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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几日就腻了我,想换旁人了?”

柳禾眉心微锁,抬眸瞥了他一眼。

这小子,明知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们平安留在身边。

奈何经过了这么多变故,她总觉得番邦边陲也难太平,放心不下才询问。

“梅城若有异动,即刻给我传信,”扣住他的手,定定直视,“我会帮你,尽我所能。”

虞沉一怔,笑着应了。

“好。”

阿禾如今只需守好她的南境便可,战场之上血腥,他没打算让她插手。

“不过梅城偏远,又夹在两处腹中地带,倒是许多年未曾在那处开战过了……”

听着虞沉松弛的嗓音,她心口忽然有些闷堵。

他自然不知——

梅城,那曾是他在书中战死的地方。

“阿禾。”

他轻声唤她,将脸埋入她的侧颈。

虞沉算是个粘人的性子,可不知何故,这些日子倒是粘得格外厉害。

“嗯?”

柳禾耐心回应,轻轻搭住他的手。

“我这几日总是做梦,是很奇怪的梦……”他顿了顿,随口道,“梦见自己从你身边走过去,你却看不见我,上前时,还能从你身体里传过去……”

柳禾闻言微怔,心口涌过一阵没来由的不安。

“你还哭了,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哭,梦里也不行,”他将她抱得更紧,语气似柔似哄,“今夜阿禾若再入梦,不许哭了。”

心悸越发强烈,柳禾忍不住抬手捂住。

穿过身体,视而不见。

他还看见她在哭。

不知为何,她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怎么了?”

意识到是自己将梦说得太古怪吓到了她,虞沉将她转过来正对着自己,掌心在后背轻拍安抚。

“只是梦而已,阿禾不怕……”

面庞紧贴着男人精壮的胸膛,鼻息间萦绕着他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

柳禾点头应了,心底的不安却未减分毫。

真的只是梦而已吗。

她恍然意识到,自己每每担心之事好似预感,总会在不久的将来成真。

抬手按住男人的心口,柳禾微微仰头同他对视。

“虞沉,答应我……”

语气多了些强势,不容拒绝。

“梅城若有战事必须即刻告诉我,若有意相瞒,日后便不许再见。”

不曾想她会将此事说得这么严重,转念又意识到是在关切自己的安危,虞沉心口一暖。

他眨了眨眼,认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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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应。”

得了保证,柳禾这才稍稍安心。

见她眼角眉梢皆有倦意,男人俯首轻啄。

“时辰不早,睡吧。”

看样子是不打算再继续折腾她了。

柳禾自是百般乐意,惬意地窝在他怀里合上了眼。

虽说元宵和梅严今夜来的不是时候,她倒是得好生谢谢他们,不然断没法早早歇下。

即将入眠,她忽地想到什么。

“明日起后加紧巡防,晚些时候可能会有动静……”

枕着的手臂肌肉忽然收紧了些,柳禾翻了个身调整姿势,很快便又被他圈了回去。

怀抱很舒服,她任由他拥着没动弹。

“好,”虞沉轻声应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如瓷的脸,“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山中有与他体内蛊毒相克的阵眼,他不会往这里走,留给他的只有一条路,到时我催动蛊毒封住他的内力,你便可带人将他封入洞穴内,挟持来寻之人拿玉玺交换。”

话术严密,滴水不漏。

显然是早有打算。

见她合着眼吩咐这些,并无任何多余的情绪,虞沉忽然有些怀疑长胥疑所言真假。

阿禾……

真的会为了姜扶舟难过吗。

并未意识到虞沉在观察什么,柳禾继续往下说,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沿途路线我昨日给你看过了,提前吩咐元宵他们锁住两侧,便不怕有人接应将他带走……”

又说了几句,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虞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目光似有深意,不知在想什么。

察觉有异,她忍不住询问。

“怎么了?”

可是她有何处说得不对。

“没事,”虞沉转开视线,神情已恢复如常,“姜扶舟体内有蛊,倒是从未听闻过……”

像他那般警觉之人,也会被暗算吗。

见虞沉一句话戳中了关键,柳禾明知他有许多疑问,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那蛊是如何送入姜扶舟身体里的,旁人不知,她却再清楚不过。

……

呼吸交织,凌乱旖旎。

他无所顾忌地紧紧拥着她,一点点卸下防备,蛊虫从指尖钻入他的身体。

……

不愿多做回想,柳禾轻轻合眼。

“大抵就是这些了,明日若有变故,随机而动就好,我会叫左卫去接应。”

“好。”

虞沉抬手轻掖她这一侧的被角,在眼尾处印了个极轻的吻。

“睡吧。”

柳禾安心窝在他怀里,有些闷堵的心口渐渐通畅。

她睡得安稳,自然不知。

虞沉就这样盯着她看了许久。

……

——

我反省,又要虐姜姜了……

姜姜对不起。

打是疼骂是爱,小虐之后有大爱。

……别怪妈。

第567章 你逃不了

……

次日。

白昼如常。

晚些时候果然如柳禾所料,山中突生异动,虞沉便带着一队人上山拦截。

临行前。

虞沉静静看着她,像在等待。

今夜之事若换作了寻常场景,阿禾定会与他同去,可她偏偏什么都没有说。

阿禾不愿见那个人。

若当真毫不在意,自然无需有意躲避。

“姜扶舟此人心思深重,便是将人逼到洞内最后一刻也不能大意。”

柳禾轻声叮嘱,瞥了眼悄寂浓郁的夜色。

“若他途中以死相抵欲同归于尽,你定要舍下他先回来,总还有别的法子。”

昏黄光晕中,男人的双眼隐匿在阴影中,各种情绪让人看不真切。

阿禾,很了解姜扶舟。

她既不愿多提,他也并未多问,面色很快便已恢复如常。

“好,”虞沉轻轻攥住她的手,触感有些凉,“我留下一队人护你。”

柳禾摇头拒绝了,将擦拭过的佩剑递给他。

“山中有阵伤身,他不会来,你那边围堵去路需要人手,不必分到我这里。”

虞沉没说话,俨然是种无声的坚持。

到底还是以留下了一小队人告终。

送虞沉出了门,柳禾靠在门框向外看了许久,脑海中思绪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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