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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长的、锯齿较多的排梳,贴合躯体的流线弧度,能最大限度扫清尾部冗余毛发里残留的灰尘。”

郁沐兴致勃勃道:

“另有一种特殊的工具,叫做弓弧软刷,以纤细的绵玉虫茧的丝线做成,兼具耐用性和柔软度,能妥善清理持明密集贴合的鳞片。

只可惜制作这种软刷的手艺已经失传了,市面上没得卖。”

“还有……”

“郁卿。”

景元适时打断郁沐,怕对方一整晚和他唠遍持明躯体保养一百零八个小妙招。

“你这些,小秘方,都是在哪看到的?”

“在一个丹鼎司和持明的友好交流活动中学到的。”

景元:“可当今的持明多褪去了原本的龙相,无爪无尾无鳞,即便你学会,也难有用武之地。”

郁沐眼中的兴味消失了不少,“也是……”他心不在焉地支着头,忽然道:“但没关系,我可以打劫一个持明回来。”

景元的金瞳倏然睁大了一点。

“愿意体验免费清洁和专业理疗服务的持明应该有很多。”郁沐胸有成竹。

景元:“……”

还没等他开口,郁沐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声突兀的响动。

咔哒。

像是某只蛰伏着的有鳞有爪的生物,狠狠挠了下粗木横梁、发出的泄愤之音。

郁沐仰起头,神策府的穹顶是架梁纵横的开放构造,仿佛立身山峰海崖,自仙舟舰锋仰望墨色苍穹和璀璨群星。

任何细小的事物,只要藏身于深邃晦暗的星空中,都会变得难以辨清。

郁沐指向头顶,明知故问,“景元,你这房梁是不是有东西?”

景元:“……怎么会呢。”

“是吗?”郁沐喃喃,“看来,你这房子也该修了。”

景元皮笑肉不笑。

郁沐不再追究,片刻后,合上规则书,胜券在握,“来吧,我准备好了。”

黄蓝棋子准备就绪,本着新手优先的原则,郁沐先执棋。

十几个回合下来,弈棋如兵戈,刀光剑影硝烟无声,郁沐的先锋和机动兵七进七出,被景元杀了个片甲不留。

“将军。”

“将军。”

“将——”

“等等,景元。”郁沐一脸严肃,“你是不是藏棋了。”

景元:“郁卿,对付你,我还无需藏棋。”

郁沐:“……嘤。”

他往后一仰,躺在铺了软垫的坐榻上,双目放空——他总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已经打了好多草结。

“怎么,这就认输了?”景元鬓边的白发一晃,“不再来一局?”

“景元,你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郁沐指了指墙上的钟,“再过三个时辰,都该上班了。”

“果真是。”景元一瞥墙钟,“与郁卿对弈着实有趣,害我错记时辰,深夜至此,卿不妨在这里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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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沐抱起咪咪,习惯性拍了拍狸奴滚圆的屁股,得到一声清脆的呜咽。

神策府距离郁沐家明明只有不到半小时的步行距离……景元这是在故意留他?

难道第二天一早他就会被押送幽囚狱?

可他最近安分守己,什么坏事都没做——不,他以前也没做过坏事,没道理盯防他。

除非,景元有必须留他下来的理由。

见郁沐思忖,景元捻着一枚蓝色棋子,圆棋在指尖转动,代表了本人不算平静的心绪。

因为平躺,郁沐能轻易将广阔的穹顶收入眼底,漆黑的横梁纵横交错,如同钢筋铁骨铸入夜空。

从刚才开始,房间里就有第三个人的视线在逡巡,自高处投来,并不热切,冷冰冰的。

不同于在书室中毫无防备下的惊讶,有了戒备之心后,郁沐便能慢慢寻见那抹虚幻的眸光。

那条潜藏在阴影里的龙,正不悦地扒紧横梁,遁于暗影,等待自己所寻求的契机。

只不过,它看上去有点焦躁不安。

是自己的出现破坏了对方本来的计划吗?

郁沐敛下眼,坐起,挠了挠咪咪的后颈——咪咪还小,正是贪睡的年纪,被郁沐一骚扰,不悦地喷了个响鼻。

“来吧,今晚我一定要赢你一次。”

景元眉心潜藏的忧愁霎时消散,笑意变得真诚很多,“以郁卿的火候,怕是难呢。”

“不一定。”郁沐胸有成竹地执起蓝棋,“这次我要自己挑选幸运色。”

“可以。”景元一笑。

然后……

“将军。”

“将军。”

“将军——”

“景元。”郁沐满头黑线,一捶棋盘,棋子忽地被震串了位,“你是不是出千。”

“怎么会,对付你……”

“闭嘴,再来。”

——

今天是美好的一天,第一个走进神策府大门的青镞如此想。

身为深得景元器重的策士,为将军处理大量日常琐事,井井有条地维持神策府运转,青镞对自身的工作有着深厚的归属感。

每天,她都是神策府中最先到达的策士,在将军未到之前,准备今日要件、罗列日程,以供将军垂询。

她相信,在自己的辅佐,哦不,在将军的带领下,罗浮会成为巡航万载的不朽之舰。

而在前段时间神策将军忽然不见人影的焦头烂额后,她的辅佐生活终于回归正轨。

景元狠加了几天班,处理掉案牍上堆积的公文,令她欣慰不已,感慨抹泪。

回来了,都回来了。

想必,这样有规律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如同仙舟人寿命般漫长……

面对门外的巨大铜镜,她一如往常地整理衣领,检查发髻,确认妆容,保证自己能以最优秀的精神面貌迎接工作,然后……

神策府内传来了一声咆哮。

“不不不,不要吃我的兵——!”

青镞:“?”

她疑惑地走近,紧接着,另一道天天响在她耳边的声音出现了。

“落子无悔,郁卿。”

青镞:“……”

她花容失色,飞奔至厚重大门前,用力一推,晨光破晓。

长殿尽头,本该在睡梦中的、她的顶头上司正手捻棋子,散漫又不失风度地轻笑,与他对弈的是郁沐,金发因抓弄而凌乱,正心碎地目送自己唯一一个先锋兵远去。

日光熹微,洒在景元的红缨发绳上,衬得他的金眸明亮,妖冶。

“你又输了,郁卿。”景元冷不防道。

败局已定,郁沐一头磕在桌案上,肩膀耸动。

景元手中的棋子不转了,他低下头,小声问:“哭了?”

郁沐猛地抬头,表情和咪咪气恼后龇牙咧嘴的模样别无二致,“你才哭了。”

“开玩笑的。”景元指向自己被吃掉的一堆棋子,给了颗甜枣。

“郁卿的进步显而易见,假以时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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