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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眉宇间凝结的寒意犹如冰川。

“别在我面前提她。”

陆祈绵好像听不进他所说的,抓着沈檐修的胳膊,急于想要知道答案,“你为什么不回答?”

他心都坠到谷底了,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整个人肉眼可见在发抖。

沈檐修被他吵得心烦,过去两天,沈檐修睡了不到六个小时,他尽快完成工作回来,不是为了跟陆祈绵发生争执。

他刚摔了陆祈绵的手机,正在气头上。

陆祈绵也因为紧张激动,而喘着粗气。

现在这个情况,最好彼此冷静一下。

沈檐修甩开陆祈绵的手要往外走。

他真没使多大劲,陆祈绵却踉跄着撞上书架,几本书哗啦啦砸落在地时,陆祈绵也弓着腰,传来剧烈的咳嗽与干呕。

不像普通的呛咳,那架势似乎要把心肺给咳出来。

沈檐修顿住脚步。

陆祈绵眼前发黑,喉间涌上的腥甜让他腿软。

他一副难受到极致的模样,让沈檐修皱起眉头,“陆祈绵?”

陆祈绵像是脱了力般,站都站不直,他死死攥紧沈檐修的衣服,一边咳一边艰难开口,“你,你还咳咳,没,没有……告诉我,她有没有咳咳……”

沈檐修眉头紧锁,面色依旧难看,掌心却下意识搭在他后背上,轻抚着给他顺气,

陆祈绵这个状态很奇怪,眼泪掉得汹涌,身体剧烈颤抖,胸膛仿佛抽搐般,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檐修提醒他,“你冷静一点。”

他听着陆祈绵的眼泪,“你真不知道?” 网?阯?f?a?b?u?页?í????ü?w???n????〇????5????????

陆祈绵依旧咳个不停,他无法说话,只能慌张摇头。

沈檐修盯着他瘦削病态的脸看了看,最后撒谎道:“她没对我做什么,也没有找过我。”

从陆祈绵回到自己身边那天,不论是沈檐修如今的家人,还是沈檐修的朋友,无一例外都劝他赶走陆祈绵。

他们用很多难听的话斥责陆祈绵当初的冷漠。

可是沈檐修依旧把陆祈绵留下。

比起别人,沈檐修更相信自己的主观意识。

他跟陆祈绵恋爱时,完全了解陆祈绵的性格。陆祈绵没那么懦弱,更没有那么绝情。

即便他那通电话,提分时态度那么决绝,但沈檐修相信那不是他的本意。

陆祈绵要真跟他妈一样唯利是图,那当时穷成那样,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学习成绩的沈檐修,有什么值得陆祈绵喜欢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沈檐修成绩好家境好的多了去了。

他相信陆祈绵的真心,相信他当时有苦衷,所以才会动了去M国读研的念头……

陆祈绵想要钱,那现在的沈檐修有很多钱。

陆祈绵在M国不肯回来,那沈檐修就过去找他。

前几天,沈檐修向陆祈绵求婚时,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

六年前,他挨过谭菁月的打,被谭菁月毁了保送名额,说恨,那当然恨。

可她作为家长,不同意她高三的儿子是个同性恋,一怒之下打了沈檐修,沈檐修并非不能理解。

她跑去学校闹,让沈檐修身败名裂,沈檐修当然也气也恨。

但他不用保送名额,依旧能考上心仪的大学。

从有记忆开始,沈檐修遭受过的辱骂,虐待,议论,白眼,数都数不过来……

他也不在乎所谓的名声,不在乎旁人的看法。

从始至终,沈檐修最恨谭菁月的,是她将陆祈绵带去国外,让两人生生错过这么多年。

他之所以无法忍受陆祈绵与谭菁月联系,说到底不过是怕陆祈绵在她的反对与教唆下,再像六年前一样离开自己。

沈檐修从没有因为六年前谭菁月的所作所为迁怒陆祈绵,他只怪当初的自己太弱小,没有能力将陆祈绵留在身边……

陆祈绵究竟对当初的事知不知情,对当初的事是怎样的想法,对沈檐修而言,其实都不重要。

只是陆祈绵又哭又咳,情绪激动成这样还抓着沈檐修追问的模样,侧面证实了他并不知道当初的事。

沈檐修内心的烦闷消减了一些。

他弯腰,将陆祈绵打横抱出书房。

窗外雨势渐大,卧室里的灯光温柔许多。

陆祈绵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仍没有停止哭泣,他手脚冰凉,身体还在抽搐。

“别哭了。”沈檐修拉过薄被,将他整个人包裹着,动作熟练,却语气生硬:

“别以为装出这副病恹恹的模样,今晚的事就算了。”

第48章 真相逼近

陆祈绵的状态很糟,眼皮红肿,湿漉漉的睫毛被泪水浸湿,连睁眼都有些费劲。

初秋的天,在有恒温系统的室内,他裹着被子,仍然手脚冰凉,连指尖泛着不健康的青白。

陆祈绵思绪混乱,像被猫抓过的毛线团。

他一直陷在刚才发生的事里,即便沈檐修已经将他带回卧室,在咳嗽不止,说话都不利索的情况下,陆祈绵居然还固执地追问沈檐修,“她,她当初……咳咳,真没有……找过你?”

沈檐修给他倒了杯温水,修长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动作粗暴地灌喂了他几口,“没有。”

水珠顺着陆祈绵苍白的唇角滑落,沈檐修用指腹重重抹去,他找来毛巾,给陆祈绵擦脸,没好气道:“我不像你,满嘴谎话。”

这句话像按下某个开关,听他这么说,陆祈绵终于安静了。

仿佛刚才耗尽了力气,此刻耷拉着脑袋,细软的刘海遮着眼睛,蜷缩着身子,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温热的毛巾让僵冷的四肢重新恢复知觉,沈檐修看他这副模样,俯身道:“陆祈绵,你情绪一激动就爱哭的毛病,是不是改不了了?”

沈檐修将他擦过的手重新塞回薄被,略带失望地说:“这些年你真是一点长进没有……”

陆祈绵怔怔望着他,胸膛翻涌的血腥味,蔓延至口腔。从沈檐修的瞳孔中,映出自己狼狈的模样。

沈檐修关了灯,漆黑之中,他轻声开口:“很晚了,睡吧。”

这一晚,陆祈绵断断续续地咳,快天亮的时候甚至开始低烧。

他情况不好,连带着沈檐修也睡不好。

他明白怎么一通电话就把陆祈绵弄成这样。

沈檐修在天刚刚亮起的时候,就给表哥发去信息:【哥,你醒了吗?】

谭松源:【刚下夜班。】

沈檐修走向阳台,看着东方泛起鱼肚白,拨去电话。

他将陆祈绵昨晚突如其来的呼吸急促,干咳,甚至于之后的发烧症状,都说了一遍。

谭松源问:“突然这样的?”

“是。”

他又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沈檐修疑惑,“跟这还有关系?!”

“可能是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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