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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面色凝重起来,“怕是如此。”

“那怎么办?爹爹是想说什么?”元娘急了,她对爹爹没有印象,真因如此,反而更加渴求,哪怕是蛛丝马迹都要抓着不放。

王婆婆到底多活了点岁数,要老道稳重些,“我也不清楚,恐怕得请人算一算。”

王婆婆是行事极为利落的性子,当即就带元娘去寻了位可靠的道士,请其解梦,算究竟是为何。

这位道士也未耽搁,又是比照通胜,又是算卦,最后道:“怕是与你们家的田宅有关,仔细寻寻去,应有所得。”

回去后,元娘跟着王婆婆把家里翻来覆去寻了,没见有什么不对。

就在元娘纳闷时,王婆婆却突然停手,皱眉深思,“不对,不对,错了,错了。”

王婆婆说的没头没尾,元娘没懂,追问道:“什么错了?”

“地方错了。”王婆婆抬头,目光悠远,不知落在何处。

“那我们要找哪?”元娘捂嘴,惊声道:“莫不是坟茔?”

她读书识字,因而知道,田宅并非只指阳宅。

王婆婆依然摇头,转头看着元娘,目光灼灼,似有所指,“元娘,我们家在汴京的祖宅,你是不是还未曾去过?”

明明是天清气朗,元娘却莫名打了个寒颤,她轻轻点头,“不是说租赁出去了吗?”

第66章

王婆婆目光怔怔,不知在念叨什么,“怪不得,怪不得这样巧,他们上任搬离宅子,元娘便做了梦。我儿,你究竟想说什么?”

元娘从未见过阿奶这样失态的样子,她上前拉住阿奶的袖子,白净美丽的脸上净是担忧。

“阿奶,你在说什么?”

王婆婆粗粝黝黑的手反握住元娘白嫩细腻的小手,厚茧在手背摩擦,不痛,微痒微刺,但这样的感觉却很叫人安心。

像是种暗示,会有人愿意永远为自己遮风挡雨,不计较得失。

元娘感受着手背的温度,渐渐安定下来。

她信阿奶,也信爹爹。

阿奶什么没有见过?而爹爹也不会害自己,如果那真是爹爹,她可算是见过爹爹的样子了,她以前总好奇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模样,爱缠着阿奶问究竟,喜欢听阿娘叙述的父亲,一个清浅温和的谦谦君子。

如今真见到了,怎么能叶公好龙?

元娘转而握紧阿奶的手,坚定道:“既然与祖宅有关,我也想去看看!”

她甚至莞尔而笑,主动问起来,“阿奶,我小时在祖宅住过吗?”

王婆婆是因乍逢此事,一时心神失守,才失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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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元娘的问话,王婆婆敛了敛神,先是“哦”了一声,停顿了一会儿,才恢复如常地说道:“你就是在那出生的。”

王婆婆沟壑纵横的手轻轻摸着元娘的发,帮她整理散乱发丝,抚过她美丽灵动如小鹿的大眼睛,似沉重似叹息,“几年过去了,想来他们贵人事忙,已经把我们忘得差不多,也该到了让你回祖宅的时候。

“那里,才是你真正的家。”

元娘白皙姣美的脸上尽是认真的神情,郑重点头,“嗯,我会永远记住。”

她一字一句重复,眼神坚韧,“那里,才是真正的家!”

王婆婆的拇指揉拭着她的脸颊,面上总算有了笑意,“好孩子。”

*

之后,王婆婆喊万贯去雇了一顶小轿,有两个轿夫抬着她们,万贯跟在边上走。

元娘其实有些疑惑,“很远吗?”

“尚可。”王婆婆已经换下日常做活穿的粗布衣裳,把正旦的新做的绸布*料子的衣裳换上,头上的包髻不变,却插了两根金簪子,戴上金丝银缕线绣的万年青松蝠纹抹额。

她虽吃了十几年的苦,满脸沟壑,手指节肿大粗糙,可换上像样些的裙衫,脸一板,就像是高门里的老封君,积威甚重,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叫儿孙跪在榻前告罪。

“那附近住的大多是官宦人家,除了青衣小帽的仆从,少有人走动,皆是乘轿出行。你我若是走过去,太惹眼了,一踏上那块地方,都要遭人异样打量。”

元娘没接触过仕宦显贵们,周遭能沾得上官字的也只有一个俞莲香的爹爹,但他官职微末,真较起来,在汴京也是不入流。

并不知道这些门道。

她恍然大悟,一脸受教。

莫说旁人,就是前来抬轿的轿夫,见到王婆婆也是顷刻间就挪开目光,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的深邃厚重。

轿夫看似低微,但见过的人形形色色,最是有眼色,这时候也不免心里纳闷,气势这样弥辣的人如何会出现在这市井之地,还得雇轿子?

谁知道背后有什么隐秘呢,轿夫不敢多话,只一味垂头不语,谨守本分。

而元娘也被王婆婆要求戴上了帷帽,遮住面容,只留下帷帽下时隐时现的曼妙身姿。

轿子摇摇晃晃了许久,元娘看着眼前的景象变换,从吵嚷的街、桥经过,沿途的热闹拥挤持续了很久,然后就到了御街附近,周围多是官署,倒也还是热闹,可没有先前经过的州桥附近那么嘈杂,这里要有规矩,也安静得多。

若是仰头看,不时还能看到着官服的官员,一个个面容肃正,哪怕三两聚在一块,也不会叫人觉得松散,反以为他们是商量家国大事。

但她能扫见的大多是青衣官员,很少有红袍的官员,至于紫袍,就算在国朝都是凤毛麟角,自然难以窥见。

才经过御街,轿子很快西拐,不知又走了多久,落在一处胡同里。这一整条胡同,路面平整开阔,甚至铺了石砖。

不像她住的附近,一些靠着河岸的宅子附近,都是垒实的土路,一到雨天就会踩得满脚泥。

而且这里的宅子都很大,三进四进什么的,她说不清楚,但大多墙高且长,一眼就能看出里面院子不小,而且方正大气,就连门槛都比别处高,到了腿边,得大步跨进去。

这也说明,附近这些宅院的主人家都是有官阶在身的,因为身份越高,门槛便越高,皆有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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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脚后,王婆婆让他们在门口等着。

她取出一把足有手掌大的铜钥,把门上的铜锁打开。

呀吱一声,厚重的大门被王婆婆用力推开,没有元娘想象的积尘,映入眼帘的是洒满青石板的烫金色日光,往前是喜鹊登梅浮雕影壁。

元娘的最先反应是美、大气。

而后,就只剩下好大两个字了。

因为她猛然一望,甚至看不到两边的墙,足见院子究竟有多大。

但最醒目的还是边上的一株桑树,高大挺拔,向外伸展枝叶,遮下刺目的阳光,底下是一片阴凉。

这是元娘见过的最大的桑树,比乡野里看到的据说有八十年的桑树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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