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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中的闪烁尽收眼底,蝶妃越发了然,冲他挑衅般地扬了扬下巴。
“太子可是喜欢小柳?”
长胥祈眸光一凛,双拳猛地握紧了。
“蝶妃休要胡说。”
他身为太子,如何能对一个太监轻言喜欢。
见他这般反应,蝶妃越发没了担忧。
“连喜欢都不敢承认的男人,怪不得小柳看不上你。”
女人冷哼一声,满脸都是对他的不屑和奚落。
“小柳应当追随的,是像我阿弟那般热烈直率之人,而非你们这种……口是心非的中原人。”
长胥祈身子一僵。
小柳先前与那阿戚野少主相处得如何轻松自在,他心知肚明。
再加上蝶妃如今这番话,不得不让他多想。
莫非他们真的……
“小柳是我阿弟的人,自然也是我的人,”蝶妃冷冷瞥了他一眼,“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与他有过密之举,别怪我不留情面。”
扔下这句话,女人高傲地扭头去了。
院内。
长胥祈静立良久。
……
第75章 何为喜欢
殿上。
距离上次见到皇后已两月有余,她还是穿着素色的云雁细锦衣,斜倚在软榻上的模样犹如昨日。
柳禾看着她,只觉得整颗心都静下来了。
“皇后。”
阿佩轻声唤着。
“小柳来给您请安了。”
闭目养神的皇后猛地睁开了眼,直直地撞进了柳禾澄澈无双的视线。
两月未见,小太监本就纤弱如柳的身形越发单薄,好似下一刻就要随风消散了。
见皇后愣愣地看着自己不说话,柳禾轻轻磕了个头。
“奴才……给皇后请安。”
抬头的那一刻,她清楚地看见皇后的眼窝红了。
“小柳,”皇后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你受苦了……”
阿佩也垂下了头。
“本该是太子的劫难,却让你替他承担,这可叫我……心里如何过意的去……”
没想到她会说的这样直白,柳禾愣了愣。
皇后……什么都知道了。
应是长胥祈为了不让她被人误会,主动解释的吧。
眼瞧着屋里的气氛压抑至极,柳禾硬撑着虚弱的身子嘿嘿笑了两声。
“此等小事,皇后莫要放在心上,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奴才日后肯定好着呢。”
娇憨的模样叫人又心疼又无奈。
皇后轻轻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叹息道:“那是自然,我们小柳定会平安顺遂。”
柳禾心下暖了暖,却丝毫不敢放松,目光在屋里来回扫了一圈。
说话间,外间掀帘子进来了个端着托盘的小宫女。
“皇后,茶。”
托盘里浅蓝色的珐琅掐丝茶盏映入眼帘,顿时看得柳禾心跳一滞。
就是这个杯子!
再看看那奉茶的宫女,亦是格外面生,柳禾进冷宫前从未在阳华阁内见过她。
想来是被有心人趁机安插进来的。
眼瞧着皇后伸了手要将茶盏接过来,柳禾毫不犹豫地出声打断了。
“皇后且慢。”
开口的瞬间,果然见那宫女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皇后亦有些不解。
“小柳?”
柳禾故作自然地上前两步,笑眯眯地仰头看着座上的皇后。
“奴才今日回来,这第一杯茶……原该奴才来奉。”
皇后欣慰又感动,念着让她快些回去休息的缘故,对她的话自是有求必应。
阿佩点点头,示意宫女把茶端给她。
“小柳公公……”那宫女垂着头,恭恭敬敬地递了过来,“茶烫,您小心些。”
趁着皇后与阿佩都不留意的空档,柳禾不着痕迹地瞥了那宫女一眼。
明媚的黑眸里盛满了警告,显得冰冷彻骨。
那宫女自知心虚,身子在她的注视下不自觉地颤了颤,忙退了下去。
柳禾垂眸看了眼茶盏中的液体。
无色无味,倒是难为栾贵妃煞费苦心。
可惜她千算万算,唯独没想到自己要毒害的两个人却一个也没能得手。
迎着皇后和善温敛的目光,柳禾端着茶缓缓上前,故作脚下一滑。
“哎!”
眨眼的功夫,柳禾顺势将茶盏里的毒茶泼了个干干净净。
至于为什么不摔杯子……
当然是因为贵。
“小柳!”
柳禾趔趄了一下,还没等稳住平衡,就已经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拉了回去。
一扭头,她又一次撞进了长胥祈平静如水的黑眸里。
男人不露痕迹地把茶盏从她手里接了过来,关切道:“可有烫到?”
柳禾摇摇头。
方才她瞅准了时机朝着没人处泼的,自然不会烫到。
长胥祈微微颔首,随意将茶盏递给了身边的下人。
“去换杯新茶。”
他方才看得真切,小柳泼水的行为根本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为之。
这茶有问题。
为了不让母后忧心,他不动声色地垂眸看着柳禾。
“这下安也请了,茶也敬了,现在送你回去,可好?”
柳禾点点头,还没等向皇后告退,竟又一次被他给穿过腿弯打横抱了起来。
这下可把她吓坏了。
“殿下!”
他这是做什么!皇后和阿佩还都在看着呢!
柳禾下意识越过男人的肩头看向皇后,却见她正与阿佩抿着嘴轻笑。
“阿祈,你小心些,别摔了小柳。”
皇后言语温软,似乎对他们能和谐相处感到格外欣然。
长胥祈稳稳抱着她,唇角牵着一抹温润和煦的笑。
“儿知道。”
语罢,男人抱着她径自缓步而出。
柳禾尚在愣怔中没回过神来,直勾勾地看着眼前如画般精致的五官,每一个角度都显得出尘绝色。
察觉到了小太监的视线,长胥祈轻笑一声。
“看着我做什么。”
见她毫不犹豫地别开了目光,他反倒有些后悔了。
要是能一直被那道澄澈的视线盯着,似乎也很不错。
“方才为何故意泼掉那杯茶?”
一句话成功将视线吸引了回来。
“什么故意?”柳禾继续装傻,满脸懵懂,“方才奉茶时真的是……脚滑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若问起她是怎么知道那茶有毒的,她总不至于说是自己创造的剧情吧。
男人笑了笑,没有直接反驳。
“仅是泼了茶水,杯壁必有残余药物,我已派人将杯子收了起来,一会儿一验便知。”
“……”
柳禾嘴角一抽。
果然长胥祈只是不屑害人,却并非不善心计。
这小子精明得很,什么也瞒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