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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他走到客厅,正中央的落地窗前投射出了那一抹微弱的光影,他眸光微微一凝,在幽暗的夜里,她的存在尤为明显。
她侧背对着玻璃门坐在那,凳子很矮,她整个人弓着腰小小的蜷缩在一块。那一头秀发就这样随意披散在身后,头顶的灯光打下,落在她的背上,莹莹地散发着乌亮的光。那右手腕还在小幅度地动着,段祁燃微挑了挑眉走近,想看看她在这做什么。
可他站在那好半会,那人却做题入了神,愣是只留个背影给他,一直没发现他的存在。
段祁燃见状,心中略有不满,忽地起了捉弄的心思。他故意伸手靠近玻璃门,迅速叩响了一下,紧接着长腿一迈,整个人藏匿在了柜子旁。
听见声音的俞妧猛地转回头,由于她只开了阳台处的灯,所以视线能见范围不大,除了阳台那一点亮光,其余地方都是黑黢黢的。可她又十分肯定自己听见了声响,不由得呼吸一窒,环顾了四周一圈又没见到人影,她顿时害怕地心颤了两下。
“哥哥,是你吗?”她不安地朝着空气喊了一句,现在家里只剩下她们二人,她只能寄希望于是段祁燃弄出来的声响。
可静等了好半响,依旧没人出现,也没人回答。
她努力调节着呼吸节奏,安慰自己是幻听又或者是声音是从别的地方传来的,心中默念“没事的,没事的,相信科学”之类的话。慢慢的,俞妧被自己的心理暗示安慰住了,恐惧渐渐消散,拨弄一下头发后,便又重新转过头去开始投入到做题里边。
这时的段祁燃悄悄地探出个脑袋,往俞妧的方向瞅了一眼,抑制着嘴角边上的笑意。看这小孩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继续做题,想起昨晚她那不听话的“罪行”,于是便打算继续吓唬她一下。
他先是轻手轻脚地走回房间,径直走到了床头柜前,他上前将第一层抽屉拉开,抽屉里随意摆放了一些手表、袖扣、手串等等的零碎首饰。他淡淡地扫视了一眼,视线最终落在那枚小巧的蓝宝石袖扣上,放在手心掂了两下,随后又重新走出房间。
他将房门虚掩着,半个身子挪移到客厅,指尖摩擦过宝石光滑的切面,单眼微微眯起,瞄准了那扇玻璃门,然后轻轻一丢。宝石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完美的蓝色抛物线,然后精准地击敲在了玻璃门上。
“啪”的一声脆响,声音在这黑夜里无限放大,恐惧也随着这一颗“小石子”迅速蔓延。
俞妧再次听见声响,这一次的声音直贯穿耳膜穿透进她的心脏,使得她的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再也无法坐住,从凳子弹跳而起,一把扒拉开玻璃门,撒开腿就往房间的方向跑去。
她将能开的灯都开了,手掌不停地拍打着段祁燃的门,嘴里还不停喊着“哥哥,哥哥开开门”。大约过了几秒,段祁燃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从里将门打开,只是那句“怎么了”还没问出口,就感觉到了身体遭受到一阵撞击,低头间俞妧已经窝在了他的怀里,双手还紧紧地抱住他的腰间。
“哥哥,这屋子有鬼!”
俞妧仰着脑袋看着段祁燃,眼眶里已经被吓的蓄满了泪花。她不停地朝后看去,身体又不受控制地往段祁燃的怀里靠。
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俞妧实在是太害怕了,下意识地只能寻求她所认为的安全感求助。
怀里人声线颤栗,那双漂亮的杏眼蓄起了一层晶莹的水雾,在眼眶里打着转。段祁燃没想到她胆子居然这么小,只是敲了两下玻璃都能把人给吓哭了。
只是罪魁祸首这会当然不能自认罪行,他装作出一副惊讶的模样,眉头紧锁,垂眼看着俞妧。忽地板起脸,正声道:“我妈没告诉你吗?”
俞妧心里咯噔一下,身体不自觉地往段祁燃身边靠,能离那扇诡异的门有多远就退多远。
“怎、怎么了?”
对上她瞳眸里的惊慌,段祁燃的指甲掐着指腹,努力保持着那副神秘莫测的表情。嘴角向下抿了抿,低头附上她的耳边,压低声音道:“这屋子啊,不干净。”
俞妧本就胆小,现在内心的猜测得到印证后,她更是被吓到下巴都要合不拢了。她哆嗦着手眼神怯怯地盯望着段祁燃,脚步还一点点地往段祁燃的房间里挪,害怕地追问道:“是、是什么不干净?”
“还能是什么啊。”段祁燃故意将尾调拉长,沉着嗓音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阳台那,“当然是死过人啦。”
俞妧真的快要被吓哭了,那眼眶里的泪珠欲掉未掉,她紧紧揪着段祁燃的手臂,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你是吓唬我的对吧,哥哥?”
“怎么会呢,哥哥从不骗人。”
“那、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俞妧的声音愈发的抖,段祁燃轻啧了一声,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神色道:“酗酒死的,那个人酒精中毒,就死在那个小阳台地上。临死前嘴里还一直喊着‘我再也不喝酒了’,然后一边喊着还一边吐,挣扎了很久才死的。”
见俞妧似乎已经被吓懵了,小脸唰的一下被吓得惨白,为了加深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段祁燃还贴心补充道:“我这还有视频,他死后从他家监控流传出来的,你要看看吗?”
说罢,段祁燃转身还真作势要去拿床上的手机,俞妧赶紧一把拉住这位“热心观众”,疯狂地摇着头婉拒道:“不不不,不用了哥哥。”
看到她小脸发白,六神无主的模样,段祁燃就知道他想要的效果达成了。咳了两声将话题转移到别处,不然还要继续吓唬下去的话,他都怕把这个胆小鬼的胆给吓破了。
“话说回来,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坐在那干什么?”
俞妧被吓得惊魂未定,愣神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蔫蔫地解释道:“我洗了头发但是没找到吹风机,就想着去阳台那坐着把头发吹干,顺便再做会题。”
刚刚没注意,段祁燃这会伸手去摸,果然是湿的。
“你这一头头发这么多,想自然风干得等到明天早上了。”段祁燃默默在心底骂了句蠢,“怎么会找不到吹风机呢?是不是你用了随手一放忘记了?”
俞妧的眼睛看向段祁燃的房间,伸手一指指向地毯上露出根黑线的东西,沉默了几秒道:“在哥哥你房间呢。”
段祁燃:“......”
噢是哦,那天在房间用完随手丢在地毯上了。
走进房间将那吹风机拿出塞到了俞妧的手里,为了掩饰尴尬,他还将责任推到了俞妧身上,“你是不是笨,既然知道吹风机在我房间,为什么不敲门来拿?”
他还伸手胡乱揉了两下俞妧的脑袋,掌心处还是湿润润的,“湿着头发睡觉很头疼的,下次要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