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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像在看自己家里一个体弱多病,最不起眼的孩子。此刻的她是真正的五味杂成,有种一向让自己最操心,最心疼的小孩,终于长大了感觉,再开口,眼里已经噙满了泪花。“思意啊。”

安思意看着他,露出一个安慰的笑,眼睛也忍不住红了红,“苏姨,你别哭,我现在过得挺开心的。”

苏姨用力地点头,像是想把记忆里,亲眼看过的,和亲耳听过的安思意在蒋家和姓江的那里受过的苦甩走。“对。”她用袖子简单抹了抹,也不上这是今天下午刚熨过的衣服了,由衷地对安思意笑,“以后都是好消息,以前的咱都不想了,啊。”

安思意也点头,“嗯。”

(一百三十四)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苏姨才知道,安思意已经怀孕快六个月了。

她也这才想起关心安思意肚子里这个孩子的父亲。

“思意,你不是说他和你一起来嘛。”苏姨奇怪道,“人呢。”

安思意啊了一声,像是还没想好怎么说。身后的门恰好被推开了。

他看到苏姨神情愣了愣,一转头,果然是同样面面相觑的江惟已经站在了包房门口。

江惟显然也是没能习惯这样的氛围,但还是规规矩矩掩上门,站了进来,颔首,叫了一声“苏姨”。

安思意看看他,又看看还在瞠目结舌的苏姨,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松开了,溜到江惟身边,和他拉着手。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难得叛逆家长的乖乖牌,心虚地小声道:“苏姨,他到了。”

想到了什么,又提江惟解释道:“江惟刚才在楼下停车。说让你一个人等着不好,让我先上去吧。”

苏姨像是还没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好一会儿,才护犊子一般把安思意从江惟身边拉了过来,注意到安思意人虽过来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却没放,顺带着把江惟也来了过来,她眼里剩余的感伤一下子全憋回去了。

“思意,”她有意压低的声音里有种浓浓的恨铁不成钢,却还是让江惟听到了:“怎么还是他。”

安思意只好把为了不让苏姨担心,想了整整两天的拙劣谎言,磕磕绊绊地说出来:“就是,后来我们又不小心遇上了,然后就,就不小心——”

苏姨接过话茬:“不小心怀孕了?”

安思意胡乱地点头,臊得像和对象被家长当场撞破的未成年。最后还是江惟咳了一声,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思意,”他看向两人,指了指餐桌,“苏姨,先吃饭吧。”

(一百三十五)

三个人吃着饭,也不是不热络,主要是安思意在和苏姨聊这半年以来自己的生活。

他把江惟的那部分说得很浅,只说知道了他怀孕,就辞职在家照顾他。

他们都没怎么说起在财经报纸上日渐式微的蒋家和江家,一是都不想提,二也是没工夫说。

苏姨吃着菜,想着几个月前安思意在电话里和她说起他们离婚了,那种了解一切的淡然。和更早以前,她用安思意的手机打电话给江惟,拜托他来蒋家接晕倒的安思意时,他表现出的那种厌嫌和不耐烦。

觉得完全和此刻眼前两人的状态对不上号。

这是一张传统的八仙桌,她和安思意面对面坐着,江惟坐在安思意身旁。

本来,安思意和江惟的椅子,就隔着一肘的距离。不知怎么,吃着吃着,两人就黏到一块,胳膊都要贴上了,像是有种只有她一人无法感应的磁场和引力。

安思意说话,江惟就面带微笑,侧着脑袋静静看着他,一字不落地听着。他自己蒸虾没怎么吃,倒是给苏姨剥了不少,又给安思意剥了满满一碗。汤一上来,先给苏姨盛好了,又去给安思意试温度,放在嘴边吹,恨不得每一口都亲自喂他,还要给他擦嘴。

后来安思意也察觉了,有些不好意思了,手肘撞了撞江惟,提醒地小声叫他名字,说“我自己来”,“怀孕了又不是手不能动”之类的,像是在家很习惯,在外很无奈的样子。江惟才收敛了一点。

但很快又忍不住发作了。

活像贤良淑德的小媳妇。

苏姨看着他们,有一瞬间很想问,那么你们到底为什么会离婚。

可他看着安思意说话时候不自觉地在笑,看着他的江惟也在笑,时不时注视一会儿他的肚子。苏姨便也浅浅地笑了,把那句话咽了回去。

(一百三十六)

吃完饭,安思意进了包房的洗手间。

苏姨起身,准备去结账。江惟立刻叫住她,说自己刚才出去要温水的时候已经买过单了。

苏姨下意识想说不用,想到什么,低低嗯了声,坐了回去。

她侧身,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实的红包,放到桌上,推在江惟面前。

“原本是想给思意,祝他拨云见日的。”哪知道拨云见日,见的还是江惟。

她神情复杂地看了看江惟,像是一种打量,最后轻叹一口气,说:“现在,就当给思意肚子里的孩子吧。”

片刻,江惟收下了,道过谢,说:“我会转达给思意的。”

“江少,我多少也知道你们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的脾气。”说着,她眼里又湿了,“思意也是这样家庭出来的,可他不一样。”

“你要和他过,你们就好好过。思意没有其他亲人了,如果你们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我之后也可以过来给他带带孩子。”

江惟:“苏姨,别这么说,这是我们的荣幸。”

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似是斩钉截铁,他没说会和安思意好好过下去,只保证道:“我会好好照顾他。”

苏姨没留意到其中的偏差,点点头,忽然厉色道:“你要是再伤他的心,哎,你就——”

她似乎想说什么狠话,但想到这是安思意喜欢的人,认定的人,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人,自己把安思意当半个儿子,再狠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最后,她只得忿忿地:“那你就是傻。”

说完,她听见江惟轻笑了一声,便看了过去。

江惟脸上有种自嘲的笑意,他点着头,眼里渐渐出现一种怅然。

“您放心,”江惟说:“我已经傻过一次了。”

第三十六章

(一百三十七)

夜里,洗完澡的安思意坐在沙发上,左手边是江惟洗好的草莓,右手边是江惟买的盐渍话梅。

他把睡衣撩开了,堆在隆起来的肚皮上,好让蹲在一旁的江惟,替他仔细地抹防止妊娠纹的护理油。

其实安思意因为年龄小,休息得当,除了肚子意外,身体上几乎没什么怀孕的特征与变化。但江惟做足了功课,坚持每天帮他涂抹至少两次。安思意自己犯懒,也就由着他了。

“江惟,”安思意自己嘴里塞着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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