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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看见顾莲沼当街砍人的。今天既然是来办年货的,还是“素净”些好。
“得嘞,您请好吧,保管给您安排得妥妥当当!”店小二迎着他们往二楼走去,特意挑了间既僻静,又能叫他们瞧见热闹的地方。
底下的相声说完了,又换了两个耍杂的,一只小狗跟着他们的口令蹦来蹦去,表演很是精妙。
柳元洵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含笑听着淩晴性质昂扬地做规划,时不时附和两句,气氛倒是十分和乐。
他无意转头,却看见顾莲沼正望着底下的表演出神,随口问道:“你喜欢?”
顾莲沼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它和扫把尾有点像。”
扫把尾?
柳元洵愣了一下,复又低头看向那只小狗,白绒绒的一团,生得灵巧又可爱,哪里像扫把?
顾莲沼只是随口一说,说完却见他一脸认真地打量那小狗,只得又解释了句:“扫把尾是我养得凉山犬,也很聪明。”
“你还养了狗?”柳元洵抬眸看他,“那它现在在哪里?”
顾莲沼道:“在锦衣卫,替诏狱的牢头看大门呢。”
柳元洵来了兴趣,“为何不带到王府养?”
顾莲沼有点惊讶,“我能将它带过来吗?”
“自然。”柳元洵理所应当道:“既然是你的狗,如果你愿意,它当然要跟着你。”
“好耶!我们府里要有狗了吗?”淩晴异常兴奋,“主子主子,既然顾大人能将狗带回府里,我能吗?我也想养一只狗……”
淩亭皱起眉头,正欲阻止她顺杆往上爬的行为,柳元洵却笑着答应了:“养。只要王府容得下,你们想养什么都随意。”
“谢主子!”淩晴欢呼一声。
“谢王爷!”顾莲沼也扶开下摆,跪下行了个礼,柳元洵动作慢了一步,没来得及将他扶起,只能朝他抬了抬手,示意起身。
淩晴笑声明显,顾莲沼抬头起身的瞬间,唇角也是微扬的。
不过一条狗,他却比复职还要高兴。
这样的一个人,却被自己亲生父亲那般指责。柳元洵有点感慨,却用淡笑掩饰过去,没叫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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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中茶杯,道:“既然出来了,那去得早不如去得巧,就今天吧,吃过饭以后,就去锦衣卫将‘扫把尾’带回来,再带着它一道去买年货吧!”
淩晴欢呼一声,开心极了,一直念叨着自己想养只什么样的狗。
一顿饭就在淩晴叽叽喳喳的笑语中结束,或许是因为气氛好,柳元洵觉得自己的饭量都好了一些。
饭罢,淩晴叫来跑堂结账,他们三人先下了楼。
杂耍的艺人不知何时下了台,取而代之的是一对颇为风雅的琴师与舞娘,琴声悠扬,舞姿妙曼,就连听惯了阳春白雪的柳元洵都不自觉顿足,观赏了片刻。
只是看着看着,他的眼神就从舞娘身上,移到了圆台之后的悬挂的字画上。
第23章
那是一幅写实的树冠羞避图。
茂盛的华盖遮天蔽日,可树冠与树冠之间却像有人精心修剪过一般,留出了窄窄的空隙,它们像是划立了各自的生长版图,互不干扰,却又彼此相邻。
这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民间的老人也总说,这是树木有灵的象征。
这画的画工虽精妙,但没什么意境,挂在这茶香四溢的普通小楼里,倒也算相得益彰。
他之所以注意到这幅画,是因为这副树冠羞避图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这个特点,除了柳元洵之外,大概只有送他琴谱的人才能看懂了。
他这几日闲来无事就会看看那张琴谱,根据琴谱描画的路线图也早已刻在了脑子里。
当他将视线移到这副图上时,一开始只觉得隐隐熟悉,可随着他不断细看树与树之间的缝隙,竟发现自己所画的那张地图,能完美地嵌合在树冠羞避图的纹路里。
简而言之,树冠羞避图中的华盖间隙,就是一张没有任何标注的迷宫图,而他根据琴谱所画的地图,便是这张迷宫图的正确路线。
这幅画的出现,再次向他证明了一点,盯着他的人里,不仅有杀害刘三的那夥人,还有向他递琴谱的另一夥人。
否则,他怎么可能前脚刚迈进“未名居”,后脚就有人引着他看到了那副画呢?
而向他递琴谱之人,对他多少有些了解。
怕他注意不到戏台后面的画,就用琴师吸引他的注意力,他若是为琴声顿足,必然会看到琴师身后的画。
如此谨慎,又如此缜密,叫柳元洵越发好奇。
他倒是没有声张,不过一副画,既然挂在了那里,那他就有的是机会去取,没必要非要在监视者的眼皮子底下表露异样。
随后一路,柳元洵表现得都很寻常。
他们本打算直奔诏狱,先将扫把尾接回来,可一想到带着狗置办年货不大方便,柳元洵还是打算先置办东西,再去诏狱接狗。
可他们没有经验,也没有准备,再加上王府自有管家操持,说是买年货,实际不过是沿街逛了几圈,买了些东西罢了。
锦衣卫衙门在皇城之北,和太常寺分属两头,再加上柳元洵不爱出门,所以这么多年,竟也没亲眼见过锦衣卫指挥使司。
柳元洵有些好奇,“听闻锦衣卫吃喝都在衙门,那衙门里也有睡觉的地方吗?”
一想到自己可以将扫把尾带在身边,顾莲沼的心情就好了许多,连带着耐心也足了不少,柳元洵一问,他便认真回答了。
“锦衣卫内部呈‘田’字状布局,入门之后,左为审讯,右为大堂,审讯室后面就是诏狱,大堂后面就是我们日常休息吃饭的地方。”
淩晴插了句嘴:“你们都不回家吗?”
顾莲沼淡道:“锦衣卫办案常常耗时数月,令到即动,为了省事,大部分人都会宿在衙门里,不常回去。”
况且,于他而言,锦衣卫衙门中至少还有扫把尾,出了府衙大门,他怕是走遍大街都找不到第二个去处。
锦衣卫衙门毕竟是办公差的地方,也不好多聊,柳元洵问了两句就不多说了,只含笑听着淩晴说话。
她声音清脆,语速又快,普通一件事也能讲得妙趣横生,柳元洵听着听着就笑了,看她的眼神异常柔和。
顾莲沼无意撞见这一幕,忍不住皱了下眉,忽然开始重新审视他和淩晴的关系。
淩晴作为仆从,行为举止都张扬极了,不守规矩不说,就连对待柳元洵的态度也不像个下人,平日里吃穿用度也像小户人家的小姐。
除却她自身性格不谈,她能有今天这副模样,很大程度都是柳元洵纵容出来的……
一个主子,对自己的侍女如此宠爱,这里的心思倒也不难猜。顾莲沼在心里轻嗤一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