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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没回头。
他怕——
怕她上了马后,自己控制不住要强行带她离开这里,不让她再见那个男人。
如此,还是不送的好。
眼瞧着行军队伍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柳禾有些心急,却也别无他法。
虞沉生气了,很明显。
她瞒着他自作主张去见姜扶舟确有不对,可说到底,还是为了帮他拿回玉玺。
如此行事之前她也想过他会生气,连如何哄人都已经想好了。
可她独独不曾想过,虞沉竟会因此气恼成这样,甚至连临走都不肯同她好好道别。
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心口多日积郁的情绪一点点升起,连带整个胸腔都泛着难言的酸胀。
行军队伍已彻底远去,不见踪影。
柳禾缓缓蹲下身。
不知是因为虞沉的不辞而别,还是心底那些怎么也回想不起的记忆在作祟。
她只觉心口酸涩得厉害,无声抱住了双膝。
不知过了多久。
马蹄踏地的脆响落下,一人一马静静停在她面前。
马身呈油亮光洁的雪色,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马上的男人欲言又止,目光微动。
见坐在自己身上的不说话,蹲在地上的不抬头,阿雪有些沉不住气了。
马鸣响亮,成功惹了柳禾注意。
抬头间。
恰好与马上的男人对视了。
方才见她蹲在地上,虞沉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会儿四目相对,瞬间捕捉到了她有些泛红的眼尾。
心口好似被重物狠狠撞击,酸胀得厉害。
“阿禾……”
虞沉顿时慌了神,毫不犹豫翻身下马。
她哭了。
因为他自私幼稚的举动,阿禾难过了。
任何人都有资格生她的气,唯独他不能。
阿禾同那人见面为的是玉玺,为的是上胥和他。
可他明明知晓这个道理,却还是赌气扔下她一个人,一声不吭便走了。
若他没有折返回来,只怕要后悔一辈子。
“我不是,不是有意的……”
将人重重拥入怀里,虞沉抱得很紧,好似唯恐松开手怀中人就会消失不见。
长睫划过他的颈边肌肤,混着水渍显得格外痒。
虞沉越发难受得厉害。
怀中人安安静静,眼泪却打湿了他的衣。
“我的好阿禾……”虞沉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再哭,心都要碎了。”
原来真的会有人在看到心上人的眼泪时,清楚地感受到心痛的滋味。
比死还难受。
亏他还口口声声指责姜扶舟让她难过,恨不得将之活活掐死在石洞里。
结果转过头,自己却将她惹哭了。
在虞沉一声声轻柔的安抚之下,柳禾非但未觉好转,情绪反倒越发涌了上来。
或许是因为知晓一直有人坚定地站在她身后,自己永远不是孤身一人的缘故,她从未提起过被信任之人抛弃的滋味。
时间久了,连自己都以为真的什么也不在意。
可刚刚——
当虞沉也冷着脸抛下她离去时,那根紧绷的弦倏然断裂。
她是真的有些难过。
“不哭了……”
男人轻轻抵住她的额心,温声哄劝。
“是我的错,都怨我……阿禾别难过,就当虞沉今日是个没眼没心的混账东西……”
便是再如何情绪难忍,也不该扔下她一声不吭就走。
“只要阿禾不哭,让我以死谢罪都……”
话音未落,唇却被她抬手捂住。
“不许。”
这样晦气的字眼,不许说。
少女双目间还有残余的红痕,虞沉越发心软得一塌糊涂,安抚的语气更柔。
“好,不说……”
情绪在他的安抚下一点点平复。
理智回归,柳禾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也许是压抑了太久,恰好遇到了宣泄的关口,这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困窘了片刻,又很快与自己和解。
她是个人。
人,总会委屈难过的。
……
第579章 上胥来信
……
“方才不是要送我一段吗,”虞沉抿了抿唇,带了些小心的试探,“现在……还肯送吗?”
见她点头,他才松了口气。
轻轻将人抱上了马,怀中温软充盈的触感格外令人心安,虞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二人总算和好如初,阿雪的脚步也欢快起来。
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不想让此事成为二人心底的倒刺,虞沉主动解释起来。
“方才一声不吭就上路是因为……”
圈在她腰侧的手握紧缰绳,力气大到微微泛白,像是在昭示着他的难为情。
“我怕你一上马,自己便忍不住将你掳走,不许你再去见那个人。”
竟是坦率诚实地说了出来。
“早知道会惹你哭,还不如直接掳走……”
柳禾一愣。
他既已坦言,她心底的疑惑也不自觉问了出来。
“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柳禾顿了顿,补充道,“次日醒来之后你就变得有些不同,提起他的时候反应也格外大。”
虞沉攥着缰绳的手更紧了。
他一点都不想再当着她的面提起此事。
可自己将去,不能在她身边相护,若是将那夜发生之事告诉她,兴许再遇见姜扶舟时也能有所防备。
打定主意,虞沉轻声开口。
“那晚……你很痛苦,”他略略停顿,小臂处青筋隐隐,“因为他。”
那夜自己撞门而入时,她还一切正常。
忽然出现不对,是在她催动蛊虫封住姜扶舟内力之后。
换个角度想,如果阿禾伤了他就会变成那般模样,确是件相当棘手之事。
柳禾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时敛眉深思。
她不记得发生之事,却隐约记得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的模糊画面。
……
是谁的小柳?
是我的吗。
是你的。
……
一阵刺痛感打断了思绪,才有了些印象的画面瞬间被驱逐出了脑海。
柳禾晃了晃脑袋,见虞沉正紧张不已地盯着自己看。
“别担心,”轻轻按住他的手,她回眸笑了笑,“我定记得小心行事,那日之事,不会再有了。”
虞沉将脑袋轻轻靠在她的肩头,低声呢喃。
“再有一次,我怕会忍不住杀了他……”
一切伤害过阿禾的人——
都该死。
凌厉十足的话语,被他说得温软无害。
柳禾却清楚地知晓,此话并不是说说而已。
“虞沉。”
少女温声轻唤,眸光璀璨透明。
“还没有提前祝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