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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得快,“你再想想,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江遂紧紧抱住云行,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两人分开前的种种。在别墅那一夜,他是想过要强行永久标记云行的,但最终放了手。再之后,他就没见过云行了。

婚礼前,云行应该也没有被永久标记,不然宋明之肯定会发现,婚礼就无法如期举行,云行也就无法在现场找到时机枪杀宋舜和。

还有……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很快,被江遂抓住了。

是提纯剂。

“他要过我的提纯剂,他说腺体不舒服,我出发去维卡前,让连奕送了一整瓶过去。”江遂仰头看着任意,眉心那道短疤随着脸部肌肉剧烈跳动。

仅仅用了一秒不到,他已经万分肯定:“是提纯剂。”

江遂喉结滚动,吞咽一口唾沫,一字一句地还原当时情景:“他应该是在枪杀宋舜和之前,将提纯剂注入生纸腔,标记了自己。”

齐院长再次接通电话,隔着屏幕听完江遂的话,嘴角抽动了几回。

“理论上是可行的。”

但没人这么干过。

她敲了敲额角,眼下不仅是佩服江遂了,连带着对云行都刮目相看:“小意,你的学生都够狠的。”

**

云行陷入一个巨大的梦里,天空中云朵很软,一直抱着他,山涧有清甜的甘泉,浸润过喉咙,一点点沿着食管流进身体里。

他好久没这么舒适过了。

那些痛苦的刑罚好像过去很久了,但他还记得那种疼,想要尽快死去解脱的疼。他紧紧扒住裹在身上的松软和温暖,不敢撒手,不想从梦中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泛泛……泛泛……醒一醒。”

鼻尖闻到熟悉的味道,是什么呢?是黑琥珀,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味道。他鼻子发酸,忍不住想哭,想要问问:“江遂,你在哪里……”

“我在,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

“泛泛,别怕,没事了,以后再不疼了。”

云行终于舍得睁开眼,面前的江遂很真,他抬手摸了摸,从眼睛摸到鼻子、嘴唇,是有温度的。嘴唇压下来,在他唇角贴了贴,很热,很软。

他慢慢回过神来,江遂的脸更清楚了,眼神很复杂地看着他,有心疼,有忧虑,还有云开月明的大悲大喜,总之有很多情绪,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云行嗓子哑得厉害:“我睡了多久?”

江遂将他托起来,靠在床头,轻柔地捏他僵滞的肩膀和胳膊:“很久,每次任老师来,你都睡着。”

“老师来过?”

“嗯,给你带了药。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喂你吃了两回。”

齐院长的药确实稀罕好用,仅是两回,云行已经比刚回来时气色好了许多。

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云行醒来后,江遂煮了软烂的面条,端到云行面前,看着他吃。

只吃了一口,云行就揉眼睛。

“我做的没你做的好吃,以为再也吃不到了。”

久别重逢的情侣总有说不完的话,云行说什么江遂都顺着:“以后天天给你做。”

吃完饭,云行这次没吐,江遂肉眼可见地放了心,带他去院子里透气。

两人坐在广玉兰下,江遂把这几天的事情慢慢说给云行听,又把自己那半年的经历挑挑拣拣说了。云行沉默地听着,对自己的遭遇却只字不提。

江遂释放了一些信息素,绕在云行周边,他渐渐放松下来,往江遂怀里靠了靠。

得知永久标记云行的人是江遂之后,齐院长调整了治疗方案。江遂的信息素对云行来说,是比那些昂贵的罕见药更好的东西,手术带来的后遗症也会得到根治。剩下的,就交给时间。

江遂卸下了心头巨石,这几天专心陪着云行,事情都交给昂山和艾莉丝去办。

“黑琥珀好香啊。”云行望向远处。

梦境掀开面纱,露出真实的样子,他落到地上,有天空,有云,也有江遂。

“疼不疼?”江遂问,“永久标记的时候。”

他即便再不了解Omega的生理构造,也知道生纸腔硬生生破开有多疼,光想一想就手脚发麻。

“疼啊,”云行闭了闭眼,“但这是半年来我唯一愿意回想的事。”

因为是最后一件和你有关的事。

“撑不下去了,就想一想,身体里流着你的信息素。手术强度再大,黑琥珀也无法从我身体里剔除,就像你还在我身边。”

无数个坚持不下去的时刻,都是因为这一点香,让云行挺过来。

江遂把头埋进云行的颈窝里,话是他自己问的,听不下去的也是他。

突然就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

江遂抬起头来:“如果我没有给你提纯剂,如果不能完成永久标记,你告诉我,你打算杀了宋舜和之后,怎么做?”

以云行的性格,绝不会让宋明之或者别的alpha永久标记他,

云行握住毯子一角:“我能怎么做?子弹只有一颗。”

“云行,回答我。”

秋季的广玉兰枝繁叶茂,没有花,阳光透过枝丫洒在脸上,给沉默的云行镀上一层颜色。

“我当然想活着,还想再看看你,还想好好陪着妈妈,但是……”

云行说不下去了。

就像江遂认为的,云行已经做到这一步,不可能让别人有标记自己的机会,也不会让自己沦落到那么难堪的境地。他能做什么,其实不用说,两人心知肚明。

江遂却出了一身冷汗。

他是恨意滔天的,但到底还是爱多一些,即便无法拥有云行,他也不愿意看到云行受苦,也希望云行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他几乎没有犹豫,忍着腺体枯竭的痛苦,也要将信息素提纯,再用迂回的方式送到云行手上。

他没想过自己的举动,险之又险地救了云行一命。

也救了自己一命。

他从不相信善因结善果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只信自己的本心。但兜兜转转,最终救了云行的,依然是自己坚定不移的爱。

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后怕,此时更多是难以疏解的愤懑。

比起云行,他遭遇的那些痛苦,微不足道。

第67章

云行又从大汗淋漓的噩梦中醒来,全身痉挛,嗓子发不出声音。江遂打开夜灯,用力抱住他,揉他身上的经络和肌肉。

“泛泛,我在。”

“没事了,我们已经出来了。”

反反复复这几句话不停地说,直到十几分钟后,云行的应激反应才过去。江遂也跟着出了一身汗,昏暗的卧室里,云行惨白的脸上满是冷汗,即便江遂抱着他,他也花了好长时间才认清眼前人。

“梦见……在笼子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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