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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云行,眼中深不见底。
他旁若无人眼中只有云行的态度让宋明之不悦,话不多说,宋明之直接揽住云行,将他往旁边沙发上带。
云行身体僵硬地再次坐回去,江遂跟着过来,也坐下。
三人呈一个夹角而坐,云行仍在中间不尴不尬的位置。他闭着嘴,半个字也不想说,只觉得累。
“要是来早一点,就能看到魏小姐的画,很有灵气。”宋明之闲聊一般,话里有话。
江遂掀起眼皮,下巴微抬,眉心短疤给他的面貌添了些邪气。他知道宋明之今天带云行来的目的,皮笑肉不笑,终于肯接宋明之的话。
“这么喜欢?那我给明之哥和魏小姐牵个线。”
宋明之眯了眯眼,简直要被气笑,不客气地挡回去:“你和魏小姐年后订婚,礼物我已经挑好了,恭喜。”
江遂面色微变:“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宋明之表情讶然,随即嘴角浮出一个浅笑,冲着不远处相谈甚欢的江魏两家长辈偏偏头,“他们说的。”
江遂没有看向远处攀谈的长辈,而是立刻看向云行。
方才拍下魏小姐画作之后,有人旁敲侧击,江仁谦顺势说年后会有喜事,届时请大家再来坐一坐。虽没挑明,但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立刻便有人前来恭喜,江魏两家长辈很有默契地照单全收。
云行始终垂着眼,不加入话题,也没反应,像个置身事外的工具人。在两个alpha的暗中较量中,他像一株摆在火架下的缺水植物,逃不出即将干枯的命运。
即便不抬头,也被江遂的眼神压得喘不过气来,之前喝下去的一杯冷饮迟来地在心口炸开,指尖都浸着凉意。
他不明白,要订婚的人倒是摆出一副委屈和震惊的样子。
宋明之目的达到,心情不错。
“对了,礼物让襄襄代我转交。年后那段时间我不在国内,和云行出去走走。”
宋明之跟江遂说完,又以一种亲昵的姿态看着云行,旁若无人地问:“地点你来定,想去哪里?”
云行脸色苍白,不接话。
宋明之手掌自然地搭过来,压在云行肩上,略用力:“嗯?”
云行便低声说:“都可以。”
江遂冷眼看着两人互动,喉结滚了滚,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拿一杯热牛奶。”
还不够乱,这时候偏偏宋沅牵着魏小姐走过来,笑吟吟地扫一眼坐着的三人,然后看着江遂说:“都在找你呢。”
宋沅手微伸,请魏小姐坐:“你们年轻人聊,我要回去陪襄襄了。”说完便优雅离开,对身后几人微妙的气氛视若无睹。
魏小姐甜甜笑着,大大方方坐在江遂旁边,先和宋明之打招呼:“明之哥。”
她并不和江遂说话,带着大家族omega特有的矜持,但又表现出一种别扭的亲昵,对外展示着自己和江遂必将成为人人称羡的伴侣的心照不宣。
宋明之先说恭喜,又客气地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
魏小姐一边说话,一边打量云行。这人一进来她就注意到了,虽然不声不响跟在宋明之身后,但容貌和气质都太扎眼,想不注意很难。
宋明之便介绍这是云行。
魏小姐有些意外:“你就是明之哥的弟弟?”
宋明之奇怪地笑了声:“不算是。”
云行一直缄默着,江遂也没再开口。四人坐在一起,从外围看气氛竟然不差。
牛奶来了,既是江遂开口要的,服务生很自然地递给江遂。
魏小姐笑意加深,等江遂把牛奶递到她手上——虽然她不喜欢喝热的。
但江遂并没有看见她。
从她坐过来,甚至再往前,从一进门,魏小姐此人就不在他视线范围内。
牛奶杯在江遂手心里转了一圈,确定好温度,放到云行面前。然后意料之外的,江遂站起来,声音平和,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明白,今晚这一切超出意外的发展,已经给云行带来不安,眼下所有的尖锐和对抗,都会给云行带来麻烦。他和云行没有挑明的关系本不牢固,他自己站得再稳也没用,因为云行已经摇摇欲坠。
他不知道云行怎么想的,也无法解释自己和魏小姐的关系,立场和心意在他们尚不明确关系里,都是缺一不可的东西。他不能把云行放在修罗场里淬炼,他受得住,云行未必可以。
江遂就这么转身走了。
留下一脸错愕的魏小姐,还有升起玩味笑容的宋明之。
只有云行僵住的肩膀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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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来点刺激的吧。
小江这人阴险得很,不搞点事情是不会走的。
第29章
宴会厅觥筹交错的喧闹让人无法思考。江遂离开之后,宋明之不再管云行,放他出来透气。
云行一个人坐在走廊栏杆上,冬天的风很冷,足够让他冷静下来。
一道人影从侧面闪过,以极快的速度突然出手捂住云行的嘴。云行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防在安保措施严密的宴会中会遭遇袭击,借势往后一撤,抬肘就要反击。
“是我。”一道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
云行没再反抗,被江遂拉到角落阴影里。
等两人都站稳,云行将急促的呼吸压下去,看着去而复返的江遂,一张脸在暗影里神情复杂。
江遂张了张口,还是先问:“你妈妈身体怎么样?”
云行声音很淡:“好点了。”
他们站在视觉盲区的夹角位置,灯光昏暗,空寂无人,和室内的衣香鬓影隔成两个世界。
“年后,”江遂揉一把脸,点出一个时间,“你要和他去哪里。”
不是疑问,倒像质问。
夹角很窄,为了避风,也为了不被人看到,江遂始终按住云行的肩,两人靠得很近。云行站稳后就试图往后退,都被江遂强硬的动作制止。
云行深吸一口气,压了一晚上的烦躁提上来,猛地推了江遂胸口一把:“不知道。”
江遂没敢再使力,被推得往后仰,后背撞到墙上。
这下情绪也上来了,反问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也要订婚吗?”
江遂哑口无言,一时僵住。
他差点也要脱口说出“不知道”。
原来这三个字这么没意义,是最无奈的一种发音。
他胳膊挨着云行的丝绒西装,衬衣下的肌肉感受到丝滑质感,沉默片刻,再开口时语气放缓了些。
“我不会订婚。”江遂主打一个有话立刻说清楚,“我今晚过来,只是想问问宋明之,你妈妈在哪里住院。”
他想打着探病的名义,探一探宋明之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