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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还能张嘴说话喘气儿。
牛逼!
一辆黑车冲破夜色,轮子陷在海岸的沙子里晃晃颠颠地从坡上疾速开至围聚的人群后方,急停在一组大灯前。
众人纷纷扭头看去。
海岸上人太多,整个节目组如今百十号人几乎都在这里,乌巍然扭头就要骂小卢小心一点,结果定睛一看,发现这车不是他们节目组的。
乌巍然:“……”
几乎没留细想的功夫,驾驶位的车门就打开,白家大少爷一脚踩进细沙里,脚步踉跄了一下,视线盯着海岸人群中心的白箐箐,站稳身子,立即向她大步奔来。
“箐箐!你怎么样了?”
“你怎么来了?”
白澋诚冲到白箐箐面前,似是被她浑身狼狈的样子惊到,微微张着口呼吸急促,两手张开悬在她的双手之上,想要落下碰一碰她,又生怕碰疼了似的。
最后视线下落,定在她固定过的脚踝上。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轻轻覆在她脚上的夹板,唇线紧抿。
白箐箐凝着眉,低下头看了看白澋诚蹲在她身前垂下的脸。
干嘛呢?
突然来这一下子……
【他有什么问题……】
白箐箐心声中语气莫名,明晃晃的就差说他脑子有病了。
听声音倒是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白澋诚松下一口气,抽回轻触她夹板的手,抬头看向白箐箐毛毯中露出来的一颗湿漉漉的脑袋:“回家吧,箐箐,我们回家吧。”
白澋诚的状态看起来真的不太对。
眼梢刻着微红的痕迹,眼里对她满是担忧。
眼神诚挚的……要让她以为是真的了……
白箐箐脑子反应,一双眼中的神色渐渐冷下来,对眼前这位向来友好却从不越界的合作方起了防备。
白澋诚现在……超过了对她原有的关心。
“好啊,但是我得先问问导演。”白箐箐冷静地看着白澋诚,将身上的毯子裹了裹,仰头看向一旁乌巍然:
“直播现在是暂停了,你这期后面节目打算怎么办?”
乌巍然脸上表情莫名其妙的,感觉她在问废话:“当然是以你身体为主啊,这有什么好问的!”
他看一圈其他的几个人,好手好脚的瞧着都不错的样子:“你回去休息,好好养伤,其他几个明天一起把剩下的环节进行完。”
就是今晚这个环节……
这期本就是独家特辑,唯一的看点就是晚上这场迎亲婚礼,不然这第五期真和隔壁恋综没区别了。
最好是能把今晚拍了一半的环节再收个尾。
白箐箐是肯定不行了,能不能找个人替她……乌巍然俩手叉腰,思索间看向一旁坐在地上的姜穆宁。
一个人默默的瘫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看人也不说话。
现场情况太紧急了,他还一时真没来得及顾上人,此时看她一眼,才发觉她坐在地上的样子不太对劲。
乌巍然弯腰靠近她,发现她脸色也白,顿时慌了:“穆宁,怎么坐这儿呢,是、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脚下沙滩又潮又凉,乌巍然让人赶紧再拿一条毯子来。
姜穆宁看向背对着她,从头至尾都没回过头看她一眼的白澋诚。
眼泪不知道怎地掉了下来,温热地飞落在她手背上。
她怔怔地看着正靠近说话的白澋诚和白箐箐二人,眼睛眯了眯,身上被披上一条柔软温暖的毛毯。
“姜老师,小卢把车开下来了,海边风大,先上车坐一会儿吧。”
耳边嗡嗡的声音姜穆宁没听太清,只知道自己一左一右被人搀扶着走到了保姆车边。
有一个队医来查看她的情况。
剩下的人全在白箐箐身边围绕着,来来回回,仿若快进的默片似的,那群人无一人看向她。
都是NPC而已。
她在难过什么呢……
她前世都和白家闹成那样了,白澋诚死在她眼前,她都没有掉多少眼泪,怎么会因为他此时的一个转身就这样难过。
姜穆宁从白澋诚的侧脸上收回眼神,脸色苍白地对医生道:“我生理期到了,有没有止痛药?”
队医看她脸色苍白,手脚冰凉,紧紧裹着身上毯子,一副畏寒模样,不疑有他,匆匆将止痛药和热水取来,一并送到她手上。
姜穆宁:“谢谢,导演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医生叹气:“你快先休息一会儿吧,白老师那边肯定也要有一会儿呢。”
姜穆宁吃了止痛药,背过身去,在座椅上躺下,给嵇恪发去信息:来接我好吗?
保姆车内安静,隔绝了车外繁杂的各类声响。
一个叫小孙的工作人员把A号同心烛烛台递到乌巍然眼前。
半截被谁啃了一口似的白蜡烛歪歪斜斜插在上面,小孙茫然地问导演接下来的环节能找谁来替。
乌巍然也不知道大半夜的能找谁,可又舍不得他的环节,他站在原地,仔细想了想。
干脆就把姜穆宁的新郎写死吧!
其他人都有新郎接亲,只有姜穆宁一个人躺在那里,再让白袍人举着这半截蜡烛走进去,恐怖效果应该也能拉满。
就是不知道白箐箐忌不忌讳了。
乌巍然将自己的想法说了,白澋诚的眉眼先沉下来。
白箐箐接过乌巍然手中插着半截蜡烛的烛台,在手中翻了翻,脸上笑起,没什么意见,伸手就拍了下白澋诚,找他要打火机。
就着避风的位置,她坐在椅子上,悠悠将半截烛火点燃。
随即递到乌巍然手中。
“我不介意,剧本而已,没什么好忌讳的。”白箐箐说时瞥了一眼沉着脸的白澋诚,率先答应了下来。
这半截蜡烛原本就插得摇摇欲坠,现在人员还都没调度好,点燃得太早,乌巍然小心捧着,生怕这蜡烛烧一半就会裂开砸在他手上。
箐祖奶的手也太快了,现在点什么蜡烛呀!
乌巍然小心翼翼地接过,正想打声招呼,先把蜡烛熄灭,忽然见白箐箐想起什么似的,冲他抬起头,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对了,游戏规则不是说这同心烛灭了三次,新娘就会死吗?”
“啊。”乌巍然干着大白嗓应声,“咋了。”
白箐箐手随意向上一指:“我这蜡烛已经灭了两次了,你再吹就是第三次了。”
乌巍然哭笑不得,“诶哟”一声:“祖宗,您可真入戏啊!快回去歇着吧您嘞!”
反正白箐箐也看明白他刚想问的了。
此时乌巍然说完,顾念着姜穆宁的前大哥白澋诚在旁边,还是得稍微忌讳一下,道一句:“机器没开就不算数,等到了镜头里再算。”
说完他就呼一声吹了
蜡烛。
这剩下半截残破的样子可比完整烧下来齐齐整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