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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面好看,适合见客的时候戴。

至于缀铃铛的丝带更好说了,像今日这样热闹的集市,还有立春、元旦那些节日的时候,只消往头上一绑,也不起眼,但动静在那呢,一走远了王婆婆就能知道,正适宜元娘这样好动的小泼皮。

王婆婆选好了便利索付钱,出家人不容易,已是较市面上便宜了许多,就没必要掰扯了。

等到走远以后,元娘禁不住好奇,攀上王婆婆的手问道:“阿奶,出家人不是应该在寺庙中念经供佛吗,为何也会出来摆摊?”

不都说出家人六根清净,视钱财为粪土,万万不敢沾染的吗?

但后一句话元娘没敢问出来,毕竟是在相国寺,她人小,对寺庙总有些敬畏。

王婆婆早就看开了,自是不管这许多,瞪了元娘一眼,没好气道:“出家又不是就此成了神仙,不也得吃喝?”

这倒也是,元娘思忖起来,觉得颇有道理。

倒是王婆婆,忽然想起自己还漏了东西没买,索性掏出五十个铜钱给元娘,让她带着弟弟去买点零嘴,一会儿去尼姑摆的摊子那汇合。

漏的那样东西,是预备送给徐家医铺的惠娘子的。

王婆婆也是突然想起来,人家这么客气,帮她们家又是递话,又是打扫的,不送点礼太说不过去,可送得太贵也不合适,没得让其他人多嘴揣测。这其中的度量不好把握,王婆婆便带着岑娘子回头去挑礼物。

至于元娘和犀郎,说是让她们自己去买零嘴,但也不让走远,就是旁边几个摊子。

元娘站在原地左右环顾,很快有了主意,低头看向弟弟,“我们买点蜜饯吧!” w?a?n?g?址?F?a?布?页???f?ū???€?n??????Ⅱ?5?????ò?m

因为穷,连买点饴糖都是奢念,但也因此回回一攒到钱买的就是饴糖,吃腻不可能,但手里钱够的时候也会想尝尝别的玩意。

元娘只吃过一回蜜饯,是吴桃娘亲戚回乡的时候带的。

桃娘当时为了炫耀,把自己的那份省下来,分给几个小姐妹一人半颗。

虽说是想炫耀,可也实打实叫她们几个受了惠,明明是果子做的,可蜜饯就是更为好吃,酸酸甜甜的,那一口叫元娘惦记了好久。

至于哪家最好吃,这也不必担忧,元娘这几日和徐承儿闲聊的时候,没少增长见闻。

在相国寺的集市里,当属大佛殿前的李道人蜜饯摊的蜜饯最实惠好吃。

倒不是说便宜,相反,还比常见的蜜饯摊子上要贵一些。

他们家既有供给贵人食之的好蜜饯,也有平民百姓狠狠心能卖得起的蜜饯,而就是后者,也是极好吃。

元娘当然选的是后者,但她不必说出口,只消走到摊子前,主家雇的人一瞧见她的衣着打扮心里便有谱了,不问要好的次的,而是问道:“小娘子喜欢甜些的,还是酸些的?也有盐渍的,但东京城里少有人吃得惯这味。”

毫无疑问,元娘定然是选甜些的,小娘子大都爱甜口,尤其是百姓家里的,因为比不得贵人饫甘餍肥,也就少有自己的异样偏好,只一味吃甜喜肥油。

对方也是堪堪二十的年纪,见元娘年纪小,说话愈发和气,“依小娘子看,秤多少合宜?”

元娘掂量了一下荷包,期期艾艾道:“二十文,成吗?”

二十文,少是少了点,但毕竟他们家卖得贵嘛。

再说了,眼前的小娘子长得好年纪小,人见了头一面便觉得有好感,于是他利落拿了杆秤了秤,约莫就是七八个的份量,用油纸一包,细绳一绑,就送到了元娘跟前。

陈元娘出落得清楚,在外礼数也没差过,脆生生的道了谢,才带着弟弟往回走。

才走了两步路,到底禁不住馋,元娘把半个巴掌大的油纸包打开,给了弟弟一颗,又塞了一颗进自己嘴里。

还真别说,不愧是被汴京城长大的徐承儿都常常挂在嘴边的蜜饯儿,味道是不一样,比元娘记忆里的那半颗好吃多了,一入口先是蜜般的甘甜,接着便是梅子香,回味时带点微不足道的酸,恰好能中和甜味,不叫人吃腻,而且细细品起来,好像还有股子其他香味,许是还放了别的香料腌制出来的。

也是巧了,元娘吃着徐承儿推崇的蜜饯,转眼就瞥见她和她阿娘。

两人似乎正跟在一位贵人身后。

即便不是贵人,也当出身不俗,她身上穿着的衣裳料子明显比惠娘子母女好上许多,分心上镶着指甲盖大的碧玺,身旁跟着两个嬷嬷,四个婢女,举手投足都是官家娘子的矜贵气派。

两拨人应当也是碰巧撞上的,因为是面对面,惠娘子正一味的奉承赔笑。

徐承儿也是难得的拘束,规规矩矩的站着。

相国寺人虽多,但总不至于熟悉的人在旁近也认不出来,徐承儿很快瞧见元娘,使了个眼色让她等自己。

随后,那位贵人娘子起身,惠娘子还要跟在身后,倒是徐承儿怯怯说了什么,惠娘子又看向元娘的方向,然后对贵人娘子解释了一番,徐承儿这才与她们分开,走到元娘身边。

到了元娘身旁,徐承儿再不见方才的规矩羞涩,累得长舒一口气,庆幸道:“还好遇见了你,不然跟在我娘身旁奉承人实在不自在。”

陈元娘凑近了小声问,“怎么回事啊?”

徐承儿知道的不多,只脸上存着敬畏,“那位娘子可是从六品的官眷呢,听说还和魏参知政事家里是亲戚,也不知怎么能寻了我爹去瞧病。”

第20章

“参知政事?”元娘语带疑惑。

她乡里来的,连县里能有什么官职都认不清,最多知道县令老爷身份是顶顶高的,考上状元的都是文曲星转世,至于更多与官场有关的事,那是一窍不通。

毕竟乡里能管事的也就是里长,偶尔会见到或是听人谈论起来催收赋税的衙役。

这些就是作为普通的乡野小娘子能知道的全部。

或许还有说书人口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一方土皇帝的节度使,再多的,便真的没有了。

乡野小民能有多少见识呢,何况那些尊贵的人物离他们实在太远,就是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没有根由。所以,当承儿说起参知政事的时候,元娘真的完全没有感触。

徐承儿毕竟是天子脚下的百姓,总比外地长点见闻,又有个考中过举人的阿翁,熟知官制肯定不至于,但大体知道个清楚,汴京百姓们也爱谈论些高官豪族的轶闻,乃至于官*家狸猫换太子的事至今在百姓口中都有所流传,并津津乐道。

这也是国朝仁厚,便是文官都有敢当庭斥责官家,以死相谏的,乃至作诗暗讽,无所禁忌,因此诗词文风极盛,百姓们爱闲话两句也就实属寻常了。

徐承儿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宰相你知道吧?”

陈元娘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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