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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再慢慢下滑,直至落到了要害处的心脏。
鸦隐的脸色依旧平静,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好似抵住她的不是一把随时可以要命的凶器,而是别的什么无关紧要的玩意儿。
成野森冷静地想,爱和恨果然是不能够抵消的。
好比现在,他将枪口抵着她的心脏,却依然觉得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你救过我,我不会恩将仇报。”
“我也救过你,但尽管我已经解释过了,显然你也没有相信几分。”
成野森凝视着面前这张令他又爱又恨的脸,毫无征兆地笑了。
唇角高高翘起:“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和好,想要两清我和你之间的缘分,那就用同样的‘天意’的方式来解决好了。”
说完,他将OTS-38转轮手枪里装好的五枚子弹拆下,随手丢下了其中四枚专用的SP-4无声子弹。
子弹落到底板上,发出了一连串滚落的声响。
他抓起了鸦隐的手,将剩下的一枚子弹和手枪都递到了她手上:“‘转盘游戏’,一切都凭天意。”
鸦隐没有推辞,拿过了手枪。
因为幼时被绑架的经历,她是玩把玩枪械的好手,很快那枚子弹便消失在了她的掌心。
“咔嚓”的一道闷响,鸦隐将轮盘随意拨弄旋转,似笑非笑地看向成野森:“我喜欢这类刺激的游戏。”
“规则呢?”
成野森勾着唇,坚实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通常来说,这是一人对着自己射击一次,搏命的玩儿法——”
“但你既然救过我的命,就不要你再拿命来跟我赌了。”
这一次,成野森抓着鸦隐握住枪的手,将枪口抵住他胸口的位置。
缓声开口:“规则就是,射击到第四次,我还没有死,你就得放下过往的成见,和我复合。”
“这就是天意,你合该跟我在一起。”
“你放心,家里的老头子忌惮我得紧,我死了他也只会象征性地追究。更何况我现在本来就是私闯民宅,有宫泽迟和于烬落保你,你不会有事。”
顿了顿,他又扯了扯嘴角:“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玩儿,那么以后,我不会再给你‘选择’的机会。”
第241章 无法停止
鸦隐可不是被吓大的。
听了成野森这番看似剖析内心对她的爱意,实则颇为强势的话语。
她想也不想,抬手就扣下了扳机。
“咔嗒”一声轻响,无事发生。
在成野森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又冲着自己的脑门儿再度扣下了扳机。
这下子,她明显看到对方的面皮迅速抽动了一下。
甚至下意识地伸出手,露出了想要阻止她的动作。
鸦隐歪了歪头,跟着勾起了一抹笑:“我没有不信你之前说的那番‘推开我是为了救我’的话,既然如此那就不存在什么救命之恩,那事儿就算扯平了。”
“现在来算我跟你后面的这摊子烂账,还剩三分之一的概率,你还要再赌吗?”
成野森心知这是对方发起的一次挑衅。
不满于方才他咄咄逼人的做法,也不愿意承他的情,所以这样的方式将难题再度抛了回来。
她并没有在开枪一次后,再次拨动轮盘。
所以如她所言,现在到了他的轮次。
成野森感到兴奋极了。
喷张的血液从他的心脏不断泵发,或许还混杂了某种不知名的能引起强烈亢奋的大脑分泌激素,促使他根本无法停止。
“三分之一的概率,太高了。”
成野森望着鸦隐,琥珀色的瞳孔里充斥着势在必得的野心。
像酒鬼望向手中的酒瓶,又如赌鬼望着桌面上仅剩的最后一枚筹码。
更似毒虫吸食令他飘飘欲仙,浑然忘我的某种违禁品——
无法言说,更不可抽离。
“难得阿隐你能抽空陪我玩玩儿,我又怎么能舍得让你失望呢?”
鸦隐没有一丝犹豫,再度朝着成野森扣下了扳机。
随着一道“咔哒”的轻响后,成野森面上的兴奋已然更添了几分畅意的扭曲。
他学着鸦隐的动作,得意地歪了歪头:“哎呀,看来天意似乎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呢。”
“其实阿隐你有时候不比那么要强的,现在就剩二分之一的概率,继续朝我开下最后一枪好——”
鸦隐见不得这人得意,不等他再说出那些劝慰的语调,反手冲着自己胸口又扣下了一次扳机。
见成野森陷入了沉默,笑容再度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鸦隐微微向前一步,像第一次在弓道部的办公室里靠近他时那样,视线落到了他急促滚动了几下的喉结上。
上面的那颗小痣依旧鲜红,可爱。
“怎么样,阿森,你现在脑子里面的想法是不是开始变多了?”
鸦隐压低了声音,冰凉的枪械就这么没有任何阻隔地抵到了成野森心口的位置。
她发出了一阵轻笑,吐气如兰道:“现在可是百分之百会没命的概率了,天意好像不在你这边呢。”
“你输了。”
“之后我希望你不要再以一副好似受尽了委屈的模样,来找我要说法,我跟你之间……到此为止。”
胸腔里的那颗不争气的脏器,随着少女极具危险性的话语而砰砰作响。
成野森再度嗅到了,从她身上传来的那抹冷冽的幽香。
让他在好多个黑暗的深夜里神情不属,心生妄想。
“我没有输呢。”
成野森的脸上依旧带着笑,他微微阖着眼,长而密的睫毛触到了眼睑上,“规则不是射击四次,我还没死的话,就算我赢下了这一局吗?”
面上迅速掠过一丝讥讽之意,鸦隐撇了撇嘴角:“就是要耍赖的意思咯?”
“毕竟我的确扣动了四次扳机,你现在还活着。”
那张深邃而英俊的面孔流露出了几分委屈之意,成野森缓缓摇头:“阿隐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呢?”
“我说的是朝我扣动四次扳机。”
他加上了前置条件,又变脸似的笑眯眯地开口:“现在不是只朝我射击了两次吗?你还可以继续。”
鸦隐:“……”
看来这家伙真的疯了。
没想到对方完全不按照她设想中的那样出牌,她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
成野森笑了笑,再度握住了枪口,挺起了胸膛,看向鸦隐:“阿隐,你现在脑子里的想法是不是也开始变多了?”
“没关系的,动手吧,能够死在你的手里,我心甘情愿。”
鸦隐的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着,她抿了抿唇,在成野森含笑的眼神中,再一次扣下了扳机。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