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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上,摇着蒲扇,在药炉边上闻药香。
看来,每一位老人家都不能小觑,兴许年轻时都有不凡经历。
到了最后,元娘又把话拐走,“那你们今年也去金明池游玩吗?”
“去啊。”徐承儿肯定道:“阿翁年年都去金明池垂钓,都说金明池是皇家的,那里的鱼都沾了龙气,只要钓上来,压根不愁卖。既能垂钓,又能挣钱,阿翁才不会落下呢。”
元娘慢悠悠点头,时不时看一眼徐承儿,似乎心不在焉。
徐承儿一样就看出了她的异样,直接无奈摇头,“好了,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开口,只说就好,同我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元娘当即笑了,双手抱住徐承儿的手臂,头靠到她肩上,笑眯眯道:“还是你清楚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吧,我……和魏观说我明日回去金明池,他说他也会去。”
徐承儿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盼着自己能帮着打掩护,她点了点元娘白皙的额头,元娘脑袋后仰,如不倒翁般,又自己个回来了,“这点小事还要犹豫,先前你陪着我去了樊楼,这回你有事,我自当两肋插刀,迎头而上!”
她说的悲壮慷慨,倒把元娘给逗笑了。
“哈哈哈,哪有那么可怕,若当真要你两肋插刀,我就不要这门亲事了。”
两个人说着,就嬉闹在一块。
元娘把那一匣子的门外土仪都拿出来,徐承儿眼睛都瞪大了,拿起崔莺莺的小人儿一个劲的瞧,小人头上发簪的纹样都是清晰的,“这是什么?”
“门外土仪。”元娘道:“魏观送的。”
徐承儿把小人儿翻着左右看了遍,颇为赞许,“这做工太细致了吧,哪瞧得出是粗糙的门外土仪,这一个少说也得一两百文,兴许得更多。”
徐承儿自己屋里的都粗糙得很,基本只有一个轮廓,哪有这样精细的。
这价钱还是她照着俞莲香的那个李三娘的门外土仪猜出来的。
据说,是俞厢界都有所帮了市井商贩得的孝敬,那一个得一百多文,还远不及元娘手上的细致好看。想当初,俞莲香拿到手以后,特地请了她们几个,去她家里吃茶,然后拿出来说要一道玩,但那骄矜的表情,谁都能瞧出来是故意卖弄。
但回去以后,徐承儿和元娘算了笔帐,为了招待她们几个,她要煮茶、买茶点,还点了熏香,前前后后花出去的铜钱,定然比一百多文要多。
委实不是划算的买卖。
但千金难买人乐意,卖弄过后,俞莲香一连高兴了好几日,神情瞧着都宽和不少。
也就说不上是划算还是不划算。
徐承儿看着手上的李三娘,认真颔首,下了定论,“魏郎君至少家底不错,你看看,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哼,我算是瞧明白了,虽说品行也很要紧,可家底也重要得很,穷则生怨,做什么都不宁。
“你看窦姐姐先前遇上的那个姓李的泼皮,可不就是吗?越是穷,越是图谋女家的嫁妆。”
粗粗听去,倒是有一些道理。但这定论有些过于武断了,元娘敏锐的察觉到承儿话里似乎意有所指,她明智的没有多说,只是闭嘴点头。
好在徐承儿很快就转了其他话去聊,“听闻金明池的仙桥,有个术士每年都会在中间桥供隆起的地方摆摊算命,可准了,我要好好算一回,哼,难不成离了那劳什子文修,我就遇不到好郎君了?”
徐承儿果然还在怨愤此事,她倒是不伤心了,就是回回想起来,都觉得有气,发也发不出去。
元娘哪敢这时候说不,当然是顺着徐承儿,一味点头,“就是就是,他才不值当!”
*
很快就到了去金明池的日子。
其实,对百姓开放的除了金明池还有琼林苑,平日皆是皇室专属。
金明池在城西顺天门外,其实离新郑门也很近,元娘对那熟门熟路,因着冬日里常常要去那附近帮阿奶买鱼,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换做平日,肯定是步行。
但念在今日是去游玩,怕一开始就把腿给走累了,王婆婆大手一挥,直接租了轿子。
结果出城的时候大大小小的轿子、马车全都挤在城门口,远远瞧去,如一条蜿蜒的长蛇,慢腾腾向前挪。只有寥寥几辆马车才能越过众人,直接出城,这些人要么是皇亲,要么是高门显贵,身份都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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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汴京,街上随意抓一个人,兴许都是宗室,或是四五品官员的亲眷。
能被优待的,都是权势极盛的人家。
元娘推开轿上的回字纹木窗,掀起布帘,向外望去,看着四匹骏马拉车而过,前后还有禁军跟宫人开道。这架势实在是大,因为还有水路仪式,在仪仗前,有十来个穿着公服的兵丁,手拿镀金的水桶,往道路上浇水,还有人则在扫地。
光是这开路的阵仗就不同凡响了。
元娘好奇的瞧了半日,一直瞧到马车出现,说是马车,却与寻常马车的制式不太相似,前后檐都用粽叶修饰,底下的车轮也是朱红色的。更莫提左右两侧随行的宫人了。
“这是什么皇亲国戚,竟有这般大的阵仗?”
元娘的声不大,几乎掩盖在喧嚣中,但王婆婆还是听见了她的呢喃,探头望了眼,眼里流露出了然,淡声道:“亲王出行,这阵仗不算逾矩。”
“是哪位亲王呀?”元娘对这些宫廷之事还是不甚了解,比起这些,她更爱听乡野秘闻,因为往往都很野性,只有叫人想不到的,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
“先皇子息单薄,这位应当是官家的兄长岳王,岳州节度使。”王婆婆虽然离了汴京十几年,但对这些倒是依旧了解得很。
元娘却越听越迷糊,“他既是官家兄长,为何继位的是官家?”
第79章
王婆婆倒是没想到元娘能问出这个,也算是有两分敏锐。
其实这些也与元娘无关了,她们家早都远离权贵,但说说也无妨,多知道些总是好的。
“自是因着今上贤德,群臣推崇,而岳王生性莽直,沉迷女色,叫先皇厌弃。”
王婆婆说着,便是一顿,“但……”
她神情微凝,颇为严肃,令人瞧不清她眼里所思。
“但什么?”元娘才不管那许多,这是她亲阿奶,才不必遮遮掩掩,好奇直接问就是了。
“少数勋贵皇亲才知晓其中有异,岳王的生母不祥,只怕才是关键。”王婆婆缓声道,她盯着仪仗的眼神锐利而深长,似有所*思。
这里头的辛密可多了,就没必要和元娘一一道来。
当初,甚至是宫闱禁事,不许人谈论。
如今倒是能为所欲为,随意说了,不过,知道当年事的人,应该也死的死,老的老,大多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