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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随后发出跌倒似的碰撞音,听的他心惊肉跳,连声问他情况。

“尸体……”

姜舟被吓傻了一样,从嘴里挤出两个模糊的字眼,他不住地喘气,后仰着坐在地上,好半晌没有缓过神。

“舟舟,舟舟?发生什么事了?”

林程的嗓音唤回了姜舟的意识,姜舟费力吞咽着发紧的喉咙,双手撑着地板站稳了脚跟。

只不过身子虽然站稳了,说出的字还在发抖:“我找到了一根柱子,跟其他的柱子不一样,它是活砖砌成的,刚刚我将砖挪开想看看里面,然后……看到了一只、一只手臂。”

姜舟艰难地说着这个词汇。

他平复着心情,稍微后退几步,真实之眼的道具发挥了作用,他隐约能看到柱子里,凹槽内的景象。

可这里面怎么会有人的手骨?

而且看上去有很多年头了,骨头外的皮肉被腐蚀得一干二净,消失在了岁月的长河里,留给世间的只有发灰的白骨一根。

这是谁的尸体……?

三位股东、还是不计其数村民里的某一个人?

姜舟唇色由白到紫,强迫着自己移开了视线。

他头一次怀念起眼盲的感觉,什么也看不到,至少不会突然撞见疑似水泥抛尸这一幕时,吓到说不出话来。

“林警官,你有什么头绪吗?”

姜舟捡起通讯器,再次放到耳边小声询问,希望能听到玩家的意见。

“林警官?”

他叫了好久,道具那边始终没有动静。

就在姜舟以为通讯被挂断,想要利用最后一次使用次数再回拨过去的时候,通讯器终于响了。

一道带着细微电流、稍显失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磁性淡漠,宛如无数道声线组合而成、最终汇成了唯一一股那般,有一种深刻的距离感:

“舟舟看到了什么?”

“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波动很小,调子很平,听不出情绪,不是林警官总是带着痞气的声音。

——是沈清。

——沈清在对他说话。

仅仅是一瞬间,姜舟如坠冰窟,起了一身细小的疙瘩。

头顶的声控灯又开始闪烁了,一明一暗,两种截然不同的光线交错着,诡异地与心跳震动的节奏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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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舟连通讯器都拿不稳了,可声音并没有因为他的恐惧而停止,他一下一下地叫着他,像是冷漠的外神在耳边低语。

“舟舟。”

“舟舟。”

“你的眼睛,原来已经恢复了吗?”

最后一句,并不是从通讯器里传出来的,而是近在咫尺的身后。

姜舟身体一僵,缓缓转身,看到了墙面大片阴影覆盖着的,一个男人的影子。

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又一声不响地看了他多久,昏暗的灯光将他的脸映照得模糊不清,投影出一条不太明显的分界线。

姜舟头一次完完全全的看到沈清,却不想他的外表是这副模样的。

他呆立在原地,与男人木然地对视着。

只见男人裸露出来的脖颈上,攀爬着一条巨大而又狰狞的伤疤,一路延展到了脸上,半张脸都是骇人的缝合线。

他的身体像是被某个尖锐利器贯穿过,躯干的部分呈现出不自然的损伤,四肢修长但无比僵硬,宛如一具被拼凑起来的尸体。

“吓到舟舟了吗。”

沈清扶着颈侧,歪了歪头,骨骼顿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颇为遗憾般地,说出了一个堪称惊悚的消息:“老公就是因为不想吓到胆子小的舟舟,所以才夺走了你的视力……可为什么又能看见了呢?舟舟。”

“如果看不见,我们就能一直这样幸福、和谐地生活下去……”

他重复:“到底为什么又能看见了呢?舟舟。”

男人抬脚走来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减,姜舟下意识往后退,直到后背一下子撞在柱子上才停止。

他双肩缩紧,轻摇着头。

沈清全然不顾。

冰冷指节落在姜舟的眼睑上,恍然传来想要把他眼珠挖出来,让他再次失明的错觉。

男人注视着他,眉眼微弯,语气却没有丝毫温度:“——这样岂不是浪费了老公的一番好意?”

姜舟双腿彻底瘫软。

“沈清……”

一滴泪砸在沈清抵着他的手指上,姜舟眉心蹙起,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害怕,“不要杀我……”

“没关系。”

沈清没有理会他此刻的惊慌失措,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的说着。随后,他手指抚摸着自己凹凸不平的脸颊,将脸上的皮肤抓到皱起,“我可以换一张脸。”

“……”

随着他撕裂的动作,猩红的血液猝不及防溅在了耳朵上。

姜舟麻木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看到了一手的血。

面前的男人如言换了张脸,眉骨深邃,鼻梁高挺,是任何人看到都会称赞英俊的容貌,低着头的样子像是要吻他。

姜舟终于承受不住似的尖叫出声,他重重推开站在他面前的怪物,慌不择路地蹬腿跑开了。

冷冽的风声在耳边猎猎作响。

姜舟忍着腹部传来的呕吐欲,拼了命地迈动着双腿,顺着安全通道的楼梯一路爬了上去。

姜舟之前的20年都在病床上度过,剧烈运动的次数屈指可数,从没有想过他也能跑这么快。

他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摆脱身后沈清的气味,这是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宛如动物渴求氧气,鱼类追逐水源,姜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仿佛化为蜡烛在用力燃烧,马上走到尽头一般。

即使一步一喘,肺部火辣辣的疼,姜舟也没敢停下来,他直接跑到了一层,从公寓大门里冲了出去。

此刻是夜晚的8点钟。

夜晚的都市到处可见霓虹灯光,布满了眼花缭乱的迷醉感。

姜舟出门匆忙,只套了一件单层外套,寒冷的风从拉链的缝隙钻进来,将他因为跑步而升起的体温骤然吹降。

他运气很好,公寓外的路口停了一辆挂牌出租车,司机开着窗户,一只手悠闲地搭在窗边,静等着客人。

姜舟压抑着身体各个角落的难受,大力扑了上去,去拍动着副驾驶的车门,“拜托,开开门!”

“求你了师傅,把门打开!”

他一个劲儿地回头看,琥珀色的眼珠含着露水一样晶莹剔透,神色也透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低声啜泣的模样太过可怜,司机望了他好一会儿,才出声:“你要去哪儿?”

“哪里都好,只要不是这个地方。”姜舟乞求地说。

“是么?”司机垂眸,又直又密的眼睫遮挡着眼底翻涌的情绪,声音悠扬,像是从天边远远传递过来的。

他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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