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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哥的女朋友小可……”
烟雾缭绕,每个人的面孔都是模糊的,宋明栖胃部翻腾,只感觉有许多色块在眼睛里晃,那个小可穿着一条纹样复杂的网格状黑色丝袜,尤其令人眼晕。
“玩牌就这么几个人?”宋明栖拼命吞咽了一下,才强撑着问,“周羚什么的其他人呢,怎么没来?”
“喊了嘛,来不来不知道咯。”蒋铭宇说,“不管他了,你钱带够了吗?”
“不是说了不赌钱吗?”
“掼蛋嘛,是不赌钱。”蒋铭宇叼着烟蒂,慢慢地笑了,“但你不是要请客吗?”
宋明栖没犹豫太久:“嗯,带了。”
“爽快!”那个叫张琼的人说着又喊服务员进来,“加一箱酒!今天一定让宋老弟玩得痛快!”
很快蒋铭宇给每人各倒了一杯啤酒,将宋明栖的那杯咣当一声放在了他面前。
宋明栖今天吸取了拳场的教训,穿得比较休闲,一件polo衫搭配卡其色长裤,虽然着装还算融入但气质掩盖不掉,他坐得端正,脊背很直,身材削薄高挑,简直像鸡群里的孔雀。
“宋哥,你的牌。”小可闪着眼睫看他,趁着发牌,故意摸了一把他的手。
“抱歉,您还是把牌发到桌上吧。”宋明栖向后靠了靠。
陈志嗑着瓜子,咧着黄牙笑:“怎么了?”
宋明栖垂着视线,十分绅士地说:“她碰到我的手了。”
陈志的笑容僵了一瞬,他怀里的小可头垂得更低,脸上青白交接。
等牌全部发完,陈志拍了一把小可的大腿,使了个眼色,小可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不过宋明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在认真码牌,计算扑克牌的数量,发现并没有少,对方发牌的手法也很不熟练,不像会出老千。
蒋铭宇性子急,嘴里催促着,又说:“喝酒啊。”
宋明栖在下车前吞了一粒解酒药,倒不怕被灌酒,但他此时被包厢里浑浊的气味弄得有点反胃,没有听话端起酒杯。
“你们经常来玩吗?”宋明栖状似随意地搭话。
“闲的时候呗。是打2是吧?” 蒋铭宇先手,甩了一张牌出来,“红桃4。”
宋明栖装作没有拢好牌,左手换右手,好几次差点把牌掉到地上。
陈志见状笑出了声,招呼大家来看:“你们瞧城里人,哪里都小啊,这么点牌一只手都捋不顺溜。”
其他两人的眼神也跟着落到宋明栖身上,直白地上下打量,从他的前胸和腰腹处擦过,很快也纷纷暧昧地笑了起来。
不知道宋明栖是足够钝感还是好脾气,也没多说什么,就斯斯文文地笑,好不容易把牌捋好,半站起身越过蒋铭宇抓瓜子时,又不小心把桌上的筛盅给碰倒了,骰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他赶紧手忙脚乱地说抱歉,蒋铭宇大方地按了他肩膀一把,和陈志、张琼几个人弯腰捡了,直起身的时候他听到宋明栖问:“那个周羚,我也找他修过几次东西,从来都不好好说话。他是不是挺傲的,我看也不跟你们一块?”
“他啊,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就有一次饶北老乡聚会,总要有人跑跑腿吧,我就硬拉着他去了,结果他妈的半天打不出一个屁。”蒋铭宇不太明白宋明栖为什么老对这块臭石头感兴趣,不耐烦地架起二郎腿,“不过也无所谓,我就忙不过来的时候让他帮我跑几个单子,反正他也不怎么说话,自然也不会说‘不’咯。”
他说罢大笑了起来。但宋明栖没笑,他扔出一张黑桃5:“你们都是饶北人?”
“是啊。穷得要死,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来广南前你们就认识吗?”
“嗐……不认识,都是村沟沟里的,谁认识谁?不过小地方闲话不少,我也是听人说啊……”蒋铭宇凑过来低声讲,“他是个怪胎、克星,他爸死了他妈跑了,孤家寡人。”
“那他就没别的亲人了?”
“噢,他是他姐姐带大的,后来他姐去城里打工,听说就是到广南这片吧,然后就找不到人了。”
宋明栖奇怪道:“什么叫找不到人?”
“那谁知道。”蒋铭宇扔出来一张J,讳莫如深地说,“要我说就是故意不跟他联系,不想带着这个拖油瓶罢了,一个女人带着这么个弟弟怎么好嫁人,赚点钱不都贴补他了?反正要是搁我,我肯定不会娶这样的妞儿,妈的败家!”
他说着粗鲁地吐了口烟,同样的背心穿在周羚身上是时尚单品,而在蒋铭宇身上就像捆肉粽的麻绳。他又把杯子往宋明栖面前推了推,装作不高兴的样子:“喝酒啊,不给兄弟面子?”
宋明栖心不在焉,加上说了会话确实有些口渴,便端起酒杯。
杯口搭上嘴唇,杯身的倾斜角缓慢增大,不知道为什么,宋明栖突然感觉四周的视线纷纷投射过来,好安静。
砰——
包间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把手重重磕到了墙面上,甚至反弹了一下。
门框里站着罗刹一般面色难看的周羚。
第13章 捅人喉咙的外科大夫
鞋底在地面摩擦出杂沓的鸣响,周羚的面孔跟着顶光的变化,忽明忽暗,错落不定,看起来阴沉可怖。
宋明栖被周羚拎着领口从包厢里一路拖出来,他左脚打右脚,眼冒金星。
路上好几个服务生曾试图阻拦,但在看清周羚的表情和身量之后,便纷纷躲开,选择了不要多管闲事。
宋明栖的肩膀在厕所门上重重磕了一下,感觉人还没落地,就被搡到了洗手池前,像一个任凭狂风摆弄的风滚草,浑身上下都是飓风过境般的痕迹。
他用手掌拼命撑住洗手台,又觉得很脏,但被人握着后颈按在那里没有选择的余地。他甚至可以清晰感觉到,身后之人的大腿结实有力地隔在他的两腿之间,体温透过休闲裤单薄的布料,滚烫。
“喝了多少?”他听到周羚的语速飞快,很不耐烦。
“一口?”宋明栖毫无还手之力,起床后精心打理过的后脑勺又被往下压了一下,“两口?我不记得了!”
“吐出来。”
“什么?”
“给我吐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长时间低头导致脸部充血,宋明栖镜片下的双眼薄红,整个人都狼狈不堪。他用力推搡周羚的手臂,明明已经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可那截手臂如同巨树,纹丝不动。
他尝试哕了一下,但不行,“等一下……等……我吐不出来……”
“再吐!”周羚不由分说,“什么人的酒你都敢喝?”
当一个人目标绝对明确的时候,其他的事情都不会干扰到他,因此周羚很不喜欢多管闲事,这是他五年来的行为准则。但当他听到蒋铭宇的无耻吹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