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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换衣。”
将手指从他齿间缩回,柳禾随手抓过湿帕子擦了擦,毫不犹豫转身出门。
直到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长胥疑仍旧保持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
进屋的那一瞬,他的视线自她身体上短暂瞥过。
只一眼——
他精准无误地捕捉到了那处不属于自己的齿痕。
……是南宫佞的。
回想起明暗交织处那斑点的齿印,长胥疑缓缓垂下眼帘,心底冲撞的情绪难以抑制。
身后兀地传来一声低笑,夹杂着淡淡的讥讽。
“她好像对你没兴趣。”
始作俑者,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看热闹者。
长胥疑不甘示弱,冷森回眸。
“她对你便有吗?”
此话一出,便是冷傲淡然如南宫佞也忍不住抿了抿唇,深色华袍下的拳缓缓握起。
他素爱隔岸观火,殊不知——
自己亦早成了局中人。
原只是拿话来还击,却不曾想南宫佞的反应却出乎意料,长胥疑顿时觉得心情畅快了许多。
柳儿不曾骗他,他们当真没有……
心底郁结之气瞬间消散一空。
“被我戳中了?”
长胥疑歪了歪头,上挑美目中的嘲弄意味更甚,
“真是想不到,堂堂摄政王脱光了爬上人家的床,都没让她对你做什么……”
被他眼底明晃晃的挑衅刺痛,南宫佞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便是他再如何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
她的确对他没那么感兴趣。
或者说不只是他,她好像对任何人都淡淡的。
就连如今看似与她最亲近的符苓,一开始也不过是处于同情和怜悯,更像是种顺其自然的习惯。
她好似一阵穿梭在人群中的风,谁也抓不住。
二人一时各怀心思,安安静静在此等柳禾换好衣裳回来。
脚步声传来,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向外看去。
层叠裙摆,步步生莲。
有意忽略了两边聚集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柳禾自顾自绕开,坐在镜前妆点佩饰。
“柳儿……”长胥疑迅速上前,献宝般地递过一个盒子,“我给你打了支新钗。”
柳禾侧目瞥了一眼,随口应了。
她虽爱钱,平日里却是不喜将这些金灿灿的东西戴在头上的,奈何今日另有打算,不得不高调些。
下一刻——
只见一袭暗龙纹华裳的男人默默跪地,抬手将那支摇曳生姿的步摇插在了她发髻间。
南宫佞不免有些意外。
符苓收下这个徒弟已有多年,自长胥疑少时便同他打过照面,他还从未见他如此卑微讨好过谁。
不是做戏,由心而发。
愿为她屈膝折腰,愿将至高无上的尊位拱手相让。
“你……”
没想到他会忽然如此,柳禾也觉得不妥,忍不住提醒。
“穿着这身衣裳哪能跪人,被看去了当如何解释?”见他不动,柳禾伸手扶了一把,“快起来……”
看着那只虚扶在自己臂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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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纤纤,明媚如温玉。
长胥疑目光有些痴,顺着她的动作起身。
早也习惯了他这般反应,柳禾自顾自在高挽发髻间插了珠翠,左右看去仍觉不够张扬。
南宫佞始终默不作声看着。
知她惯喜素雅,打扮成这样自有自己的意图,又见她皱眉摇头,似是有些不满意。
南宫佞侧目在房内打量一圈,视线在某处停驻。
“这个……倒是不错。”
柳禾顺声望去。
竟是一盆开得甚艳的牡丹,花明锦簇,远远望去便知定是名贵珍惜之物。
折下来簪花,未免显得有些暴殄天物了。
“听闻此花名唤长生,可永开不灭……”
原本听到此处,柳禾越发打消了用这牡丹簪花的念头,却又在南宫佞下一句话出口的瞬间改了主意。
“似乎……是婴王姬为贺不久后的登基大典,专程送来的礼?”
婴王姬——
她们尚未打过照面,虽不知此人究竟是不是厉鬼的本体,不过既能如厉鬼般吸食男子精阳之气,终归与之脱不了干系。
柳禾回头,定定打量起了那株常开不败之花。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南宫佞缓缓勾唇。
小姑娘装扮成这样高调出场——
他自然知晓是为着什么。
……
第482章 砍他的手
……
祭神礼——
朝臣皆聚,是难得能见到所有人的好机会,其中也不乏姜扶舟那边的力荐而上者。
她若要张扬惹眼,用婴王姬送来的礼簪花倒是正好。
一可瞩目,二为挑衅。
“只是……”似是忽而想到什么,南宫佞略略停顿,轻声哂笑道,“此物名贵,世上罕有,不知主上可舍得割爱?”
哪能听不出他在有意挑事,长胥疑的眸光从他面上冷冷瞥过。
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他什么都愿意给。
南宫佞故意挑拨,定心怀不轨。
此人……
还是从前戴面具的时候更顺眼些。
如今整日顶着这张招摇的脸在柳儿面前晃来晃去,没来由让他心里不畅快。
尚未等二人反应,只见长胥疑袖中暗器已出,直直朝着那株名贵的花枝而去。
牡丹从中折断,南宫佞顺势伸手接了,上前将花轻轻别在少女高挽的发髻间。
美目如春,秋波盈盈。
艳色的牡丹雍容华贵,与珠翠金钗交相辉映,非但没有抢了她半点风头,反倒衬得人越发清俏出尘。
好一个恩宠盛极的美人。
饶是被这般明艳场景吸引到有些挪不开眼,奈何时辰已至,南宫佞需率先带领官员自宫门处上路。
他只得默默收回视线,临走前不忘回眸。
柳禾正对镜认真点着胭脂。
赤色如花,更显娇艳。
单是远远回看了这一眼,南宫佞便忍不住想,这样好看的唇齿若能一亲芳泽会是什么滋味。
他既能这样想,长胥疑自然也能。
思及此处,南宫佞忍不住顿住步子,回转过身去若有所思地从长胥疑面上瞥过。
“口脂既已涂了,最好是莫要再碰,否则便又要耽误上许久……”男人幽幽开口,似有威胁,“主上说可对?”
哪能看不出这两个人在暗戳戳较劲,柳禾动作一顿,毫无反应继续涂。
今日这二人反常得很。
见一个穿着龙袍跪地给她插戴金步摇,另一个就要上赶着在她头上簪花。
长胥疑便罢了,惯来是这种性子,却不知南宫佞怎也会如此。
收拾妥帖。
将到了出行的时辰。
柳禾正要出门,忽听南双站在屏风外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