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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右卫上前搀扶,将将接近,也不可避免地被男人体温之高吓了一跳。
再不尽快处理,怕是要出人命了。
主子应是不想让此人死的。
至少,现在不想。
“主子,他此时意识不清,什么话也听不进耳朵里,属下若留下看护也未必……”
听懂了右卫字里行间的暗示,柳禾了然颔首。
“你去吧。”
门又一次关了。
房间内没了外人,他倒是较方才稍安分了些,安安静静靠在她肩头。
只是双臂依旧紧紧箍着,像是生怕她逃离。
后背在男人的灼烤之下渗出了薄汗,柳禾知晓不能耽搁,带着他回身往床榻方向走。
似是笃定了她不会丢下自己离去,他稍稍安心。
将人扶着放上床榻,柳禾伸手端了药。
“张嘴。”
他却怎么也不肯张口,一个劲儿地躲避着。
一时拿不准他是否故意如此,柳禾头疼不已,打算捏着脸强灌下去。
忽地。
一声轻如蚊鸣的呓语入耳。
“爹……药苦……”
柳禾一怔。
当一个从无软肋的人在病重之际念及亲长家眷,便是他最无助痛苦之时。
喉中有些发涩,她抿了抿唇。
“药不苦,”语气竟已不自觉变得柔和了些,“张嘴咽下去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男人的呢喃声停了下来。
柳禾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初来月事,他惯来会这样耐着性子哄她吃药调理。
咽下苦药,还会给她悉心准备好糖果。
姜扶舟这样的人……
也会有怕药苦的时候吗。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攥住她的衣角,男人的视线有些迷蒙,显然不甚清醒。
“喂我……”
似是命令,又像央求。
“现在就是在喂你,”柳禾有些无奈,依旧耐着性子,“张嘴,吃药。”
讲道理已是无用。
眼前这个人哪里还有半点平日模样,倒是更像个孩子。
“糖……”
柳禾一顿,认真思索起来。
她素来不甚喜爱甜食,除了必要时刻会含上一颗,手边倒是真没这东西。
糕点……
甜软的糕点同药效相冲,服过药后也不能吃。
正想着,她恍然记起床角小柜中兴许还有余下的梅子,便俯身过去摸索着寻找。
于上方越过他的身体,柳禾伸长手臂取物。
谁料——
始终双目微合的男人却忽然仰头,单手一手箍住了她的后脑,滚烫的唇瞬间贴了上来。
唇齿交融,纠缠至死。
哪能想到他忽然如此,柳禾身子一僵,险些碰洒了要喂给他的退烧药。
察觉到抗拒,男人灵巧炽热的舌尖最后略过她,继而依依不舍地松开了。
他又一次瘫软回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唯有那声半梦半醒的呓语还停留在方才。
“有糖……”
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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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甜的。
……
第587章 为何要忘
……
唇被男人毫无征兆地吮吸发胀,柳禾身子也绷得发酸,迅速退了回来。
捏着汤勺的手指紧了几分,骨节微微泛白。
柳禾抿唇盯着他,试图从男人苍白虚弱的面上搜寻故意而为的破绽。
“姜扶舟,你少耍花样。”
男人思绪依旧混沌,仿若与一切隔绝。
只是对苦药的抗拒却仍无比执拗。
“喂我……”
他还是这样说。
“若是不喝,我收走了,”柳禾板起脸,作势端着药要走,“顺便过来给你收尸。”
他这句倒似听懂了,没给她机会将药碗撤走,一把抓过来仰头饮下。
谁能想到一场高烧将人烧成了孩童心智,前后反差甚大。
柳禾无奈。
不过好歹算是结束了。
姜扶舟嘴里的汤药还未全然咽下,转眼见她起身收拾药碗,顿时又慌了神。
顾不得太多,他抢先阻拦动作,转瞬的功夫便已将人压在了身下。
双唇紧贴,尚残留着的那点汤药尽数流入了她口中。
好似在无声提醒她——
自己尝尝这药究竟苦不苦。
口中每一寸皆被药汁的苦涩浸润,被迫与他推诿来回,好似抵死相依的恋人。
柳禾拒绝不得,牙关发力咬了上去。
血腥气充斥了彼此,消解了药汁的苦味,男人却依旧不肯退让。
她稍稍发力试图将人推开,心口却猛地传来一阵钝痛。
刹那间,冷汗已浸湿了后背。
趁着疼痛麻木神经的空档,男人灵巧的指尖已探索着拉开了她的衣襟。
他的指滚烫,她的身温凉。
姜扶舟舒适地吸了口气,将脸更深地埋入她的颈窝,惬意到呢喃出声。
“好凉……”
柳禾强忍着心口那股莫名其妙的疼痛,皱眉推搡着他。
“姜扶舟,你烧糊涂了。”
若是清醒时分,姜扶舟绝不会对她做这些。
只怕是将她当做了旁人吧。
“小柳……”
他又一次低声呢喃,唤出了她的名字。
男人瞳孔失焦,依旧出自本能地寻觅着她的唇,恨不得醉死在虚幻与真实交接之处。
“是我的小柳吗……”
我的小柳。
柳禾眼睫轻颤,莫名觉得这个称谓有些熟悉,一时却也记不起从何处听过。
衣衫阻塞尽去,身体一凉,很快又被炽热包裹。
“小柳……”
他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每唤一声,柳禾心口的刺痛就更深一分,像是有什么在冲破藩篱,与尘封的记忆撕扯对决。
姜扶舟,我们认识吗。
她想问,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无声地张着嘴呼吸,缓解心底那没来由将人拖入深渊的痛楚。
衣衫交错,不知不觉被褪至床尾。
两人此时的思绪都不甚清明,行动自是格外疯狂。
就好像——
一切本该如此。
没有束缚,没有顾忌。
只有彼此的亲密无间,起承转合时尽诉衷肠,情真意切。
一次,又一次。
……
心口的痛楚渐渐平息,身体早已被汗水浸透,能感受到粘腻湿滑的触感。
一切的一切,无一不在提醒她方才发生了什么。
高温透过男人身体的每寸一点点渗入她,今夜的这场情事,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强烈。
柳禾拧眉看他,一时间心绪复杂。
他烧着,她也烧糊涂了不成。
痛苦之中,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像是完全听从本能做出的反应。
她只记得自己一次次拥抱他,迎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