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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多久,又有一个空乘小姐急急忙忙走了过来。
看到她表情的那一刻,萩原研二想,他好像等到他要找的人了。
比起第一位委婉礼貌的空乘小姐,这一位的表情就要强势严厉许多了。还有一点浓妆描画过的眉眼都难以压抑的焦急。
“这位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
似乎是被对方的气势震慑住了,青年轻咳一声,语气好了许多:“好吧,其实是这样的,我朋友在扔垃圾的时候不小心把订婚戒指掉进去了,正在里面想办法翻找……”
“这种事情更应该找我们帮忙!”
女人拧着眉,看起来恨不得下一秒就冲进去。
但被萩原研二抬手挡住了。他微低下眼,看着面前这双棕色的眼睛:“别着急,小姐,先听我说完。”
“我的朋友在垃圾桶里找到戒指之前,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装置。”
他观察着女人表情的变化,慢慢说话:“感觉像是炸弹呢。”
“——!”
女人撩起眼,胸口因为呼吸不稳不规律地起伏着,眼神有点凶的瞪着这个男人。咬着牙质问:“这恐怕不是适合开玩笑的事情,先生!”
“我也没开玩笑啊。”
萩原研二叹了声气,他抬起手,看似轻巧地落在女人的肩膀上,带了点压制的力度:“你的演技也有点糟糕了,小姐。”
他几乎就是在明示了:“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呢?”
女人下意识低下眼:“……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唔,但是普通的乘客不方便在这里面装炸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你在起飞前负责这个洗手间的整理检查吧?稍微问问你的同事们应该就能知道了,真的很难瞒住什么呢。”
是真的很难瞒住什么啊。对方明显就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么精湛的演技,甚至没有那么好的心态,随便问几句就要溃不成军了。
“以及,小姐您今天的妆容很厚呢,尤其是眼底——最近没休息好吗?”
“……”
女人没有回答。她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终于接受了,神色里已经带了点怅然和灰败,甚至还有埋怨:不仅是对他的,还有对她自己的。
她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僵在那里不再动弹了。
萩原研二又回到了刚刚的问题:“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呢?”
他一针见血地挑明:“为什么自己一心求死,还要带上这么多人一起?”
“……”
“因为……”
女人慢腾腾地眨了下眼睛,她的眼瞳微微扩散,虚幻的画面好像被记忆里一场明亮的火焰替代。
彼时,她已经对生活失去了欲望,请假去往从未涉足过的异国他乡,准备在冰冷的河道里安静地葬送自己无趣又灰暗的一生——
然后,她看到了火焰。美丽的,灿烂的,明亮的火焰。伴随着震耳的轰鸣声,绚丽的远盛夏日祭的烟火,点亮了她眼中灰白的世界。
披着斗篷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面前,用枪口对准了她。
她不知道那是谁,也不觉得恐惧。她只是盯着河道对岸的焰火,喃喃自语般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也能成为烟火吗……」
“我也想成为烟火啊。”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
不是,怎么还真的有人想变成烟花啊?
第16章
三友智江讨厌这个总是带给她挫败感的世界,讨厌总是在划分小圈子的人类,更讨厌不出彩也不合群的自己。
她觉得她的人生糟糕透顶。
她没有足够优秀,优秀到只需要大大方方地成为自己就能吸引无数人的注目和赞美。她也没有那么擅长阅读空气,能轻轻松松融入到人群中去,神色自如地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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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孤僻,刻薄,自傲,还敏感,多疑,自卑。
回顾她二十多年的人生,就好像是一碗没有滋味还死气沉沉的白水,看不到丁点鲜艳亮丽的颜色。
日常只是枯燥的上班下班,时不时还会遇到极品的乘客。没有能够聊天谈心的朋友,与父母的也早就在一场大吵之后再不往来,就连假期都只是独自一人在家里烦躁地按着遥控按键,看着根本看不进去的电视。
她没有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生活,也找不到活着的乐趣。
直到那场爆炸,轰醒了早已麻木的她——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了。
三友智江是羡慕普拉米亚的。
她不在乎他人的性命,不在乎这种行为会给多少人带来多少苦痛。别人的命运如何和她有什么关系?
所以她只是羡慕,羡慕有人能把自己的人生过得如此精彩和肆意,不受世俗的约束,一举一动都能吸引全世界的关注。
她清楚自己能力有限,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隔着平静的江水,看到如此热烈而惊心动魄的盛况。火焰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张牙舞爪地给黯淡的天地涂抹上浓烈的色彩。
这真的……太美丽了。
普拉米亚倾听了她的愿望,并送给了她一个炸弹。然后笑着对她说:“那么,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去追逐火焰,去成为烟花。去给自己无趣的人生画上唯一多彩的句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三友智江低着脑袋。被绑住手脚,被同事用恐惧和憎恶的目光注视。但她已经毫无感觉,也不想再说话了。这一刻,她对自己的自厌情绪已经达到了巅峰。
只是,她不在意别人,别人也不会与她共情。
……
飞机上的危机暂且告一段落,事情也成功捅破。为防止后续还有意外发生,机长决定驾驶飞机降落在最近的机场,没有按照原计划落在澳大利亚。
下飞机前,萩原研二笑着从大家心有余悸的感激中挤出身来,并若无其事地把柏林推了出去。
“我不懂炸弹啦,不过我这个朋友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哦,多亏了有他在拆除炸弹,我们才能安全降落。”
柏林脸色一黑:“喂!”
但下一秒就被热情的工作人员们包围了,一声声说着感谢的话语,有点让人难以招架。
萩原研二在趁此机会轻巧地脱身,绕过人群来到柏林的位置,从上方取出他登机时携带的行李包。里面装着他本该去安置的炸弹。
他先是颠了颠行李的重量,再拉开拉链,拨开表面的遮挡,低下眼专注地观察着里面并没有组合好的炸弹零件,还直接上手摸索摆弄着。
萩原研二对柏林说了谎。他口中的不太懂炸弹,其实只能算是不够精通。事实上,一般的炸弹他都会装,也都会拆。 w?a?n?g?阯?F?a?B?u?y?e??????????ě?n????0?Ⅱ?5?????o??
就比如现在,他能判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