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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赟?李汉美?”

许裴否认,“不是,帅旗上面写着‘秦’字——你说,兰亭帐下何时有了秦姓的小将?”

程巡道,“约莫是新招揽的,这柳羲敢让默默无名的小将统领万人当先锋,想来不容小觑。”

基于对姜芃姬的信任,外界对秦恭的判定也高了不少。

“我想也是,兰亭的目光还是能信的。”他想到自己的左膀右臂,“对了,文彬还未归来么?”

他这些年越来越依仗韩彧,但因为自尊心作祟,他又不想将所有筹码都压在韩彧身上。

为了制衡,许裴还提拔了不少投奔而来的德高望重的清流名士。

若是卫慈来了,他便知道许裴这套班底颇为豪华,不过大多都是士族的拥趸者。

寒门庶族虽然不会被许裴歧视怠慢,但也不怎么得用,基本都坐冷板凳。

程巡道,“韩军师还在处理浙郡事宜,估计还要半多月。”

许裴听后皱眉。他太依赖韩彧了,不管碰见什么事情,只要经过韩彧缜密的分析,他便能清楚知道内在脉络,安心得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如今人不在身边,他想要找人探讨都困难。

所幸,这一万人只是先头部队。

多半以试探为主,要打也是佯攻,许裴不担心他们会蠢得用一万人和自己硬怼。

许裴道,“既然如此,这事儿等文彬回来再谈吧。”

说罢,许裴找了借口起身离开,程巡恭送。

等许裴没了人影,程巡才离开议厅,看似平静的表面,实则酝酿着汹涌的暗流。

“老爷,您今日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回到府邸,妻子带着侍女迎上前,接过他脱下的衣氅,用软糯温和的声音询问他。

程巡道,“议厅无事便先回来了。”

妻子怔了一下。

她与程巡同床共枕近十年,完全练就了“看脸读心”的本事。

别看程巡表面没什么,内心定然憋着气,莫非在议厅受了同僚的刁难?

“不用多想,为夫无事。”

程巡转身去了书房,晚膳一筷子都没动就退回来。

他当然有事!

许裴今日召见他又提及密信,分明要拿这件事情和他商谈,结果却临时变卦。

主公的态度让他如鲠在喉,作为臣子,他不可能去怨怼自己的主公,反倒觉得韩彧厌恶。

憋了一夜,他总算将这件事情忍了下去。

谁知第二日,许裴召见众臣去议厅,原来他这里又收到一封密信。

今日的密信是斥候深入刺探后得到的消息,赶忙着又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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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巡认真听了半晌,第二封密信统共有三点重点。

第一,统帅姓秦名恭,年纪不大,估摸着还没有加冠。

第二,此次军师还是老熟人杨思,几个月前一起把盏痛饮,这会儿要倒戈相对。

第三,这万余大军直奔沪郡而非浙郡。

第一第二还好理解,第三点却作为重点,似乎有些名不副实。

若知道秦恭原先是许斐帐下大将之子,那就好理解了。

某个谋士道,“听闻秦氏一脉忠烈不二,怎么在这个时候投奔二主?”

秦氏算是许氏的附庸,祖辈那会儿开始效忠许氏,三百余年不曾出现一例叛变。

许裴他爷爷偏心,许斐降生之后便让秦氏对许斐效忠,这让许裴至今还耿耿于怀。

第1118章 这九州四海,我要百分之百(十七)

众所周知,秦氏在许氏的地位不一般。

秦氏效忠哪个子弟,基本默认谁就是下一任家主。

如今家主是许裴,但秦氏却一直效忠许斐。

这不是明晃晃打了他的脸,昭告天下他这个家主是用非法渠道抢来的?

每次想到这点,许裴便恨不得爷爷能半夜给他托梦,好让自己问个明白——

他身为嫡长孙,哪点儿不如许斐了?

正是老爷子的偏心和否定,许裴才更加迫切希望能正面打败许斐!

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是许斐不如他!

他能得到家主之位,那是实至名归的!

如今,许斐龟缩一处,眼看不行了,许裴感觉惮压在心头的顽石终于要搬开。

谁知这个时候横生变故——

许裴忍着内心的躁动和暴怒,阴仄道,“秦氏忠烈不二,上下满门为许斐战死沙场,仅剩秦恭一人——你们说,秦恭为何会投靠了柳羲,还从柳羲手中拿到了万余兵马直奔沪郡呢?”

众臣纷纷俯身,一个一个都不敢看许裴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

不管其中有什么波折,至少一点是肯定的——

柳羲插手此事,许裴想怼死堂弟许斐,怕是困难了。

“你们一个一个,到底是不敢说还是不知道?”

许裴气得从席上起身,抬手指着底下一片黑压压的臣子。

这种时候,谁敢做出头鸟呢?

程巡还听到一旁有人轻声嘀咕。

“若是韩彧在就好了——”

韩彧性格颇为耿直,除了特殊情况,一般都是直言不讳。

这样的性子虽然不讨喜,但关键时刻也是顶缸的好人选。

若他在这里,不等许裴发怒质询,他已经想办法泼水灭火了,哪里会让气氛变得这般凝滞?

“主公,此事关键不在于秦恭投奔了谁,关键在于柳羲啊。”程巡顶着厅内数十双目光的注视,徐徐道,“主公与许斐之争,往大了说是诸侯相争,往小了说只是兄弟间的家事。于情于理,柳羲都不该出兵插手,更遑论襄助其中一方。再者,主公与柳羲相识于少年。湟水会盟期间,主公也多番照顾她。如今她不念旧情,擅自插手主公家事。此番行径,有违道义。”

说得难听一些,这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管怎么说,许裴以前也照顾过她,她就这么回报?

人干事儿!

许裴心中憋着火气,但程巡所言有理,自己又不能反驳斥责什么。

“柳羲——柳兰亭本就是离经叛道之人,做出有违道义的事情又如何?谁管得了她?”

许裴这话,变相认可了程巡对姜芃姬的评论。

程巡面色沉着地建议。

“主公命人发一封檄文,向柳羲讨要说法。她能退兵,这固然好。不肯退兵,主公也占理。”

此言一出,许裴还有些期待的表情立刻收敛,眼底似乎压抑着一座火山。

“这事是一封檄文能解决的?”

许裴怒不可遏,只觉得程巡说了废话,浪费他的时间和期待。

程巡倒也不怵,反而镇定自若地道,“柳羲之意并非在于许斐,在于主公。只是她现在师出无名,若贸然对主公出兵,必然背负‘忘恩负义’的污名。若主公先沉不住气,她便有了出兵的借口。如今她只是插手主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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