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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决心。

手术时间,他说想定在他们办完正式婚礼之后,以防他做完手术眼睛瞎了,看不到她这辈子最美丽的样子。

段嘉玲每次听他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种话,心脏就像被他拿刀生刮,痛得她眼泪直流。

这个讨厌鬼,最会说绵绵的狠话。

人生总会遇到大大小小的难关,可生活从不等人,日子依旧一日一日地过,太阳照常升起,饭照常要吃,转眼时间来到三月。

工作日的中午,段嘉玲和谢静静叫了外卖,坐在露台桌椅这边吃午餐。

“下周六你们一定要来,我会给你和季风都发请柬的。”

早说过女追男隔层纱,迦洛林大厦的楼草季风早已被谢静静收入囊中。

“OK。想不到啊,我这辈子也有这个荣幸到沙鸿福老板的大宅喝喜酒。”

“瞧你这点出息,到时候让你逛逛沙鸿福老板的大宅,可大了那座宅子,庭院深深深几许。”

“哈哈哈……”

“本来那天我和Vincent只是想办个小型的登记领证仪式,在大宅宴请几桌亲朋好友见证、喝杯喜酒,办成小型酒会那样。后面我Auntie提议,不如把过大礼也放在登记领证那天,白天过大礼,晚上登记领证。Vincent他们家

也同意了。”

“可是过大礼不是在女方家里办的吗?”

“所以啊,那天要两边跑。白天在西贡我家里过大礼,晚上到石澳Vincent家里登记领证、喝喜酒,想想我就觉得麻烦死了。”

“你别发幸福的唠叨了。Vincent对你多好,求婚、登记、婚礼,结婚的步骤一步都没有少,要把你明媒正娶回家。我和季风的婚礼都不知道要在猴年马月,季风好像一点结婚的意思都没有。”

“你想结婚的话,要直接跟季风说啊,别让季风猜,季风就不是个会猜女人心的男人。”

“他太高冷了,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最火热。”

两个女人发出只有女人之间才会懂的“嘿嘿嘿”。

“那你们的正式婚礼要在哪里举办?”

“会在国外办,具体哪一国我们还没决定,太多适合办婚礼的美丽国家了。”

“哇,我今年可以免费出国旅游了!我宣布,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人脉!”

“哼,到时候不请你。”

“别这样嘛~我给你唱个歌,我唱得比Vincent好。你是我的姐妹,你是我的baby~”

段嘉玲噎了下,哭笑不得:好事不出门,糗事传千里,看来Vincent美妙的歌喉通过网络传播,被很多人听见啦。

两人吃完午餐,并肩有说有笑地离开露台回办公区。

她们刚才坐的座位前方,任志勇也吃完午餐站了起来,在手机上点击暂停录音,把手机装进口袋。

第169章 恐慌症情欲的浪潮驱散噩……

三月的香港处于冬春交替的微妙节点,天气并不冷,但隔三差五的雨下得让人心烦,连夜色也被浸泡得沉重了。

每个下雨的夜晚,都像是一场缓慢的审判,审判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与不安。

沙谨衍的身体被柔软的床垫和蓬松的棉被包裹,手臂习惯性地搭在师妹身上,感受她温暖的体温,仿佛回到婴儿时期的摇篮,被安全感环抱。

窗外的雨声由最初的沙沙渐变为铺天盖地的倾泻而下,哗啦啦汇聚成一股低沉、持续的轰鸣,充盈整个房间。

他的意识被这股持续的声响唤醒,眼睛缓缓睁开。

眼前的景象不是卧室熟悉的摆设,而是一片漆黑、湿漉漉的岩壁,以及空气中那股泥土与霉菌混合的潮湿气味。

这里是那个山洞。

他小时候被绑架后待过的山洞。

他又做绑架的噩梦了?

没认识师妹之前,他每年都会做几次这个噩梦。它像个不定时炸弹,冷不丁就会在某个夜晚炸一次他的神经。

认识师妹之后,他做噩梦的次数减少,直到最近的两、三年都没再做过这个噩梦了,连心理医生都说他的PTSD完全好了。

可现在,沙谨衍看着眼前熟悉的山洞,原来它还顽固地蛰伏在自己的潜意识深处,等待时机,再次浮现。

往好的一面想,至少这次在梦里,他没有以三岁小孩的模样,无助地蜷缩在狭窄的行李箱中,而是以成年人的模样,挺拔地站在山洞中。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为成年人的力量,他也不再感到恐惧。

沙谨衍在梦中攥紧拳头,渴望当年那个囚禁他、带给他无尽恐惧的劫匪可以出现在他的梦中,让他狠狠地拳打脚踢一顿,为三岁的自己报仇雪恨!

或许他在梦中真正解了恨,将这份深埋的童年创伤连根拔起,他的PTSD才能彻底痊愈。

山洞前方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传来断断续续的、模糊的声响。

沙谨衍以为是劫匪藏在那里,绷起神经,从潮湿的地上捡了块称手的石头,戒备地往黑乎乎的山洞深处慢慢走去。

他难得以成年人的模样做这个噩梦,这种机会千载难逢,他是铁了心要与劫匪在梦境中殊死一搏,彻底治好自己的心病。

随着他的靠近,模糊的声响逐渐清晰。

沙谨衍听出这是属于痛苦的呼救声,看到前方地上放着一个熟悉到让他毛骨悚然的行李箱,呼救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行李箱在晃动,里面显然关了人。

是三岁的他吗?

可是,呼救声听起来不像是小孩的声音,更像是一个成年女性的声音。

沙谨衍站在几步之外踌躇着。

行李箱突然不动了,断断续续的呼救声也戛然而止,整个山洞一片死寂。

沙谨衍心一揪,顾不得其他,冲上去迅速拉开行李箱拉链,翻开箱盖,塞在里面的人吓得他跌坐在地。

石头从手中掉落,滚进山洞的黑暗深处。

现实中的沙谨衍豁然睁大双眼,胸口剧烈起伏,惊恐地粗喘着。

猛地翻身紧紧抱住睡梦中的师妹,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地深呼吸她身上的馨香,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她的存在。

混沌的脑子在她的馨香中恢复几分清明,也终于听到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的动静太大了,把熟睡的段嘉玲闹醒了。

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他粗暴地抱在怀中动弹不得,能动的只有一条手臂,疑惑地抬手摸摸他的背脊:“才几点你就醒了?”

昏暗的空间和生物钟的感知都告诉她,现在肯定还很早。

掌心下厚实的肩膀在颤抖。

段嘉玲的睡意消散了些,担心地问:“你怎么抖成这样?又做那个噩梦了?”

稍等片刻,颈窝里的男人才闷闷地“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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