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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头。赵岗济还没有通知傻子可以下班。天色越来越沉,傻子越来越焦灼。他撂下一列砖头,就要转身离开,赵岗济拉住他,说:“还差最后一点了,大家都在做呢,你得把你那份做完啊。别急。”
傻子说:“我去找他。”
赵岗济安抚他:“很快的。”
傻子返身回去,加快了动作的速度。他把他要负责的部分做完后,再次作势要走,这回赵岗济没再拦他。
工地的位置在小镇东边的边界处,傻子走到小镇中心时,天空已是染了灰的靛蓝色。他跑起来,在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被一架疾驰拐弯的摩托车撞飞数米,翻倒两圈,摔在了地上。灰尘扑簌,也跟着翻滚了几圈。
摩托车的主人是不学无术的年轻人,他见自己撞了人,唯恐傻子要找他索要赔偿,率先破口骂道:“操,你他妈拐弯跑这么快干什么,找死啊!”
傻子仿佛没听到年轻人说了什么。他自顾自爬起来,便继续往前跑。
好事的路人打量着獐牙咧嘴的年轻人。年轻人骂骂咧咧地重新启动摩托车,迅速驶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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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舟俞给傻子开门,说:“你怎么……”话音未落,他看见傻子的颧骨处有大片红丝丝的血痕,忙问:“你怎么了?”他侧身让傻子进屋。
傻子说:“我在搬东西。没做完。”
“你搬东西的时候被砸伤了吗?”
“没有。”
“那你脸上怎么有伤?”
“摩托车,撞到我了。”
“他撞了你,他就跑了?有没有带你去诊所?”
傻子说:“我跑了。”
“你自己跑了?”常舟俞有些愠怒,他看见傻子的额头还一直沁出汗珠,厉声说,“你跑什么,别人撞了你,应该向你道歉,甚至赔偿,他还应该带你去看伤的。”
傻子察出常舟俞似乎生气了,便闭着嘴,不再说话。
常舟俞卸了气,无奈地问:“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傻子摇头。他悄悄地蜷缩起手指。
常舟俞捞过傻子的手,果不其然,看见手掌上全是擦伤。灰扑扑的手掌,敞着血肉的伤口里还有许多尘土颗粒,他皱眉观察,问:“只有擦伤么,骨头里会不会疼?”
傻子看着常舟俞的脸,还不说话。
常舟俞正了脸色,说:“你再这样,我问你,你不理我,你就别来找我了。”
傻子说:“里面不疼。”
常舟俞瞥他一眼,问:“除了手和脸,还有哪里疼?”
傻子说:“腿,膝盖。”
常舟俞指挥傻子坐下。他蹲下身,挽起傻子的裤腿,看见傻子的膝盖和小腿前侧都被磨出了血,虽然伤势没有手掌那样骇人,但面积颇大,乍一瞧,彰彰一片血印,也瞧得瘆人。
常舟俞端来一盆温水,里头浸了毛巾。
傻子坐着。常舟俞站在他面前,微俯着身,用温热的湿毛巾拭擦他脸颊上的伤。他一边清洁伤口,一边低声说:“你脾气挺大的。我有时候急,语气凶一点,你就不理我了?就不跟我说话?”
傻子说:“跟你说话。”
两人的脸贴得近,尽管常舟俞的视线仔细地落在傻子的伤口上,但在他的余光里,傻子那双黑煦煦的眼睛,此刻正专注地瞧着自己。常舟俞说:“那你说说,你跑什么?”
傻子说:“我找你。天黑了。”
“你是赶着来找我?”常舟俞手下的动作一顿,他对上傻子的眼睛,只几秒,就重新看向毛巾下的伤口,小声说,“不用那么急,什么时候都可以。”
“好了,我再给你擦手。”常舟俞示意道。
闻言,傻子伸出手。常舟俞小心地把伤口里的秽物清理掉。
第23章
腿上的伤是衣物磨蹭造成的,没有什么尘土,常舟俞只大致拭擦一遍,就收了毛巾。
傻子的额头还凝出一颗颗汗珠,有些汗珠聚到一起,就变成了一条条小汗柱。汗水流进傻子的眉毛里,又淌到了眼皮上。眼见那些汗要渗进傻子的伤口,常舟俞忙去洗了毛巾,而后给傻子擦掉,嘀咕了句:“怎么出这么多汗。”
他问:“你衣服里也全是汗吗?”
傻子点头。
常舟俞想了会儿,走到傻子背后,说:“我给你擦一下吧。”他用手掌抵着毛巾,探进傻子的后衣领,开始从左到右地拭擦傻子的后背。他心无旁骛,擦得用力,却冷不丁发现傻子的耳朵变得红通通的。常舟俞瞧着那个黝黑通红的耳朵,笑了一下:“你还不好意思了?你看,我又是给你擦手,又是给你擦脸,现在还给你擦背,你说,你是不是像那种不听话的小孩子。”
傻子本感觉自己的背上黏糊糊的,经常舟俞一擦,便清爽了。
隔着那条薄薄的毛巾,傻子以为自己的背有了度量物体的本领,常舟俞每根手指的长度,掌心的大小,都显得那样清晰。他微张开自己的手,暗自将它和常舟俞的手相比较。他的手可比常舟俞的手大多了。 W?a?n?g?阯?f?a?B?u?Y?e?ì????u?????n???〇???????.??????
傻子闷闷地说:“我长大了。”他有点不开心,常舟俞这样拿他当几岁的小孩子一样逗笑。但常舟俞帮他擦背,他却是开心的。
常舟俞擦完背,将毛巾换了面,又探进傻子的前胸,哼笑着随意道:“谁知道呢。”
常舟俞本想着,傻子不懂得照顾自己,出了一身汗,在外头一吹,怕是会感冒发烧,索性他帮傻子擦一擦。但擦胸膛和擦后背的触感是不一样的。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去年十二月,如今已是隔年三月份,期间鲜少有肢体接触。他知道傻子长得高,却不能从冬天的衣物外看出傻子的体魄。眼下他左手捏着傻子的肩膀,右手拭擦傻子的胸膛,才感觉到自己手下的这具肉体到底有多结实,没有软腻的肉,手到之处,皆是硬邦邦的、坚硬的。连肩膀,捏起来都有着粗犷的骨感和利落的肌肉线条。
傻子似乎有些紧张,胸膛上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常舟俞莫名地跟着紧张起来,只擦了几下,就加快了拭擦的速度。只是,正当他从傻子身后走出来,打算把毛巾放回洗手间时,他瞥见傻子的裤子前边顶出了个激烈的弧度。
常舟俞看了几秒那处地方,迅速收回眼神:“你。”听见傻子的呼吸声变得急促,他抬眼望向傻子的脸。傻子的耳朵还红红的,眼睛里有着和平常完全不同的,带着一股渴望的侵略性,但这股侵略性并不具有目的,而是茫然的,源于天然的雄性荷尔蒙爆发。
常舟俞盯着傻子的那处时的短暂几秒,让傻子感到面红耳赤。刚刚常舟俞在他耳边说话,声音轻柔又带着调笑,像夏天树上的絮,覆在了他的耳朵上,绵绒绒的,直往里头钻,钻得他耳朵直发痒。常舟俞的手还擦到了他胸前那两点。他觉得好奇怪。他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