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71
人夸大了十分。”
卫慈算是卫氏在朝中最炽手可热的族人,谁不想巴结走走门路?
稍微有点儿回应,三分交情也被刻意吹成十三分。
“子孝本就是爱才之人,卫氏处境惨淡,见族中有能培养的苗子,一时心软提拔也是情理之中。”陛下伸出手指逗着鸟儿,唇角噙着浅笑,“不过,他无野心,却保不准别人有。借着这个机会让他退下也好,免得再被算计利用。如此,你与子实几人可是放心了?”
亓官让听到最后一句作势请罪。
“算了,坐下吧,请什么罪。”陛下却拦住他的动作,“你们担心什么,朕心里清楚。”
亓官让几人联手对付卫慈,的确是让她措手不及,但冷静下来也知道这是个机会。
让卫慈退到安全位置的机会。
顺便,姜芃姬还要空出手好好整顿整顿卫氏这伙人。
策划这一切的亓官让嘛——
一连罢朝五天,她气也顺了,自然不会继续计较。
她先前也发愁过如何让卫慈与卫氏隔开,如今也算是达成目的。
亓官让迟疑了一下,低声询问陛下。
“这些事情,陛下可有与他谈过?”
陛下诧然道,“没,这事儿有什么好谈的?”
亓官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将心底的担心说出口。
只要卫慈远离权力中心,让卫氏无法作妖,保得大殿下位置稳固,亓官让的目的便达到了。
“希望子孝能明白陛下苦心。”
陛下反问亓官让,“他为什么要明白?”
亓官让:“……”
有些事情,光做不说很容易引起误会。
满朝文武,有谁不知道亓官让讨厌卫慈?
这份厌恶持续了十多年,直到陛下“驾崩”那日达到了巅峰。
卫慈之子卫琮,在陛下“驾崩”这**宫,威胁大殿下姜琰地位。
亓官让身为托孤重臣之一,看似苍白冷静的面容之下,涌动的是对卫氏父子浓烈的杀意。
卫琮逼宫忤逆,野心勃勃觊觎大统,究竟是谁告诉他身份,教导他这么做的?
卫慈这位父亲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
或许,当年就不该留着卫慈的性命!
也因此,当卫慈拔剑自刎,断然否决卫琮章祚太子身份的时候,亓官让只是冷漠地移开眼。
同时,他也为这次冷眼旁观懊悔了整整二十三年。
至死不曾释怀。
“陛下,有一事……老臣有罪,且罪不可赦……”白发苍苍的他躺在病榻上,惨白的病容涨起些许诡异红潮,这是回光返照之相,“……倘若老臣当年未曾冷漠以待,兴许先帝不至于……”
“此事不怪你。”登极二十三年的姜琰神色平静,“过去这么多年,为何还耿耿于怀?”
姜琰不怪,但亓官让却是无法释怀。
弥留之际,唯有一个心愿希望姜琰成全。
“……老臣去……后,不……入祖……”
亓官让虚弱得声如蚊呐,姜琰却能明白他的意思。
“朕明白。”
不知多少年后,后人发现名臣亓官让的坟茔是座衣冠冢。
当学者为这事儿焦头烂额的时候,宸帝帝陵坍塌,后人发现帝陵主墓除了宸帝,随葬有一具陌生男尸,身份不可考证。宸帝帝陵“臣堂”也发现一具陌生男尸,尸骨主人有杖朝之龄。
此人并非殉葬,而是死后被葬入帝陵“臣堂”。
据历史学者考据,这具尸骨主人应该就是两朝老臣——亓官让。
第1845章 番外篇:亓官让(今生篇)
关于生儿子这件事情,亓官让是拒绝的。
他当年立志要生一打闺女,结果生到第三胎的时候冒出个儿子,第四胎依旧是带把的。
亓官魏氏看着丈夫拉得老长的脸,心下忍不住打鼓。
“未能替老爷生下女儿,这是妾身的错……但孩子,毕竟是老爷的骨血……”
亓官让看着被奶娘抱着的小儿子,无悲无喜道,“生都生了,还能如何?”
又不能将这个儿子塞回去回炉重造变成女儿,他再失望也只能选择接受现实。
亓官让不喜欢儿子反而对女儿宝贝得不行,这事儿并非他炒作或者装装面子,而是他真的喜欢女儿胜过儿子。大娘子亓官静慧与前两年入金鳞书院上学的二娘子,亓官让抓功课那叫一个严厉,反倒是唯一的嫡子不冷不热,尽管没有忽视,但那股上心的劲儿,明显不如女儿。
亓官魏氏鼻尖一酸,双眸微红。
亓官让一瞧便心软安慰她,什么生男生女都一样,其实他也不是对儿子有什么意见……
亓官魏氏:“……”
这话敢不敢对着大儿子说,糟老头说这话的时候亏不亏心?
很显然,亓官让的人生字典里面根本就没有“亏心”两个字。
具体表现在二儿子的满月宴规模,仅有大儿子的一半,更别说与二女儿相比。
朝中同僚本来是想过来恭贺亓官让“老年得子”,试图巴结他的人更是掏空心思想讨好,结果一看这架势就懵了——二郎君的满月宴规模不算丢份,但也不符合亓官让嫡次子的身份。
亓官魏氏看着二儿子又是唉声又是叹气。
平常人家生了儿子都是要大摆宴席,宴请宾客,热热闹闹乐上一场。
轮到自家这里,生了儿子反而遭冷遇。庆幸她与老爷感情甚笃,夫妻之间并没有因为这个儿子产生什么嫌隙,可当娘的哪个会乐意看到自己的骨血不受丈夫疼惜?她自然发愁难受。
父亲魏渊继室,也就是亓官魏氏继母作为娘家人来看望她的时候,忍不住露出几分愁色。
继室夫人道,“你也是多思多虑了,这么多年,你还能不清楚枕边人的性格?他再怎么看重儿子,也不会真冷落了你怀中的老来子。顶多是不如宠女儿那么宠,你何必为此伤神?”
继室夫人年纪比亓官魏氏仅大了几岁。
与其说是“母女”,倒不如像是同龄手帕交,有些掏心窝子的话也没少说。
搁在继室夫人看来,亓官让的确是少有的好男子。
他与亓官魏氏成婚以来,身边就这么一个妻子,外出打仗也没沾花惹草,更没接过底下人讨好孝敬的美人儿。若非夫妻感情实在是好,如今年近四十的亓官魏氏也不会老蚌生珠啊。
再者说——
亓官魏氏当年也遭遇过一桩极不光彩的往事,倘若亓官让真要讨妾,亓官魏氏也拦不住。
人家不仅没有讨过,多年下来还只有正妻一人,也没学以往文人弄什么龙阳风雅。
真要说毛病,也就太喜欢闺女这么一桩。
亓官魏氏苦笑道,“人嘛,总归是贪心的。本想着老来子能让他乐乐,没想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