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确实是院里的大功臣,以后评优提拔什么的怎么都得优先考虑你。话又说回来,九十岁的老人移植二十岁脑死亡的Alpha腺体,这么快就能配型成功,还是有钱人命好啊。”

傅凛川不予评价,拿起办公桌上的一沓资料,也出门带队大查房去了。

那天车祸导致腺体严重受损的Omega已经从ICU出来,人在创伤中心,傅凛川带着学生过来,还没进病房门就听见里头传出的争吵声。

护士想将正在跟病患争吵的Alpha赶出去,对方不依不饶推搡着护士,几个跟来的学生赶紧过去拉人。

傅凛川进门,走去病床边询问病患的状况。

才从死门关回来的Omega精神很差,刚说了两句话那Alpha挣开其他人冲到傅凛川面前,面色狰狞地质问:“为什么要去除他的标记?你是不是故意的?!”

傅凛川没理会他,旁边的住院医帮解释:“病人的腺体受损太严重,想保住腺体必须进行整体重塑之前的标记一定会被覆盖,当时给你签字的手术风险告知书里有说明,请你理解!”

对方并不理解,红着眼睛一再质问傅凛川为什么不能保住他Omega的腺体标记,得不到回应便想伸手去攥傅凛川又被其他人拖开。

他突然暴起,挣出手摸起床头柜上的一把水果刀,大喊着“你把他标记赔给我”扑上去,刀尖朝着傅凛川刺去。

傅凛川余光瞥见对方动作,反应极快地后退了一步,刀刃擦着他的右手臂而过,在小臂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病房中尖叫声顿起,傅凛川的神色却没变分毫,反手一招擒拿,扣下了还想第二次袭击他的Alpha。水果刀落地,他按着对方肩膀将人压在了旁边墙上:“报警。”

病床上的Omega已经被这一变故吓得面无血色。

突发状况耽误了时间,傅凛川今天回去比平常晚了一小时。

进门他先去书房看了看监视器。

连续注射了三支融合诱导剂后要停七天再继续下一轮,这几天除了持续监测谢择星的各项生理数值波动他没再做过别的,谢择星也变安静了很多。

监视器镜头里,谢择星靠坐在床头一动不动,手边的平板亮着,不知道在听什么。

傅凛川放下心,去准备晚餐。

谢择星听到脚步声,之后是房门开合的声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回来,他也没反应。

播放器里的播读声正在继续。

【我被他人占有,他人的注视对我赤裸裸的身体进行加工,它使我的身体诞生。它雕琢我的身体、把我的身体制造为如其所是的东西,并且把它看作我将永远看不见的东西。】

低沉的男声在读一本晦涩诘屈的哲学书,仿佛某种隐喻。出人意料的,谢择星愿意听这种东西。

傅凛川放下晚餐,温声道:“吃东西。”

谢择星靠坐床头没动,也没吭声,也许是集中注意力在听书,也许只是在发呆。

那天他在情绪激动下做出过激行为,那之后傅凛川将房中的东西都换了一遍,所有存在潜在危险的物品都扔了,试图杜绝一切意外的可能。

谢择星也变得愈沉默,像一株被从阳光下移植到昏冥室内的绿植,在泥淖中挣扎,然后迅速枯萎。

W?a?n?g?址?F?a?b?u?y?e????????????n????????5????????

“不想吃?”傅凛川问他。

谢择星半日才说:“没什么胃口,晚点吧。”

他已经没心力再反抗这个人,也没有意义。

傅凛川看了眼他的手,去隔壁拿来无菌器械和药品到床边坐下,示意:“伸手,我帮你拆线。”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谢择星手掌的纱布,露出下方狰狞的缝合伤口。

被病患家属医闹划伤时他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每每看到谢择星手心的这道伤却让他分外不适,他必须竭力忍耐,才能勉强压下心头那些挥之不去的阴霾和焦躁。

书中的哲学家正在探讨爱情的矛盾和本质——

【故事的主人公把他的情妇安置在他家里,他能整天地看见她并占有她,并且已经能够把她完全置于物质性的附属地位,他想必似乎应该是无忧无虑。然而人们知道,他相反,却忧心内焚。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凝视着她,他才可暂松一口气。】

傅凛川无意识地蹙眉,像被剖中了最晦暗的那一块心思,他的那些忐忑局促无处遁形。

庆幸谢择星看不到。

谢择星刚拆线的手上留下了一道疤,贯穿了掌心的生命线,才褪线的伤口皮肤颜色不均匀,缝合的压痕清晰可见。

傅凛川握着他的手,指腹按压时触到皮下硬结,嗓音发紧:“疼不疼?”

谢择星抽回了手。

他的眼睛被蒙住,傅凛川看不到他眼中神色,想必也是冷淡至极的。

这样也好,蒙住他的眼睛,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更不想看见他眼中的冷漠和抗拒。

“不要再有下次。”

傅凛川沉下声音,警告谢择星,其实是在提醒自己:“伤害你自己你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为什么是我?”

谢择星终于开口,问他:“你如果只是想做这种实验,对象是任何Alpha都行,总能找到愿意配合你的人,为什么要冒着风险绑架逼迫我?”

傅凛川手上顿了顿,收拾着东西,没有回答他。

谢择星微微抬了一下头,他的眼睛被蒙着,但只要垂眼视线往下移,就能从眼罩下方的缝隙获得一小片视野。就像现在他仰头时低眼看去,能看到对方的白大褂袖口和戴了医用手套的手,可惜想看清楚对方长相却不可能。

他不知道这是傅凛川有意调整了眼罩的松紧度,在将他彻底逼疯前给了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你选择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谢择星坚持要一个答案,“我跟其他Alpha相比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明知道我不愿意、不想,你也一定要这样?”

傅凛川默不做声地将刚才用过的剪刀、镊子、消毒碘伏、纱布、胶带、药膏一样一样收回托盘里摆放整齐,医疗垃圾放到另一边,如同有强迫症一般,却对谢择星的问题避而不答。

静谧之中,只有播放器里的声音不停。

【若被爱者被改造成自动术偶,恋爱者就又处于孤独之中。于是,恋爱者不想像人们占有一个物件那样占有被爱者,他祈求一种特殊类型的化归己有。他想占有一个作为自由的自由。】

傅凛川直觉谢择星眼罩之后的那双眼睛正在注视自己,或者说,看穿了他。

他的那些卑劣心思早已暴露,藏无可藏。

【在爱情中恋爱者希望自己对被爱者来说是“世界上的一切”。

想被爱,就是用他人固有的人为性影响他人,就是想迫使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