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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沐,接近……他的敌人。

“我叫了点心,一会吃点就睡觉吧, 家里的封条还没拆,仙舟人总在不该高效的地方效率惊人……”

呼。

一缕利刃破空的冷晖在郁沐眼中反射,柔软的声音随之戛然而止,他浅褐色的眼睛微微垂下,凝视着在他颈部上一寸悬着的枪尖。

熟悉的云水气息萦绕鼻端,树枝卷成的床并不柔软,没能因重量的倏然增加而下陷。

龙尊单膝跪在床上,右手握着击云,凌厉的长枪直指孽物的脖颈,他垂着眼,夕阳的余晖从窗外扫来,洒在龙尊冰雕玉砌般的脸上,他的眉骨突出,弧线连贯,眼中燃烧着寂静的隐怒和冰冷。

郁沐把视线从枪尖重新挪回到丹枫脸上,“你这是干什么,要和我同归于尽?”

“……如果我有机会的话,我乐意至极。”丹枫的薄唇微张,握枪的手坚定不移。

郁沐怔怔地眨了下眼,距离很近,龙尊冷峻的脸庞实在很有杀伤力,“为什么,你先前不是还很自愿吗?”

“自愿?”

丹枫平直的眉毛轻轻一蹙,喉咙里挤出一丝自嘲的气音,“郁沐,你所谓的自愿,就是甘之如饴地被你蒙骗、被你轻慢、被你利用吗?”

“你的指控过分了,我除了对你说了一点小谎……其他哪有。”郁沐有点心虚,但嘴上不改。

“一点,小谎?”丹枫冷笑,“你认为,隐瞒你的孽物身份是小谎?”

孽物。

其他人就算了,丹枫原来也认为他是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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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沐的表情倏然了几分,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丹枫,与其对视,下意识地,那张脸上又出现了冰冷又睥睨的非人感。

丹枫的心狠狠一颤,冰冷的眸子里挤出浓郁的、如潮水般的自嘲和痛苦,情绪感染了声调,他的镇定顿时不复存在。

“建木,你把我关在这里究竟想干什么,要挟仙舟?绑架持明?还是为了报复持明对你多年的封印?”

“你欺骗我、逼迫我、囚/禁我、现在竟还想让我过去……你怎么有脸让我躺在这张床上的?!”

“你,你这个……该死的孽物。”

丹枫的目光直白犀利,语调隐隐拔高,湖绿色的双眸荡漾着汹涌的情绪,它们随着主人的开口轻颤,憎恨、迷茫、痛恶、悲伤、懊悔杂糅在一起,搅出浓稠又苦涩的恨。

可他恨的不够纯粹,在水光下,又有一丝艰苦的爱在作祟。

郁沐平静地直视着丹枫,忽然道:“你白天说,你会履行守望建木的职责,直到蜕生……这话,是骗我的?”

丹枫:“……”

他眼皮轻颤,垂下,笼住那些无法隐藏的、疯魔般的破碎爱意,嗓音低沉。

“你骗了我那么多次,不许我回敬你?”

郁沐:“……”

意想之外,郁沐并没有被激怒,他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仿佛在这无法破解的绝望循环中挣扎、饱受搓磨的,只有龙尊一人。

这过分从容的姿态无疑戳伤了丹枫的心,他咬紧牙关,誓要给建木一点颜色瞧瞧。

他手掌用力,向下一压,想象中的伤口却没有出现,一枝柔弱的藤蔓缠住了他的手。

轻如鸿毛的触碰在此刻却无比沉重,积蓄着前所未有的力量,阻遏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随着一声孽物的叹息,枝叶瞬间发力,绞住了丹枫的手臂。

当啷,击云落地。

位置倒换,丹枫被粗鲁地甩到床上,一双长腿无处安放。他狼狈地蹙眉,下一秒,腰间一重。

郁沐坐在了他身上,鲜明的重量感挑拨着丹枫的神经,令他顷刻知晓自己目前的处境。

孽物挺直脊背,倏然俯身,汹涌蔓延的枝叶开始卷动。

身下的床顿时活了,它们将丹枫固定住,柔软的枝叶伸进他的袖口、衣领、蛮横地攫取每一丝热度。

脸上覆着深邃的幽影,密不透风的压迫感袭来。

丹枫本能地感到排斥,喉结轻滚,俊俏的脸染上一丝屈.辱的红。

滑嫩的枝叶如同灵巧袖珍的手,跟随郁沐检视的视线在他身上游走,它们剥开龙尊复杂的服制,驾轻就熟地吞掉衣领上一排按扣,攀上对方的胸膛。

丹枫一僵,颈部线条变得削直,急促呼吸下,锁骨的轮廓无比鲜明,如同高耸的山峦。

很快,一丝带有人类体温的手指触了上来,所落之处,皮肤的绯红泛起涟漪。

“丹枫,如果我是一个真正的孽物,大可以像这样对你,就像我曾经试图做的一样。”

郁沐的手指停在丹枫腰侧,没有继续向下移动,他的目光深沉又含蓄,口吻冷冷清清,干干净净。

孽物的优雅和龙尊的狼狈在对比中一览无余,这令丹枫头皮发麻。

“把你绑回我的领地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你现在的反应……也符合我的预期。”

他慢慢摩挲着丹枫的下颌,爱惜又残忍地抚触着对方眼尾的红痕,仿佛在疑惑为何无法抠出一抹红来。

“孽物是不会在乎猎物死活的,也不会顾及对方是否有足够良好的互动体验。”

手指从颈侧滑到额头,很快,强有力的、如烙铁般的手指抓住了丹枫的龙角,他蛮横地向上一提,丹枫被迫仰起头,暴露出笔直且脆弱的颈线。

紧接着,郁沐俯下身去,叼住了对方喉咙处的皮肉。

强烈的吮吸感伴随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脆弱的咽喉,生命直接遭受威胁的酥麻和战栗令丹枫无所适从,他能感觉到对方正在用自己尖利的犬齿沿着颈线滑动,在下方,是他的动脉。

他毫不怀疑,只要郁沐愿意,对方随时能咬断他的喉咙。

“如果我现在是你口中的、一个该死的孽物,我一定会扎穿你的咽喉,再将你治愈,你会享受到一个癫狂又漫长的黑夜,每天都是如此。”

冰冷又残忍的嗓音在丹枫耳畔擦过,很快,有什么濡湿且细密的东西落在了他尖细的耳骨上。

对方的手慢慢地向下滑动,仿佛剥开一件只属于自己的礼物的包装,摸到了对方饱满坚硬的腹肌。

八块。

丹枫顿时溢出一丝难堪的喘息,手臂鼓起细细青筋,像是在克制什么。

“可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会那么做。”

郁沐抬起头,双唇被水光染的微微发粉,他抽出手指,细密的汗洇在对方苍白的胸脯上,被夕阳一照,如同一块蜜色的、又热又滑的古玉。

丹枫倏然一怔,精密的大脑突然无法处理这段话所承载的信息量,酝酿在唇边的气声微溢,眼底涌现痛苦又复杂的微光。

建木,不,郁沐在说什么。

喜欢?

郁沐继续道:

“我猜,你一定不喜欢孽物的情感表达方式,那太直白、冰冷、暴力、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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