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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懒得跟她争辩，他提高声音叫道，身体还在偷偷跟温蒂较劲——不对她力气怎么这么大？
迪克听到拐杖拄在地面上的声音，他停下跟小女孩的抗争，静静地等待布鲁斯发出命令让她把他放开，然后一言不发地让他离开而不看他一眼，就像他中弹之后在医院里，他只让阿尔弗雷德送来了夜翼的制服和一条留言“我给你准备了一件新的”。
迪克垂着眼睛，看到了立到他面前的拐杖，像布鲁斯自己一样冷硬，他听到布鲁斯说——
“你的房间，我一直有在收拾。”
迪克眨眨眼，抬起头看向他。
“所有东西都留在原位，也许你会想去看看。”布鲁斯说完，咳嗽了两声。
自从那次意外之后，迪克第一次这么近，这么平静地打量他，布鲁斯已经很老了，不再是那个不可撼动，为自己的使命拼上一切的黑暗骑士，他佝偻，脆弱，也许一阵流感就能要了他的命，上一次的克隆人事件布鲁斯不是没有挽留他，他拒绝了，一言不发，扔下耳机就走，他以为自己能一直那么冷酷，把所有的一切连同布鲁斯一起抛之脑后。
可是这一次，布鲁斯就这样站在他面前，脸上的皱纹格外刺眼，原本乌黑的头发全部斑白了，迪克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生命在逝去，他们到底在执着什么？那些遗憾不应该跟他们一起被埋入坟墓。
迪克抿抿嘴，他挣开温蒂松开的手臂，转身朝蝙蝠洞上方走去。
温蒂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跟布鲁斯说悄悄话：“他力气还是这么大。”
布鲁斯勾起了嘴角：“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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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拿起床头柜上面的相框，里面是年轻的布鲁斯和他，穿着罗宾制服，夜翼制服的那张在他自己那里，被压在箱底。
哈，活力双雄。
门口传来规律的敲门声，迪克听着力度就知道是布鲁斯：“进来。”
拄着拐杖的老人打开门，走进来，他转身关上门。
迪克偷偷深吸了一口气，摆出一副故作轻松的样子：“好吧，你想说些什么，我就在这，哪也逃不掉了——我活该——不管是那些风凉话或者是训斥还是……”
“我很抱歉，迪克。”
布鲁斯的话中断了迪克的话，他沉默了下来。
“我知道我那时有多固执，愚蠢的固执，为了那些莫须有的情感和可笑的尊严……这次的事情结束后，我猜我们就不会再有联系了，你会恢复你平静的生活，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想做的事情？”迪克的语气加重，他朝布鲁斯伸出手，“我们都是一样的，布鲁斯，我想要的就是哥谭变得更好，不会再有那些眼泪，悲伤，和苦难，我做了我最大的努力，但是没有，我失败了。”
“我最害怕的是你对我感到失望。”迪克握紧拳，他仅剩的一只眼睛看向布鲁斯，布鲁斯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迷茫的男孩，站在马戏团中间，身边是死去的父母，孤独而无助，“告诉我布鲁斯，你对我感到失望吗？”
布鲁斯走上前，拐杖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依旧像故事的开始那样，紧紧拥抱住了那个男孩，抬起漆黑的翅膀为被雨淋湿的他遮风挡雨：“不，迪克，你永远是我的骄傲。”
迪克闭上眼睛，伸出手回抱住了布鲁斯。
本来这确实是一个温馨的场面，直到迪克房间隔壁发出叮呤咣啷的响动声，随后是小声的争吵和互相埋怨的声音。
迪克笑了一声放开了手，布鲁斯无奈地捂住额头叹了口气，迪克捡起布鲁斯的拐杖递给他，他们来到了隔壁的房间，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四个年轻人互相指责对方。
“泰瑞你根本没站好！”
“嘿，谁让你这么大一个趴在我身上的？”
“不然我就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了！”
“好了好了别吵了他们都不说话了。”这是还趴在墙上的乐高迪克，他静静地趴在墙上又听了一会，“我真的听不见了，他们到底原谅对方没有！”
“都怪泰瑞！”温蒂抱起手臂。
“才怪。”泰瑞翻了个白眼，然后他们齐刷刷地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布鲁斯和迪克，年轻人们齐刷刷地发出响亮的咳嗽声，从墙壁那里散开，假装叠被子的叠被子，研究窗帘纹理的研究窗帘纹理。
布鲁斯捂着嘴咳嗽了两声，乐高芭芭拉先露出惊讶的表情：“布鲁斯！抱歉，他们在帮我收拾房间我们没看到你们。”
剩下几个年轻人也纷纷说着“哎呀，你们什么时候到门口的？”“欸，这台灯可太台灯了。”“哈哈，吃夜宵不？”来转移注意力。
温蒂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只手握成拳打在另一只手的手掌上：“既然我们要去打击罪犯，那么一些战前准备可是必不可少的！”
她说着，就拿出斯通朝迪克跑了过去，其他几个人看着他们的注意力确实被吸引走了，纷纷松了口气。
“它能干什么？”迪克拿起斯通，不太了解地前后看了下它，他只能看出这是个旧款式的通讯器。
温蒂哼哼笑着打了个响指：“斯通，上！”
很快迪克就被斯通发射出来的光芒裹住了全身，布鲁斯不解地看向温蒂，温蒂带着手势跟他解释了一番，布鲁斯这才放下心来。
不管怎么说，迪克的伤势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不过在治疗的过程中迪克不能动弹，布鲁斯在等待的过程中想加入他们一起帮忙给乐高芭芭拉收拾一下屋子，被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按在了椅子上，美其名曰“不想虐待老人”。
布鲁斯拿着拐杖冷哼了一声，像只老猫一样窝在椅子里不动了。
不一会，斯通就结束了给迪克的治疗，它收回了附着在迪克身体上面的能量，迪克感觉到了久违的，从右眼透过来的光芒，他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他感觉到自己的伤口恢复了，脊椎里的子弹消失不见。
温蒂及时拿来了一面镜子，递到了迪克面前，迪克接住她手里的镜子，另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右眼，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镜子里完好无损的双眼：“……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更灵活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又回到了他的灵魂深处。
旁边的乐高迪克朝他吹了声口哨，眨眨眼：“嘿，你这样看上去有我这个年纪一半帅了。”
乐高芭芭拉无奈地伸出手捂住乐高迪克的脸，后者不解地在她手下发出唔唔声。
怎么了？他又没说错。
第99章 比格入侵实验室
乐高芭芭拉严肃地看着温蒂手机上发来的消息。
说实话,不是她故意偷看的，起因是昨天她们俩好久没见面了所以难得睡在一起，早上起床的时候她比温蒂要先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