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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忍不住微微发颤,身前背后全是粘腻的汗水。

他果断道,“奴才生是北疆的人,死是北疆的鬼。忠心耿耿,苍天可见。什么带着王城地形图的心腹,一定是有人眼红奴才,刻意陷害。三殿下英明睿智,自然不会受小人蒙蔽。”

三王子唇角微勾,他道,“右相也是两朝老人了,您可是父王的左膀右臂,孤自然信得过。”

右相连连点头,充分诠释何为“奴颜婢膝”,看得三王子心中冷笑。

这个老匹夫——

三王子心中一定,继续道,“虽说右相被人污蔑了,但右相也不是全然无辜,以后可得好好约束下人,不要再让人钻空子。孤已经杀了那个心腹,另外派人带着这份地形图去见柳贼。”

右相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似乎没听清三王子说的话。

“图穷匕见——”三王子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是非成败,只看今日了。”

只要姜芃姬死了——不,哪怕只是重伤,北疆也能趁机缓过气来。

右相口中涩然,吓得冷汗直冒,望向三王子的视线带着敬畏和惧怕。

三王子离开了右相府邸,不过他的面色并未放松,反而凝重得能滴出水。

六王子是代王,但那就是个废物,根本没有本事镇压群臣。

朝野上下人心浮动,不少人已经萌生投降的念头,一两日便会有动作。

三王子干脆带人守株待兔,果然抓到不少。

“师父——北疆真的气数已尽?”三王子心中涌起阵阵不甘,“学生不信——”

因为不甘心,所以他用李代桃僵之计,派遣自己的心腹冒充右相心腹,趁机刺杀柳羲。

若是能成功,柳贼一死,敌军必然败退,北疆还有反攻的余地。

若是不成功——呵呵呵,柳贼吃一堑长一智,看她还敢不敢接纳北疆投诚的贵胄?

说不定使者刚过去表明来意,他们就被斩杀了。

呵呵呵——

这些贵胄重臣享受了皇族给予的好处,如今大难临头,他们想要单飞?

想得美——

若是北疆气数已尽,皇庭注定覆灭,这些人都要给皇族陪葬!

疯狂的念头盘踞他的大脑,三王子面上看着冷静,内心已经疯癫了。

王城外头,姜芃姬大营。

“你将东西奉上来,若是属实,必然重赏你家右相——”

姜芃姬点了点身前的桌案,那人弓着身上前,双手捧着王城地形图。

那人距离姜芃姬不足五步,她倏地问,“对了,你家右相学识如此渊博,那他可听过汉家有一个词……”

“什么词?”

“图!穷!匕!见!”

第1018章 不如投降吧(五)

那人听到“图穷匕见”四个字,双眸微睁,表情变得狰狞凶恶。

他第一时间抽出了利刃扑向姜芃姬,雪白的利刃在空中划下一道白光。

他们之间距离不足五步,若是自己能抓紧机会杀了这人,那么赔上自己这条命也值了。

不过,姜芃姬可不是战五渣,更不会被人追得满帐篷乱跑逃命——

她踢开身前搁置的桌案,小小的桌案朝着刺客飞去。

刺客躲也不躲,径自冲着姜芃姬扑去,任由那张桌案砸在自己身上。

他知道自己机会只有这一次,若是不小心错过了,那他再没机会杀了姜芃姬。

再者说了,一张桌案罢了,砸在身上能有多疼?

如果不是姜芃姬,这个刺客的判断自然没错,甚至算得上果决。

只可惜,刺客刺杀的人是姜芃姬,这人根本不能用常理衡量,

一根笏板搁在她手中能变成分尸的凶器,一张桌案经过她的手,杀伤力难道会比笏板小?

刺客眼中只有自己的目标,手中的匕首已经冲着姜芃姬胸口刺去。

与此同时,那张桌案也迎面飞来,准确无误地砸中刺客的胸膛。

下一瞬,桌案发出碎裂之声,桌面桌脚四分五裂,木头碎屑炸了开来。

刺客感觉自己不是被桌案砸了,分明是被小山狠狠撞了一下,顷刻间断了好几根胸骨。

前倾扑杀的动作因为这股巨力打击,反方向倒飞一丈有余,似破布娃娃一般摔在地上。

内脏碎裂,粘稠的鲜血涌上喉咙,溢满口腔,半张脸变得血肉模糊。

姜芃姬悠然起身,神色淡定如常。

帐内谋士:“……”

一切还没开始,已经结束了。

丰真维持前扑救驾的动作,表情却凝固在别扭的弧度,显得滑稽而尴尬。

卫慈虽没有这么夸张,但面上的紧张担心也不是作假的,淡色姣好的唇染上一层煞白。

“主、主公——”

丰真不可置信地瞧了眼地上的木屑,万分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桌案不是木头做的,分明是纯金纯银打造的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姜芃姬眸光冰冷,望向刺客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

刺客被桌案正面击中,整个人还倒飞了一丈有余,胸骨已经碎得差不多了,内脏被碎裂的胸骨扎串,眼看是活不成了,“喊什么喊?喊人过来将他尸体收拾了,留着我会做噩梦。”

丰真:“……”

做噩梦?

主公你是认真的?

丰真回过神,他发现自己竟然吓得浑身冒冷汗,前襟后背已经被虚汗打湿。

刚才的场景实在是太惊险了,主公和刺客距离不足五步啊,真正的生死一瞬——

如果姜芃姬被杀了,刚刚起步的大业便要被迫终止。

三军群龙无首,白白便宜了北疆。

外头的护卫听到动静闯进帐篷,他们看到瘫在地上的刺客,连忙半跪请罪。

姜芃姬神色稍有回暖,她道,“没事了,你们把这人拖下去就行——等等,这图纸留下来。”

她捡起王城内部的地形图,四名护卫各自拉着刺客的一条手脚,将他抬了出去。

若非地上还有一大滩未干的鲜血,谁能猜到帐内发生过一起刺杀事件?

护卫出去了,卫慈出列请罪。

不管如何,这个刺客是他带到姜芃姬面前的。

没能识别刺客身份,他有失察之罪。

姜芃姬挑眉道,“这不怪子孝,莫说一个刺客,哪怕是百十个都不能伤得了我。”

一旁的丰真也帮着劝说,“北疆贼心不死,本以为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想到还有反抗余力。子孝虽有过错,但并非主因。既然主公已经原谅,子孝也不要太过挂怀了。”

姜芃姬拗不过卫慈,只能象征性罚俸三月,卫慈觉得这个惩罚太轻,试图让她加重一些。

“当务之急不是追究你的罪责,北疆才是罪魁祸首。”姜芃姬“不耐烦”地拧着眉头,语气略显“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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