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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的灯泡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颀长的身姿优雅而随性地站着,淡漠的脸庞下神情恹恹,抱臂望她,不知是等了多久。
等对上视线,他忽然有了动作,打开车门一瞬后又迅速合上,手里却多了一样东西。
包裹在透明的塑料袋里,热气在袋子里形成了水雾,那甜糯的蜜薯被掰开两半包裹在里边的纸袋里,还在呼呼地往外冒着热气。他放在手里,朝着俞妧的方向掂了两下,低沉的嗓音在空地里回荡。
“吃吗?刚买的。”
破旧的楼房街口,两个年轻人隔着几米的相互对望。对于俞妧而言,段祁燃的出现让她感到意外,意外到她觉得站在这个路灯下可以是打劫的,可以是小偷,可以是混混,甚至可以是那个她最憎恶的人......可都不是,偏偏居然是他。
心脏是抽搐的疼,鼻头酸溜溜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泪已经从眼角滑下。
她不知道段祁燃为什么会在这,她没问,她不敢问,她也不想知道答案。
她只知道的是,在她最脆弱悲伤的时候,站在她前面的是段祁燃,这就够了。
她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又或者被这突如其来的感动疯了心智,她忽然朝前跑去,一把抱住了段祁燃,整个人扑撞在了他的怀里。
她双臂勒得很紧,段祁燃有些被她的举动吓到,双手无措地悬在那。按照本能,其实他应该把她推开的。可他偏偏耳力极好,听见了怀里的抽泣声,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委屈,那透湿过胸口的泪,还是让他心软了。
罢了,就让她哭会吧。
无尽的长夜漫漫,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可都只是匆匆一眼,大抵是认为哪对小情侣吵着架呢。段祁燃维持着这个姿势站了很久,站到脊背都有些僵硬了,他低着头望了一眼那个埋在怀里还在抽噎着的女孩,不禁在脑海里验证着那句“女人是水做的”的真实性。
“挨骂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段祁燃终于开了口,语气听起来还有些温柔。俞妧这才从他胸口处抬起头来,长时间的哭泣让她的眼角鼻头都染得红彤彤的,头发更是凌乱到像是从哪逃回来的。
“没考好,被妈妈骂了。”她随口扯了个谎,眼泪仍旧无法抑制。借着这个谎言,给今晚积攒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也让自己的冲动看起来多了那么点可信的理由。
可段祁燃听到这话却是噗嗤地笑了一声,他笑起来格外的好看,连着眉眼都是弯弯的。
“骂两句就哭啦?人长得瘦瘦小小,怎么连心脏也这么脆弱。络城难得的好天气,你这双眼睛却下起了暴雨。”
他拉起俞妧的手腕,摊开她的掌心,将那个烤红薯塞在了她的手里,“那个卖烤红薯的阿叔说很甜,听说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些。”
络城的冬天真的好冷,冷到她手指通红冻得发麻。可偏偏这会掌心里传来了炙热,暖流顺着她的掌心温暖了整个身体,那强有力的心跳声让她几经崩溃的情绪中多了一点不一样的波动。
俞妧仰着头,有些呆愣地望着,他嘴角的笑意尚在,整个人伫立在寒风里,高大的身躯挺立着为她挡住了绝大部分侵肌的凛冷。
是她独自困在潮润雨季里唯一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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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一次抱住了段祁燃,已经顾不得所谓的理智和界限。她只想遵循自己此刻的冲动,哭得沙哑的嗓音从怀里传来。
“哥哥,你真好。”
第14章
按照往常的习惯,俞妧今天照例起了个大早,昨晚情绪不怎么好,可能是昨晚哭了太久,精力也被消磨殆尽,可依旧为了保持手感,睡前刷了套不需要怎么动脑子的英语卷子才入睡的。
她洗漱好从楼上下来,边走边伸手撸起袖子打算做个早餐,可她人还没走到厨房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了勺子磕碰到锅边的声音,她好奇凑近,便看见了一个系着围裙的纤细背影。
陶瓷白勺在慢悠悠地搅动着锅里的粥,袅袅升起的白雾飘荡在空气中混合着米香,没来得及嗅上一口就被油烟机贪婪吸走。砂锅旁边的小碟子里还盘放着一些不知名的小咸菜,配合着嘴巴里轻哼出来的小调,厨房里弥漫着朝晨温馨的气息。
俞妧上前了半步,怕吓着人,于是小声地开口喊了句:“段阿姨。”
女人听到声响,半侧过身子回头望去,手里握着的勺子底端还在往下渗滴着米汤。她朝着俞妧深深地笑了一下,温和的声音道:“你起来啦,怎么起的这么早,还可以再睡会的。你再等一会哈,粥马上就煮好啦。”
俞妧走近,走到段月满身边,垂下眼睫看着锅里咕噜咕噜冒着热泡泡的牛肉粥,热气猝不及防呼了俞妧一脸。身子一热,脸颊暖烘烘的。
“我习惯了起这么早,早上我一般会早点起来背会单词。”说罢俞妧还帮忙从柜边拿来了碗筷,继续道,“段阿姨,下次还是我来做早餐吧。你平时工作忙,已经很辛苦了,要是还得麻烦你为我早起做早餐的话,我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
俞妧的声音软软的,像极了她的性子,这般话自然也听得段月满心里软软的。她可太想要一个这么乖的女儿了,性格、样貌都满足了她对于女儿的幻想,可偏偏事与愿违,让她生了个不省心的儿子。
段月满听完只是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一点都不麻烦,而且我很乐意给你做早餐。以前啊,我工作忙,加上保姆常年在家,所以我很少给小燃做过饭。等他上高中那会,就搬去了离学校更近的房子里住着,我连见上他一面都难。但现在有你住在家里了,我刚好又可以重新体验一回当高三孩子妈妈的感觉,这多幸福啊。”
她顺手接过了俞妧递过来的空碗,勺子往肉多的地方舀去,她没有言语,但动作里满满都是不用明说的爱意。
俞妧虽没有见过段月满几次,但每次见她,她总是笑着的。语调永远是那样轻柔柔的,不会忽然拔高,也不会蓦地沉默,一颦一笑,都展示着绝对的修养。好似一辈子都是在宠爱中长大的,那样的美好、优雅,连同着家里也是一片祥和。
有人把这个阶段称之为幸福,也有人把这个阶段称之为累赘。
俞妧接过那个肉和粥几乎参半的碗,一时间觉得心里沉闷闷的。她几乎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幸运或是不幸,只感觉到这粥实在是太烫了,热气都熏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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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是段月满送俞妧去的学校。今天到校的时间比较早,学校里还没什么学生,她悠闲地漫步在长廊上,嘴里还默念拼读着今早记过的单词。
朝阳和煦的光投照在树娅间隙,洋洋洒洒落了一地光影,两情绻绻的鸟儿驻在细细的枝头低声吟唱。俞妧过去叨扰