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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礼貌,就是觉得不重要。所以被她坏脾气对待的时候,很难对她生出好感,但也很难生出恶感。

就像现在,她骂他笨死了,可语气里根本没有对笨蛋的不满,就像在陈述一件客观事实。

许嘉遇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他甚至觉得那语气称得上温柔和溺爱。

于是他灵光微闪,轻声说:“我会想你的。”

明初终于笑了下:“还不算太笨。”

许嘉遇心口微热,很久都睡不着,脑子里都是那个人,笑着的,冷着脸的,骂他的,夸他的,嘴上没一句正经话,但却会告诉被欲望控制的他,这没什么,会在一片狼藉之前离开,留给他收拾残局的机会。

她分明……是个很好的人。

夜半,黑暗的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喘息,然后伴随一声闷哼,陷入长久的寂静,黑暗里人却没有睡,郁闷地打开手机,搜索自己是不是需要去挂个号看一看。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学校的时候,蒋政宇问他是不是晚上跟鬼打架了,他懒得应付,只是问一句明家的事他从哪里听来的。

蒋政宇八卦完就没再提了,当时许嘉遇也似乎没兴趣似的,问都没多问一句,这会儿突兀提起来,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声说:“绝对靠谱,那大师跟我舅舅是多年密友。”

许嘉遇眉毛拧起来。

“哎,别关心这个了,反正你也左右不了。明大小姐显然就是必定有此一劫,不过对你来说可能是个坏消息,对她来说估计就是意料之中了,再说婚事嘛,她未必放在心上。他们那种家庭,有谁会特别在意结婚证上是谁的名字。”

许嘉遇脸色实在不太好看,蒋政宇拍了下自己的嘴,但还是觉得这难听话自己必须说,不然以他这纯情劲儿,早晚被人玩够了再弃之如敝履。

“她不是那样的人。”许嘉遇憋了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

蒋政宇的无语都写在脸上,抬手摸了摸他额头:“你他妈没发烧吧,她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公主,明家以后是要交到她手上的,你以为她能走到今天全靠她爸铺路?我跟你说,她十几岁出门参加宴席扫一眼就能叫出在场所有人的名字,知道谁才是主角,自己该说什么话,这不能算难,问题是她十几岁就能控制自己去做这些事。她爷爷早些年第一次发病的时候,那时候只有她在场,你知道她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吗?她第一件事就是指使律师把老爷子放了遗嘱的保险箱转移了地方,这事儿没多少人知道,老爷子对她改观也是从那时候起的,他不需要一个仁慈的继承人,他要的就是她的冷酷薄情和果断。”

许嘉遇垂眸:“……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人跟你玩玩,但我看你怎么还上头了,我跟你说,你清醒一点,别到时候人结婚了,你再哭。”

之后好几天,明初都在养病,明鸿非这些天一直在家,明初喊了许嘉遇几次,他都不太敢去见她,偶尔去几次,也都是看她一眼,装模作样给她简述一下落下的课程。

倒不是害怕明鸿非。

其实更害怕这份感情还没萌芽就被掐死在摇篮里。

私心希望,只要稳一点,就能长久一点,仿佛刀尖舔蜜,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毅力。

她不在乎他爸爸会不会生气,甚至会觉得挑衅他很有趣,因为她也根本不害怕结束这段感情,她一向知道,喜欢是短暂的消遣,利益才是永恒的主题。

就这么过去一个多月,离高考没剩多久的时候。

有天到教室,预备铃响了,教室里突然一阵骚动,许嘉遇正捏着粉笔在讲台抄写课上老师要讲的难题,回过头就看到一群人围着窗户边往楼下看。

许嘉遇一向不太凑热闹,但敏锐地捕捉到了关于明初的一些关键词,于是也走过去看了眼。

学校进门的主干道上停了一辆红色超跑,明初和陆邵泽从车上下来,明初显然赶时间,匆匆往教学楼走,陆邵泽追上她,隔得太远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陆邵泽在跟她说话,然后明初拍了拍他的脸,他终于才站住了脚,远远看着,有些无措。

“那男的是谁啊?我记得那辆车是明初的成年礼物吧,特别宝贝,竟然能开我们大小姐的车,关系不一般啊。”

“那个我认识,陆家的少爷,人青梅

竹马来着。”

许嘉遇面无表情地看着,眼神里却一片冰冷。

突然旁边有人说了句:“我去,学霸,粉笔都捏碎成渣了,你这手劲儿可以啊。”

许嘉遇回过神,“嗯”了声,转身上了讲台,把手心的粉末扬了,重新捏起一根粉笔,沉默地继续写。

陆邵泽这个时间还没放假,他回国干什么?

那辆车连赵懿宁想开,都被明初拒绝了。

人生第一辆跑车,她爸送的,饶是她这种不太在乎仪式感的人,也觉得意义非凡,很看中。

上课铃响,老师踩着点进教室,许嘉遇写下最后一行,回到自己座位。

手机在口袋里微弱地震动两下,很少有人联系他,只有她会时不时骚扰他,尽管大多时候她都没什么正经话,但他依旧不想错过,所以还是调了震动,希望能及时看到。

他很少在上课时间分心,但今天还是拿出来看了一眼。

然后失望地发现,是个没备注的号码,但他对这串数字还算熟悉,对方问他能不能见一面。

许嘉遇:没什么好见的。

陌生人:求你了,最后一次。

许嘉遇沉默许久,最后还是回了个好,发了时间地址给对方,约去惊鸿酒吧。

他打开微信页面,置顶那一栏最新的消息已经是三天前了。

下面一栏是魏书雪早上发来的一套题,她发了个哭泣的表情包,说好难。

自从她得知他偶尔愿意指导一下她学习,她便开始时不时发题目相关的消息给他,那种拙劣的借口,实在是很明显。

但他已经拒绝太多次,懒得再赘述,有时会回,大多数时间不回,她依旧能乐此不疲地发。毕竟两个人还有长辈的联系,很难做到没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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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遇偶尔会觉得她有点可怜,因为难免从她身上看到自己。他在明初面前,大概也是这么拙劣,这么执拗,这么……不值一提。

他出神太久,老师点名要他回答问题。他抬眸,起身思索片刻,便流利作答。

同桌目睹一切,在他坐下时感慨:“牛逼啊许哥,一心多用也能反应这么快,不愧是你。”

他没回答,依旧心不在焉着。

一整个上午,他觉得自己都处在一种又冷又热的焦灼里,一边怒火焚身,一边被冰水浸泡。

中午快放学的时候,同桌在削铅笔,用最原始的美工刀削,削得又尖又细,削第二根的时候,觉得刀片钝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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