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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

似是怀恨在心,那人将符苓揪着发提起来。

被迫仰脸的男孩面上泪痕斑驳,却依旧固执地不肯示弱。

绳索像栓狗一样套在符苓脖子上,那群人为宣泄情绪,扬言只要学狗叫便放过他。

符苓不依,被打得头破血流。

看着眼前的场景,柳禾的指尖狠狠扣进了掌心。

这是符苓的过去……

如此残忍。

她多想厉声驱散那些作恶的人群,在此刻无助的符苓身上盖件薄衫,维护他所剩不多的尊严。

可她依旧无能为力。

“花侍郎来了!”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后瞬间逃窜。

花侍郎——

那可是女皇陛下的心尖宠。

为将其掳至皇宫,陛下不惜以三万人马围城为代价,这才逼得他自废功力甘愿入京。

“阿苓……”

来人的脚步有些虚浮无力,面色也格外苍白,似是挣扎着从病榻上爬起来的。

用外衫将男孩裹紧抱在怀里,男人低声喃喃。

“师父来了,师父来了……莫怕……”

符苓安心地合上了眼。

……

光亮袭来,柳禾抬手遮挡。

再睁开眼时,又已不在原处。

入眼一派金碧辉煌,灯烛流光。

是南瑶女帝的寝宫。

柳禾又一次看到了她——

那个叫南黛的女人,原主的皇帝娘。

不过只一打眼,柳禾就能确认她不是她。

依旧是熟悉的容颜,穿着打扮却迥然不同。

眼前这个似是极喜华贵,一身雍容,金冠珠翠缀了满头,行动间珠光摇曳。

看着女人面上的阴森邪气,柳禾猜测这便是原主娘口中占据了她身子的厉鬼。

“陛下,花侍郎还是不肯用膳。”

女人猛地一拍桌案。

“你还要跟朕闹到什么时候!”

接下来无论女人说什么,温言相劝还是沉声警告,帐内皆是一片缄默。

半晌后。

女人收了伪装,冷笑一声。

“花无憾,你日日夜里都去看望那个孩子,还私下传授他毒法之事,当真以为能瞒得了一辈子吗?”

帐内之人总算有了些反应。

“来人,”女人的目光冰冷彻骨,语气残忍至极,“去把那个孩子丢进药炉里,做成新的毒兽。”

帐内人影一晃,跌跌撞撞地闪身而出。

“不可!”

“总算肯出来了?”女人冷笑,却仍不为所动,“听不懂朕的话吗?去把那孩子……做成毒兽,现在就去。”

花无憾毫不犹豫要追去,却架不住多人阻拦,不消片刻便被按在了女帝面前。

当初他为护下一城子民,不惜自废功力向此女妥协。

如今命数将枯,他毫无招架之力。

“就凭你现在这样子,拿什么跟我拗?”

女人抬手抚了抚他的脸,每个动作皆透着痴迷。

“这是你不听话的惩罚,先拿你的小徒儿开刀,下次可莫要再犯了……乖,吃饭。”

“我吃,我什么都吃……放过他……”

女帝到底还是妥协了。

将符苓扔进药炉的举动被中途打断,可那象征着毒兽的狰狞烙花却已印在后背。

这丑陋的印记,将伴随他终身。

看着男孩流血不止的后背,柳禾连指尖都在颤。

原来符苓后背上的红花……

是这样来的。

怪不得他不喜欢,甚至提起来就会厌弃。

这印记书写着他年幼时的苦痛,也记下了恩师为护他而承受的无尽屈辱。

……

师父油尽灯枯的那一天。

符苓独自在房梁上静坐了一夜。

有个戴面具的男孩爬了上来,随手扔给他一个馒头,又一声不吭地扭头去了。

符苓一动不动,只剩麻木。

不知为何,看到死灰般的男孩,她忽然很想抱抱他。

回过神来的时候,柳禾恍然发现自己竟已身处高屋之上,就在他身边。

符苓似乎看见她了。

麻木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裂痕。

师父已逝,他现在不想应付任何人。

“滚”字尚未出口,有什么东西抵在了自己唇角。

清甜气味传来,还有少女指尖的馨香。

……是糖。

生病时师父将他抱在怀里,一遍遍哄他入睡。

师父说,吃了糖,心里就不苦了。

淡漠的眸光终究还是动了动。

“师父……也会喂我吃糖。”

他不知她是从何处来的,却并不抵触。

或许是这个女人眼底的善意太过纯粹,看向他时宛如春雨,浸润了枯竭的心脏。

又或许……

是她的糖很甜。

……

第389章 别在这里

……

符苓青涩面庞上尽是麻木,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这一刻。

柳禾忽然觉得,他后来成日里那副轻佻不正经的模样,似乎也很不错。

至少……像个活人。

她把糖袋子放在他手边,那是长胥墨托人从边关集市买来哄她开心的。

“是你师父要我来的。”

朱唇轻启,惹得符苓微微侧目。

师父要她来……

“我从另外一个世界而来,”柳禾轻声开口,满含真挚,“人死后会进入一个不一样的时空,过上与这一世完全不同的生活,他会过得很好,让你不要难过。”

“你骗我。”

善意的谎言被一眼识破。

柳禾却也不慌,面不改色地继续说着。

“我见过你未来的样子,你会是个很厉害的毒师,像你师父一样。”

像师父一样厉害的毒师吗。

师父一生仁善,前半生行走江湖,心中记挂天下苍生,可他不想像师父一样。

他只想做个恶人,任何人都不敢欺凌的恶人。

身侧少女的身影模糊变浅。

直到消散不见。

符苓垂下眼帘看着手边的糖袋子,有些怀疑方才的一切是否只是自己的幻觉。

……

熟悉的强光来袭。

柳禾早已在幻境穿梭中适应了这变化,耐着性子等待下一个场景到来。

是女帝的寝宫。

一条绳索直直悬挂,束缚着一个人。

少年初长,虽仍青涩,却有了些日后的轮廓。

“说,花无憾的尸骨被你藏到何处去了?”

女帝神情阴狠,恨不得将眼前的少年挫骨扬灰。

花无憾的尸身在皇陵待了那么多年,前段时日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一通追查下来,竟查到了他当年的小徒儿身上。

没人知晓此人是如何把尸骨运走的,发现时已经太迟,无人知晓花侍郎如今在何处。

女帝勃然,即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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