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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气候呢?

毯子会不会太薄?

冻感冒就不好了。

江稚坐起身,从衣帽间拿了床干净被子,轻手轻脚下楼。

客厅安静极了,男人阖着眼仰躺在沙发上,空间足够大,姿态略显闲散。

壁炉火光微微摇曳,光影在他周身交错。

从呼吸频率判断出他还没睡着,她顿时玩心大起,裹着被子扑到他身上。

“帅哥,要收留离家出走的小猫咪吗?可以暖被窝那种哦。”

“江小姐,你越界了,”他一副不容侵|犯的正人君子模样,“我们目前还只是朋友。”

如果他没有把她抱得这么紧的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江稚惬意地窝在他怀里,唇角翘得老高,怎么都压不下去。

“那我们也不是普通朋友啊,我们在搞暧昧嘛。”

本来只是给他送被子,可一贴上她就不想走了。

他们的身体如同两块磁铁,牢牢地吸住对方,密不可分。

身处陌生环境,程与淮原以为会失眠,他是个边界感,领地意识和戒备心都很强的人。

大概潜意识里,她是安全的,有她在的地方,也是安全的,可以放心失去意识,陷入沉睡。

雪下得不知疲倦,他们在屋内相拥而眠。

程与淮睡了个二十一年来难得的好觉,安稳,踏实,没有噩梦纠缠,也没有挣脱噩梦后跌回现实的失重和割裂感。

那些由分离焦虑症附带的头疼,心悸,失眠,发烧,胸闷和胃疼……不药而愈。

所有的疲倦也消散了,不会被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得喘不过气,可以自由自在地轻松呼吸,就像搁浅的鱼重新回到了水里。

有一种无比心安的归属感。

全世界也跟着安静了下来,清晰地听见松木干柴在壁炉里烧得爆裂,发出“噼啪”炸响声,以及风吹着雪落下的声音。

还有,鲜活有力的心跳声。

程与淮静静地听着,唇角扬起浅浅的笑弧。

屋外风雪凛冽,屋内暖意融融。

她真实地睡在他怀中,她的体温,她的呼吸,她独有的茉莉香……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因为她的存在,他才能真正地感受到世界的存在。

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程与淮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太阳都出来了,湛蓝天空和雪光相映成辉,客厅明晃晃的,烧了半夜的柴火已熄灭,只余灰烬。

早餐是用昨晚剩的食材煮的,吃完后江稚刚想搞搞暧昧腻歪下,结果接到贝贝电话,说他们大约还有半小时到。

美色误人,她完全忘记了朋友们要过来为她庆生的事!

江稚来到客厅,把沙发上的被子毯子枕头卷起来,一股脑塞给旁边的男人。

“你时差还没调好,要不到我房间继续补眠吧。”

程与淮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她强行拉上了二楼。

“待会楼下搞生日派对,肯定很吵,我房间隔音好,不会打扰到你。”

程与淮故意曲解她意思,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我现在还没有正式名分,见不得光。”

江稚笑得快直不起腰了,无奈地摊摊手:“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咯。”

“你那位学长也会来?”

江稚扶着腰,好整以暇地欣赏他醋意满满的样子:“我好喜欢你。”

对于她的甜言蜜语,程与淮不为所动:“我记得他好像还要在你生日这天跟你表白?”

江稚又朝他抛了个媚眼:“我最喜欢你。”

其实她已经跟学长讲清楚了。

“你不能脚踏……”

“我只喜欢你。”

江稚踮起脚尖堵住他的唇,蜻蜓点水,一触即离,然后径直走进衣帽间换衣服。

程与淮视线追随着她,喉间微痒,抵唇咳了两声也压不下去。

无奈失笑,一下就被哄好了。

江稚化好妆,时间也差不多,下楼收拾收拾,准备迎接朋友们。

见男人还杵在门口,她直接把他推进去:“你快点去休息。”

程与淮虚掩上门,打量四周,这是她最私密的空间,而他被允许进入。

房间很大但不显空旷,墙面刷成了橙粉色,清新柔和。

采光也很好,透过一整面弧形落地窗望出去,便是晴空下的白雪森林。

吊灯尤为别致,灯泡造型是一群错落有致的游鱼。

床品同样是橙粉色,靠近枕头的被角叠成了长条。

这个习惯和他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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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受时差影响,头部开始隐隐不适,程与淮指腹轻揉太阳穴,又发现床头桌上摆了个水晶球,里面是一群彩色小鱼,栩栩如生。

旁边是孙悟空脚踩筋斗云的模型,以及一个蓝灰色马克杯,上面印刻着一轮金色弯月。

还放着三本书,两本原文心理书,一本研究猫的抑郁症,另一本是关于Ptsd和解离的,上面都有频繁翻动的痕迹。

第三本书摊开着,书页上铅印着一首诗: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彷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

你从所有的事物中浮现,充满了我的灵魂

……

而我会觉得幸福,因那不是真的而觉得幸福。”【注】

程与淮目光再次回到床上,缓缓定住。

脑中浮现的却是梦中和她在一起的纵情画面,大多数在床上,也有在浴室或者落地窗边,甚至是森林中,溪流边,星空下的帐篷里……

他迅速掐断不合时宜的思绪。

终究摆脱不掉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他无法允许自己睡在她床上。

这是人品和底线问题。

程与淮摒弃杂念,坐到了床尾的小沙发,解锁手机,查看高阳发的会议记录。

房门虚掩着,楼下的喧闹说话声传了进来。

在瑞典,人际关系普遍淡漠,但她的人缘超乎寻常地好。

程与淮凝神听动静辨音色,来参加生日派对的至少有三十个人,她的同学,朋友们跟Jason教授,连Bob和Betty两位助教也来捧场了。

每个人一进门都热情地和江稚拥抱。

“生日快乐!”

“祝贺你重获新生!”

有同学说着怪腔怪调的中文:“听说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大难不死必有后夫(福),愿你后夫多多,前夫也多多!”

“谢谢。”江稚忍俊不禁,但前夫后夫多多什么的就不必了。

贝贝最为感性,红着眼眶上前抱住她:“姐姐,生日快乐,早日康复。以后,都要好好的,一定一定一定要幸福……”

“嗯,一定会的。”江稚微微笑着回抱她,“谢谢你

一直以来的陪伴和鼓励。”

贝贝哽咽得说不出话,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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