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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反反复复确认着站在他面前的人。“耽误了一点时间。”

安思意摇摇头,说:“那我去里面换个衣服,你等一下我。”

江惟点头说好,安思意看了看他,迅速脱下围裙进去了。

(一百十九)

五分钟不到,安思意就收拾好,穿着自己的衣服出来了。

店里已经打烊了,灯光昏暗,两人一起走进了朦胧的月色下。

“我送你回去吧。”是江惟先开口的。

安思意不置可否,只说:“你们刚才不是点了酒。”

“叫车。”说着,江惟就要拿出手机打车,言简意赅道:“我没开车。”

闻言,安思意转头看了看他,附近的灯光影影绰绰,安思意看不清他侧脸的表情。

“江惟,”他叫他的名字,“你把车卖了是吗。”

江惟不说话,低头摆弄着手机,好像在装没听见。

安思意就把他的手机按下去,说:“你别打车了,陪我坐公交吧。”

他假装没看到江惟脸上快速闪过的一丝喜色,听见他嗯了一声,把手机收了回去。

“我这小半年都在申城,去了我朋友的公司帮忙。”像是知道安思意想问什么,他主动汇报道:“这几天在H市见客户,后天就回去。”

好像知道自己不受安思意待见,把话说清楚了,不会特地来骚扰他,让他可以放心。

安思意小声哦了一声,没说什么。两人一起沉默地走到公车站,江惟才像鼓足了勇气问:“你呢,一切还好吗。”

安思意转头看着他,江惟以为他要说什么,可安思意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只说:“车来了。”

江惟就点点头,等车停稳,和他一起上了车。

夜里的公交车厢空空荡荡,江惟陪着安思意坐在了最后一排。发动的时候安思意想着,他也算是有进步,这次坐公交没忘记刷卡。

“江惟。”安思意叫他。

“嗯。”江惟转过身,一本正经看着他,像是很珍惜安思意还愿意和他说话。

安思意看了看他,又把视线移开了,平静地看着前方,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报告说:

“我一直都在H市,找了一份工作,就在刚才那家餐厅。同时也在念书,想争取明年能参加考试。”

安思意很轻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也在找你。”

“你换了手机,邮箱,还有工作。你的律师一直不松口,我怎么也联系不到你。”

“你给留给我的那些我想还给你。那些都是你工作的成果和积蓄,你母亲的遗物,不应该给我。”

“我什么也不缺,我过得还不错。我一直很习惯一个人的生活,现在的状态,只是回到这种模式。”

“你让我得到的,远比我失去的多。一个家,一个宝宝,一个爱人,即使很短暂,我也算拥有过,体会过了。真的,你给过我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人生。”

“我自己一直也知道那件事请不能全赖你,你也和我解释过了,只是我无法放过自己。因为按理说,我才是害死宝宝的凶手。”

“思意。”江惟忍不住低哑地打断他。

“你和我道过那么多次歉,其实我也想和你说一次对不起。”

“江惟,对不起。”安思意转头看着他。这些话已经在那些他见不到江惟的日子里,在他心里演练过无数遍了,可是真的当面对他说出来,安思意还是哽咽地:“那也是你的宝宝,你一定也很难过。”

情绪不可抑制地开始汹涌,安思意摸着自己的肚子,告诉自己要克制,不要过分激动。他做着深呼吸,努力把胸口的欺负平息下来,才说:“江惟,我很想告诉你。我们只是离婚了,我没把你当做仇人去恨你,你不用对我那么避之唯恐不及,对我们的关系那么讳莫如深。”

任后座的气氛多么翻涌,公车摇摇晃晃地往前开着。

一下午没吃东西,又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安思意觉得胃里有点难受,头皮似乎也在冒汗了。他不愿让江惟看出来,轻轻喘着气,小声说:“我说完了。”

江惟同样告诫过自己克制情绪,眼眶却也同样红得不成样子。他咬着后槽牙,点了点头,把一股子酸楚忍了回去,说好。

“那些东西你拿着,我没准备收回去。”目光坚定地,他看向安思意,说:“思意,我不是赔偿给你。”

“我是真的单纯地想要给你。”

江惟很像让他知道自己那种感受。

喜欢一个人,喜欢得不知道怎么办好,想把全世界的好都给他。

所以在被律师反复提醒的时候,他不假思索地就签字了。

他只是觉得安思意值得,或者说那些东西,如果没有安思意陪着他一起享受,也是虚度的一场空。

安思意很想回拒,可是他太久没有那么不规律地饮食,还一直生生站到了晚上,肚子太难受了,一个字也说不出。只好低着头,眉头皱在一起,像是很为难的样子。

“思意,你之后还在店里吗,我这两天还能来找你吗。”

安思意觉得感官都开始模糊了,听了个大概,摇摇头,简单说:“我不在了,不方便。”

他其实还想问江惟要电话,说你有空的话,我来找你,把财产的事情弄清楚,之后陪你呆两天也行。但实在难受得讲不出。

江惟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干笑了两声,半真半假地试探问:“你家里有人在等你是吗。”

安思意都快神志不清了,只想赶紧喝点热水,回去煮东西给他和肚子里那个吃。他听得很恍惚,也忘了江惟不知道他有宝宝的事,含糊地点点头,嘟囔说:“它也还没吃。”

他没注意到身旁江惟脸色瞬间凝固了。

安思意一直捂着肚子,没工夫想别的,只听广播里报到了熟悉的站台,才在微弱的车顶灯光里抬起苍白的脸,用手肘无力地撞了撞江惟,气若游丝地提醒他:“到了。”

两人以不同频率的凌乱下了车。

站到地上,安思意腿都是软的。他和江惟摆了摆手,没头没尾地说了句“那明天见”,转身要过马路,却被江惟叫住。

“思意——”

安思意站住了,艰难地转过身,努力睁开眼,定定地看着江惟。

他不知道江惟为什么眼眶通红,像是哭过,安思意伸了伸手,习惯性地想摸一摸他的眼皮,问他怎么了,却被江惟一把拉进了怀里。

“思意。”少有地,江惟吸了吸鼻子,脑袋埋在安思意肩上,声音闷闷的:“我很快就回申城了。”

怎么这么快啊,安思意在心里小声回复他。

“你可以最后抱我一下吗。”

虽然安思意不明白江惟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但还是在心里说了好。

说完不久才发现江惟听不到的,于是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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