止,或者说是根本无法从接踵而至的刺激中缓过神来,无力阻止。只能任由裴书漾搞些没那么过渡的小动作,将感官延长。
往下是她纤瘦的、脆弱的肩脊,但该有肉的地方却都有,瘦而不柴,流畅的线条下,是一种轻盈的、白腻的柔美感。
好像捏一下,亲一下,就会留下痕迹。
好半晌,书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眼角噙着泪,瓮声瓮气哼唧控诉:“裴书书,你好过分哦。”虽是控诉,语气却依旧软软绵绵的。
是想让裴书漾哄哄她的意思,不是真的生气。
这句话本就是没什么依据的,是她故意的撒娇。
毕竟书窈才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裴书漾充其量不过是个遵循她指令的执行者。
裴书漾指腹的动作依旧没停,又绕到了身前,轻轻打转。
细碎的哼唧从她花瓣似的唇边溢出。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后,书窈感觉好像一下子就身处火炉中一样,闷热、闷热的。
这种感觉和今天早上被困宋清雅桌下,相似又不同。
很热,很热。
脸热,下面也是。
裴书漾俯身,拨开黏在她幼嫩后颈的湿发,
一个冰凉却轻柔的吻落在了此处。
纤长的眼睫像是蝴蝶扇动翅膀般闭合,却依旧配合。
靠近了,清晰了,
不是她身上的、黏黏腻腻的海盐味,是他身上的、冷冷淡淡的海盐味。
“窈窈,很漂亮...很厉害...”唇瓣一张一合,将殷红揉碎,一个词接着一个,分明是在她的暗示下说出来的、很寻常的词。
可在这个场景,经由裴书漾这这个向来清冷疏离的人说出来,
怎么想,怎么涩。
呜呜,还是她心太有颜色了吗?
闭着眼,某些地方的感触便格外清晰。缓过神来后,便一直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阶段。
书窈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快要化掉的雪糕。
热源光是贴在那里,雪水就啪嗒着、顺着细腿往下滴落。
她不耐地向后蹭了下,大脑迟钝地映出形状。
柔软的下巴被捏住,亲吻从颈部蔓延到了唇角。
他问:“要继续吗?”
所有动作都停止了,裴书漾只是亲她,仿佛她只要说一个不字,他就能立马起身带书窈去清洗。
这种事情,向来都只是边缘,她就已经快要小死一次了。
书窈茫然了一瞬,低着头慢吞吞向后看去。
只一眼,就让她生了点退却的想法。
书窈抬起头,手肘滑落到枕头下面,脸半埋进去,露出双水润的杏眼。
她鼓鼓脸颊,有些绝望地伸手比了个长度。
“这么**,真的可以**吗?”
书窈这样想着,也就这样说出来了。
像是被书窈这副纠结的模样给可爱到了。
他捏捏书窈腰窝上的软肉,稀稀疏疏的低笑声从他喉结滚出。
书窈扭头瞪他一眼:“哼,我听到了,坏蛋小裴,你是在嘲笑我吗?”
有涩心,没涩胆。
书窈向来是这样的。
但是她同时也是一个很容易被激将法打败的小女孩,一下子被打散的勇气又很容易被裴书漾的“嘲笑”激起。
书窈颤颤直起身子,纤细的颈向后微仰,她侧过脸,唇畔轻轻擦过裴书漾的颈,从远处看,就像是两只天鹅在交颈。
亲吻的姿势,细嫩的颈不免有些酸涩。
明明是暗示可以,却还非要嘴硬轻哼一句:“爱亲不亲。”
细腿不自觉向后翘起,被裴书漾宛如发烧了的体温烫得她又抖了一下。
白色腿袜的边缘粘上衣服上淋过雨的痕迹。也变得跟眼睫毛一样湿漉漉的。
裴书漾被她踢得闷哼一声。
交颈呼吸,很近、很密。
裴书漾却没有立刻回答。
修长指骨上下,抚平她纤白漂亮的蝴蝶骨。
睫毛长刺一样,扫在书窈颈窝,她向后瑟缩,却像是故意往身后的裴书漾身上挤。她的脑子好像又变成了一团任由搅拌的浆糊。
放空思绪,将后面的事情交给裴书漾。
就在裴书漾要贴上来的时候,书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猛然睁眼。
“等、等...”
捻着唇珠的手指轻轻勾了下。书窈揪着枕头的手一紧。
这让书窈突然想到,今天在“滞春”的舞台上,也是这双手使琴弦发出紧绷
的震颤。
而现在情景转换,她成了琴弦,潮湿的呜咽都被咬进他伸向唇齿的手指。
书窈向下抓住他的手腕:“脚刚刚碰到了。”细白手指也沾上了水色。
她向后全抹在了裴书漾没脱的衣服上。
反正黑色的衣服也看不出什么。湿了干了都一个样。
最好以后每次这种时候,裴书漾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
书窈如是想着。
在裴书漾起身换袋的间隙,她又翻了个身。死鱼一样仰躺在床上。
明明还没真的开始做点什么,她就像是已经做完了什么一样。
骨头懒懒的,视线转向跪坐进来的裴书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