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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
便是对长胥疑再如何心软,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俗欲,抬手轻轻抵住他的胸膛。
“……再等等。”
明知她此时拒绝是为在开启纯阳匣之事静待时机,长胥疑却还是难掩失落。
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
她还是嫌弃他,憎恶他,所以才不肯让他彻底成为她的人,不肯给他堂堂正正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二人血脉相通,他的情绪瞬间传至柳禾心腔。
抽痛袭来。
柳禾不轻不重锤了下他的肩头。
“又在想什么?”秀眉紧蹙,似有无奈,“我可什么都没说。”
男人轻叹,乖巧伏在榻上仰首看她。
“那……柳儿要我等到何时?”
虽知晓有她自己的打算,他不能催促,却也生怕她将时间压得太久。
若他不幸没能等到那时候……
死了也合不上眼。
人生极乐,总要感受一回再走。
男人的询问似喃非喃,却并不是为了讨得她的回答。
柳禾恍然记起自己乔装潜入南境皇宫,其中一个目标就是制造机会,取到长胥疑欢好时的纯阳之血。
原以为选秀便是个极佳的机会,谁承想他却对任何人都没兴趣。
正想着,腿弯处被男人的手臂穿过,身体骤然一悬,竟已被他抱了起来。
“……长胥疑?”
不是说过了,现在还不行的吗。
“我知,莫怕,”男人故作平静,暗红的眸底强行克制,“去沐浴,将这味道洗净些。”
嗅着这暧昧至极的气息,却不能再有任何出格之举,属实有些为难他了。
若一时不慎把持不住,恐会惹了人生气。
更何况……
方才在姜扶舟那处闹得厉害,她眼下也定不舒服,还是快些洗净换衣的好。
接二连三耗费体力,柳禾懒懒靠在长凳上合眼养神,等长胥疑调试水温。
人与人之间剪不断的关联缠绕,像是命中注定,又像是前世的纠葛。
柳禾一愣。
她一个学了那么多年唯物主义的现代人,居然会想到前世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正要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柳禾转念又意识到——
既已来到这个世界,好像也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双目紧闭,不知男人何时已走到自己面前。
身前的衣带似被轻拉,继而传来微弱的凉意,是他在替她小心翼翼宽衣。
虽疲累不已,柳禾到底还是没有让人脱衣裳的习惯。
正要背过身去自己来,却见长胥疑似乎发现了什么,动作骤然顿住。
男人缓缓抿唇,双目暗红翻涌,妒色隐隐。
后知后觉意识到眼前之人周身散发的阴霾气,柳禾没来由有些不安。
“……怎么了?”
一眨眼的功夫,为何忽然变了脸色。
“衣服……”男人目光下移,面色依旧未有好转,“为何忽然换了?”
柳禾一愣,猛地回过神来。
不好……
是里衣。
……
第489章 没有资格
……
顺着长胥疑的目光看下去。
入眼是不久前新换过的雪色里衣,正是南宫佞差人给她送来的那件。
柳禾只觉心口猛地一顿。
青天白日,若非做了什么极私密之事,人大抵是不会闲来无事去换里衣的。
长胥疑惯来心细如发,定已起了疑。
“柳儿告诉我……”
饶是男人已竭力克制言语间的森然,凉意却还是不自觉地溢了出来。
“姜扶舟今日去寝阁之时……”他顿了顿,隐有压迫,“你可在屋里?”
柳禾略略迟疑,到底还是没有撒谎。
“……在。”
见她坦白,长胥疑眸底似有什么喷薄欲出,却缓缓勾唇笑了,引诱她说实话时的语气更柔。
“是姜扶舟?”
他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对她动了手脚,还让人专程更换了贴身的里衣。
若非长胥疑眼底暗红隐隐,只听这柔和劝诱的语气,只怕会让人以为他心情甚佳。
柳禾张口欲言,却已被男人单指抵住唇瓣打断了。
“我知晓了……”
方才她虽什么都不曾答,长胥疑却已从那一瞬间的反应里看出了异样。
不是姜扶舟。
既如此,那便只剩下了一个人。
真是想不到,他今日一门心思放在提防姜扶舟身上,却忘了她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摄政王。
男人的情绪顺着交融血脉滋入心口,不是痛楚,而是妒火。
熊熊烈焰,几乎要将人烧着了。
柳禾抬手欲抚心口,却被长胥疑顺势牵住,继而带着她的手缓缓向下。
“柳儿……”他低声呢喃,如央求般向她讨着好处,“我也想要……”
见他又要钻牛角尖,柳禾正要安抚,却被他俯身咬住了衣带。
已到嘴边的话倏忽咽了回去。
这个姿势……
好眼熟。
用齿咬开她的衣带,是符苓惯用的方式。
长胥疑连这个都如此熟悉,可见她先前在密阁中与符苓的样子,定已全都被看去了。
眼瞧着咬开衣带的齿将要不老实地继续移动,柳禾眼疾手快一把拦住。
“……做人要守诺。”
用纯阳匣开启之事推脱不过是个借口。
今日几乎不曾得闲,她方才走路时腿都有些发软,如何还能经得起他再纠缠。
“也罢,听你的……”
长胥疑轻叹一声,侧脸在她怀中摩挲,看似乖巧无害,心下却在细细忖度。
此事拖得越久,到时还起账来自然也要还得更久。
一整夜不够,他要她日夜相陪。
如此……
对他才算公平。
不知他脑子里在盘算什么,柳禾只觉伏在自己怀中的男人无比乖巧,像只温和忠诚的小兽。
“我沐浴时喜独自一人,不必派人进来,”略略迟疑,抬手顺了顺男人微乱的发,“祭礼后颁胙之宜还需你盯着些,时辰也差不多了,现在过去吧。”
心下纵有不甘,长胥疑到底还是没有表现出半分。
她喜欢他乖巧听话,他便做给她看。
男人仰首在她侧脸小心轻啄,起身将她沐浴后要换的衣裳亲手摆放整齐,这才依依不舍离去了。
沐浴毕,柳禾缓步而出。
寝阁内空无一人。
入耳悠悠蝉鸣,窗外已是夜色浓郁。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柳禾夏日惯来畏热,随手拿了团扇伏在美人榻上扇风取凉。
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
团扇略略停顿,柳禾没有抬眼,却早已从飘散来的气味中分辨出了来人。
是她亲手缝制香囊的味道。
当初做了此物送给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