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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捏了**琴的四肢,神情认真地道,“肌肉骨骼的状态可以,还有可塑的余地。训练之后,有按摩么?”

姜芃姬给的那张按摩单子并不简单,本身就是给军校学生训练准备的,可以最大限度发挥训练效果,刺激肌肉神经活性,减少前一天训练遗留的后遗症,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日积月累之后,年纪稍微小一些的,还能让身体进行再次发育,有效提高身体素质。

弄琴脸色一红,低声道,“有,总教头见奴训练苦不堪言,特地让庄子的婶娘学了帮奴。”

虽然那种全身性按摩很羞人,不过效果的确很显著。

肌肉酸酸胀胀,感觉像是泡了热水澡。

她以为第二天会累得爬不起来,却不想饱饱睡了一觉,四肢只是有些轻微的酸胀。

这种程度的疲倦,根本不影响训练。

姜芃姬轻笑,赞了一句,“孟浑倒是细心,你先下去处理一下肩上的伤口,敷点药。”

弄琴恭敬道了一声喏。

“再过半个月,似乎是伍长选拔了吧?”

姜芃姬看了看自己之前定下的章程,的确是一月选拔一次伍长。

孟浑道,“回禀郎君,是的。”

“弄琴也参加,通知下去,谁输给她,部曲换洗下来的衣裳就由谁去浆洗。”

孟浑怔怔地张了张口,问道,“弄琴娘子虽然努力,但是想要赢的话……”

光是体型,她就十分吃亏了。

姜芃姬意味深长地道,“未必不能赢。”

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击杀一个人。

哪怕身处劣势亦可以取敌方性命!

既然教弄琴,又怎么可以不教点干货?

孟浑脊背发寒,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沧州乃东庆六州二十一郡之一,北面商路通达,与北疆有比较密集的联系,两地商品互通有无,吸引了不少商贾前去做生意,从而促进当地经济繁荣,使得沧州成为东庆大州。

不过,这种繁华景象已经一去不返,如今的沧州到处弥漫着萧条颓废气息,不时有流寇抢掠来往商贾,原本热闹繁华的商路已经不见往日旧景,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颓坐在路边。

偶尔,还能看到一排排身穿孟家军服饰的兵卒提着枪巡逻,他们面色凝重地盘查行色匆匆的可疑行人,暗中克扣财物,趁机欺凌百姓,扣押走商商贾的货物,趁机敲诈勒索。

进出沧州,特别是孟郡一带的各个关卡更有重兵把守,因为匪寇杀掠抢夺,不得不背井离乡的百姓滞留在城门口,三三两两,衣衫破烂陈旧,面黄肌瘦,形销骨立,双眸只剩麻木。

“这些该死的……畜生!”

避开那些兵卒,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乞丐掩面啜泣,怀中抱着一个瘦得不成模样的孩童。

仔细一瞧,孩童面色青白,脸上有好几块斑驳淤痕,双目紧闭,呼吸已然停止。

小乞儿是老乞丐捡来的,从牙牙学语拉扯到如今十二岁,本以为后半生有个依靠,不曾想孙儿腹中饥饿,偷偷出去乞讨,不慎弄脏一个孟家军士卒的鞋面,然后就被对方活生生打死。

这哪里是保卫东庆,保卫百姓的守护神?

分明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豺狼虎豹,地狱出来的恶鬼!

“骂什么呢,老畜生!”

有个耳尖的士卒听到些许声音,骂骂咧咧作势上前。

老乞丐干脆豁出去,对着那个士卒啐了一口唾沫,“骂你们这些畜生!”

不过片刻,路边晕开一片血迹,一具被戳了好几个洞的老乞丐躺在一具小乞丐尸体旁。

旁边的流民已经看得麻木,一双好似木珠子摁上去的眼睛,动也不动,就跟木头人一样。

此时,城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原本还趾高气昂的守卫像是老鼠碰见猫,变得谄媚而恭敬,点头哈腰。

骑着马的人不顾秩序混乱的百姓,直接纵马飞驰而入。

“小的有要事禀告郡守!速速通传!”

骑马的人双目赤红,布满血丝,脸颊蒙着一层灰扑扑的油迹,头发生油,面容枯槁,一瞧便知道他这是快马加鞭,连夜赶路好几天的样子,甚至顾不上清理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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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剿匪,或杀,或俘(二)

那人踉跄着下了马,下盘不稳,险些绊倒在地上,那模样显得极为狼狈。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稍稍缓解唇瓣干裂的刺痛,布满血丝的双目瞪得大大的,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边暗暗缓解呼吸节奏,一边暗暗回想之前已经准备好的说辞。

良久之后,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那人连忙暗中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肉,以疼痛驱散昏沉的意识,胸腔鼓跳如雷,那般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显得极为清晰。

他垂着头,余光瞥见一抹青棕色从身旁掠过,径直去往上座坐下,空中残留些许醇厚清香。

哪怕孟郡乱象频生,作为孟氏族长、孟郡郡守的孟湛,生活依旧精致而讲究。

过了半响,上首的男人开口问他,“二郎君已经抵达上京了?”

那声音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沉稳,语调优雅婉转,又有几分别样的雅致,似乎在吟诗一般。

这种说话语调是这两年时兴的,算是高门士族间流行的风尚,许多人刻意追求,附庸风雅。

有些人学了,显得矫揉造作,仿佛哑了嗓子的公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人嗓子有毛病。

有些人却有得天独厚的嗓子,这般说话语调像是为其量身打造,一开口便有几分风雅韵味。

孟湛便属于后者,不少沧州士族贵妇暗中赞他风雅绝伦,一开口就能吸走别人三魂七魄。

跪在下面的扈从脸色一暗,猛地以头磕地,撞击声音沉闷有力,连地面都为之一颤。

扈从闻言,血色褪去,脸色苍白如纸,他以额头磕着地,手指仍在暗暗颤抖。

他的手心迅速分泌汗液,很快就变得湿乎乎的,显出他内心的忐忑不安。

“小的无能,未能完成老爷所托……二郎君、二郎君他被、被……被孟浑那个叛徒抓了。”

孟湛眸色一凌,将手中捏着的茶碗掷了出去,正中扈从的额头,热茶泼了对方一脸。

“二郎君被孟浑抓走了?”他微微睁开修长的桃花眼,略翘的眼尾染上凶色,语气阴仄地问道,“派你们一队人过去,竟然连二郎君的安全都护不住,孟府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

在普通百姓乃至河间郡守面前还能嚣张跋扈的扈从头领,此时却连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

作为孟湛的扈从,他太了解怎么做才是正确的,辩驳只会让对方越发暴怒,甚至杀了他。

额头破了口子,鲜血直流,茶渍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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